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5章 羁旅愁思,付与谁讲?(4 / 5)
么样了?有没有哭?有没有好好吃饭?”他太牵挂萧烨了,那个才十六岁的孩子,从来没受过苦,如今却要在深宫里,被内监看管着,像一只失去自由的雀鸟。他没说出口的是,他更想知道,萧烨有没有发现书里的“染墨纸”,有没有注意到司礼监内监的异常。
小宫监愣了愣,低下头,声音含糊:“小的……小的不知道。早上送小王爷去文华殿的时候,见他还在哭,抓着王爷您给的玉佩不肯放……后来听说,司礼监派了两个内监看着,除了送饭的人,旁人都不许靠近。”他故意提到“玉佩”,是在提醒王爷,萧烨还带着那枚刻有“平安”的玉佩,那是后续救援时确认身份的关键——谢渊已安排玄夜卫探子混入文华殿送饭的队伍,凭玉佩暗号与萧烨对接。
玉佩?昌顺郡王的心猛地一揪。那是萧烨十岁生日时,他送的生日礼物,是用和田玉做的,上面刻着“平安”二字。萧烨一直戴在身上,从未离过身。现在,孩子一定很害怕,很想他这个被圈禁的父王吧?可他不知道,这枚玉佩,不仅是父子情深的象征,更是救援计划的关键。
“他们有没有打烨儿?有没有苛待他?”昌顺郡王追问,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。小宫监摇了摇头:“应该没有。陛下有旨,不能苛待小王爷,只是……不能让他随便走动,也不能见外人。”不能见外人,不能随便走动,这和囚禁有什么区别?可他没听出,小宫监的“应该没有”里藏着底气——玄夜卫探子已混入,萧烨的安全有了保障,苛待之事绝不会发生。
窗外的雪还在落,越下越大,像要把整个南宫都埋进雪里。昌顺郡王走到案边,拿起那道圣旨,反复摩挲着上面的“昌顺郡王”三个字,忽然笑了,笑声里满是悲凉:“萧桓,你赢了……你赢了帝位,赢了天下,可你赢了吗?你把兄长囚在南宫当郡王,把侄子囚在深宫当质子,你晚上睡得着吗?”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“同”字佩,又摸了摸袖中的纸条——他知道,这场博弈还没结束,旧党不会甘心,萧桓也不会放松警惕,而他这个昌顺郡王,或许会成为打破平衡的关键。
没有人回答他,只有殿外的风雪声,在空旷的宫苑里回荡。昌顺郡王把圣旨叠好,放进贴身的衣袋里——这是他唯一的“身份证明”,也是他屈辱的见证。他走到床边,躺下,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,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南宫七年的囚禁岁月。可他的指尖,还攥着那张藏在馒头下的纸条,上面“文华殿西角有密道”的字迹,像一团火,在他心里燃烧。
殿内的烛火终于灭了,黑暗笼罩了一切。昌顺郡王闭上眼睛,却怎么也睡不着。他想起小时候和萧桓一起放风筝的场景,想起父皇教导他们“兄弟同心,其利断金”的话语,想起自己在位时的荒唐,想起现在身为昌顺郡王的落魄,更想起袖中纸条上的密道——他不知道这条密道是否安全,不知道谢渊的救援计划能否成功,不知道萧烨能否平安,但他知道,他不能放弃。
窗外的雪,无声地覆盖了南宫的残破,覆盖了阶前的青苔,也覆盖了这段兄弟阋墙的过往。而在深宫的文华殿偏阁里,萧烨正坐在窗边,手里攥着那枚刻着“平安”的玉佩,望着远处南宫的方向,眼泪无声地落在玉佩上,冻成了小小的冰粒——他不知道,父王已收到救援的消息,更不知道,他手中的玉佩,将是他们父子重逢的关键。雪下的暗流,正在悄然涌动,一场新的较量,即将拉开序幕。
片尾
次日清晨,南宫的雪停了,阳光透过窗棂,照在昌顺郡王熟睡的脸上。他怀里紧紧揣着那道圣旨,袖中还藏着那张纸条,眉头还微微皱着,像是在梦里,也在为儿子担忧。小宫监端着热水进来,见他醒了,轻声道:“王爷,今日天气好,要不要出去晒晒太阳?”他的目光扫过王爷的袖口,确认纸条还在,悄悄松了口气——昨夜玄夜卫已按木牌信息,控制了魏奉先的动向,旧党的第一步试探,已被化解。
昌顺郡王摇了摇头,目光落在窗外的积雪上:“不用了,看看烨儿那边有没有消息。”小宫监低下头,轻声道:“方才听文华殿的内监说,小王爷今日乖乖读了书,还吃了两碗饭……只是,还是不肯说话,总望着南宫的方向。”他故意提到“不肯说话”,是在暗示萧烨已察觉异常,按计划保持沉默,避免被司礼监内监察觉。
昌顺郡王的心稍微松了些,却还是沉甸甸的。他知道,只要萧烨还在文华殿,他这个昌顺郡王就永远是萧桓的“囚徒”,但他也知道,谢渊已在暗中部署,救援计划正在推进。他走到窗边,望着远处的皇城,忽然想起谢渊——那个在他在位时,屡屡劝谏他“亲贤臣,远小人”的兵部侍郎。如果当初他听了谢渊的话,是不是就不会落得今日当圈禁郡王的下场?可现在,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位曾经被他疏远的忠良,能救他的儿子,能阻止旧党的阴谋。
而在御书房里,萧桓正拿着秦飞递来的密报,上面写着“昌顺郡王接旨后无异动,文华殿小王爷情绪稳定,魏奉先与石崇旧党有接触,已派人监控”。他放下密报,望着窗外的阳光,轻轻叹了口气。魏奉先在旁道:“陛下,昌顺郡王已服软,小王爷也在掌控之中,您可以放心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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