第860章 链成待赴金銮殿,要使奸邪胆魄无(1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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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首语

《大吴通鉴?证诬录》载:“天德年秋,谢渊于奉天殿朝议时,遭御史周德劾‘德佑年间太上皇蒙尘漠北之际,身掌兵部却缓于营救,坐视边镇危局’。此劾借‘旧案重提’之势,佐以石崇一党暗中散布的‘私通瓦剌’流言,不仅朝堂上李嵩等旧党成员附议,连市井间都有不实传言流布,致京营将士疑窦、边地军民惶惑,谗言日炽。

渊深知,德佑旧事距今多载,仅凭同袍口头忆述,难敌‘有图有证’的构陷,更恐堕入石崇‘无凭无据却乱政’的圈套。乃于亥时密召三臣入谢府偏厅:前户部主事王瑾,素掌钱粮档册,曾监发太上皇赎金,令其主理赎金调拨账册原件、国库支出凭单及瓦剌使者签收回执;大同旧监军李穆,亲随赵武守边,亲历粮尽拒敌之艰,令其寻访德佑三年‘大同兵虚粮尽’密报原件——此报当年由赵武亲笔书写,盖大同卫朱红监印,更需寻得边镇旧部佐证;玄夜卫死士统领陈默,曾携药潜入漠北,亲受太上皇折佩为信,令其取太上皇玉佩残片、玄夜卫死士行踪记录(载每日潜伏地点、接触人员及密信传递节点)。

复遣人密请三臣协佐:礼部侍郎林文,德佑间曾参赞谈判文书归档,令其依规调取礼部存档的‘漠北谈判案牍’——含萧栎监国时的批文、内阁议事纪要及谈判协议草案;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,精于墨痕、印鉴、笔迹核验,令其预备勘验工具,待证据集齐后辨伪存真,出具《文勘核验报告》;刑部尚书周铁,熟稔《大吴律》中证物采集、保存、呈验之规制,令其预判石崇可能质疑的‘证物合法性’,提前援引律法条文备辩。务使证据链自‘谈判授权’(萧栎批文、内阁纪要)始,经‘赎金筹措’(账册、凭单、回执)、‘边镇策应’(密报、边将佐证)、‘潜营救主’(玉佩、行踪记录),终至‘证物合规’(律例背书、文勘报告),环环相扣,凿凿可凭,无隙可乘。

时石崇一党已察觉谢渊动向,暗遣镇刑司旧吏伪装成谢府杂役,或潜伏于户部、礼部档案库外,欲伺机窃毁账册、文书;更授意诏狱署提督徐靖,拟以‘私藏先帝信物’构陷陈默,欲借‘拿人查物’之机销毁玉佩残片。渊与诸臣早有防备,借大吴官制流程为盾:王瑾调账册时,持兵部‘边镇防务复核’公文及户部侍郎陈忠联署函,依规走‘军饷追溯’之径,令镇刑司旧吏无从阻拦;林文取存档时,援引《礼部档案则例》‘外政案牍五年内侍郎可调阅,无需帝旨’之条,怼回档案库吏‘无圣谕不与’的刁难;张启核验证据时,同步将勘验底稿抄送玄夜卫指挥使周显,备案存查,防篡改;陈默携玉佩出行时,以玄夜卫‘密件押运’之制,带死士随行,避徐靖拦截。此‘以规制破阴谋’之策,实为‘以证破诬’之关键也。”

谢府偏厅的烛火彻夜未熄,银烛泪顺着盘龙烛台蜿蜒而下,在案角积成细碎的蜡珠。烛光照亮案上堆叠的文书与残件:泛黄的户部账册上,刘焕的朱批“照发”二字仍鲜润;瓦剌回执的青铜印鉴泛着旧绿,漠北文字的笔锋间还见当年使者的倨傲;大同密报的纸角虽有火燎痕迹,赵武“誓与大同共存亡”的墨痕却力透纸背;玉佩残片温润,“桓”字刻痕处仍留太上皇当年指温;玄夜卫行踪记录的暗记,在烛下映出点点银光,是死士们漠北潜行的印记。每一页纸都载着德佑年间的忠勇,每一道印都烙着大吴的纲纪,每一片残件都藏着未泯的真相——它们不再是冰冷的故纸,而是戳破谗言的利刃,是稳固军民之心的基石,终将撑起大吴朝堂的清明,更护得德佑年间殉国将士的英名不被玷污,先帝托付的江山不被动摇。

口说无凭难破诬,凿证需寻旧卷书。

赎金账里藏忠迹,密报行间记苦途。

玉佩残痕凝帝意,行踪录上显臣谟。

链成待赴金銮殿,要使奸邪胆魄无。

谢府偏厅的烛火跳了跳,灯芯迸落的火星落在案上空白纸笺,留下一点淡焦痕。谢渊将袖中沾红的素帕叠好,指节轻叩桌案,声音沉得像浸了墨:“诸位,德佑年间营救太上皇之事,虽我等亲历,然口头忆述终是虚言——石崇一党若反咬‘串通编造’,纵我们说破喉咙,也难堵天下悠悠之口,更会给他们留下‘无凭无据’的钻营空子。”

厅内三人皆敛声,王瑾攥紧袖中油纸包——里面是昨日带出的赎金账册副本,指尖已将纸角捏得发皱;李穆手按随身木匣,匣内是大同密报的拓本,甲片轻响间透着急切;陈默蒙面的双眼扫过案上,腰间佩刀的鞘口泛着冷光,显是已做好应对变故的准备。

谢渊目光扫过三人,每落一人,便加重一分语气:“王大人,你当年掌户部赎金调拨,烦请你明日赴户部档案库,取出德佑年间赎金支出的原件账册——需有户部尚书刘焕的批红、库吏的签收记录,还有瓦剌使者接收赎金时的回执,回执上的瓦剌首领印鉴,是关键凭证。”王瑾躬身应道:“大人放心,户部档案库虽由李嵩大人的亲信掌钥,然属下与户部侍郎陈忠有旧,可借‘复核边镇粮饷’为由调取,定不辱命。”

“李监军,”谢渊转向李穆,“你当年随赵武将军守大同,赵将军那封‘大同兵虚粮尽,需速援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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