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2章 只留那,寒雪穿堂,笑骂这,一朝权乱众官残!(2 / 4)

加入书签

形。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,浸湿了朝服前襟,他望着萧桓,眼神里满是濒死的惊恐——当年构陷的细节,萧桓会不会全都知道?

“李尚书,”萧桓的目光在他身上顿了顿,声音平淡却带着威压,“七年不见,你倒是越发‘稳重’了。”这轻飘飘的一句话,让李嵩双腿一软,若不是柱身撑着,早已瘫倒在地。

与李嵩的溃乱相反,站在末排的御史王彦,身子晃了晃,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萧桓锦袍下摆的龙纹暗绣——那是永熙帝亲赐的纹样,七年前他曾在御书房见过。当年他因替萧桓辩白“无通敌之实”,被李嵩以“附逆”罢官,贬去守皇陵,去年才因“先帝遗旨”召回,本以为此生再无见旧主之日。

“陛……陛下!”王彦突然老泪纵横,推开身前的户部侍郎陈忠,踉跄着挤出人群,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膝头砸在金砖上的闷响,盖过了烛火的爆燃声。他伏在地上连连叩首,额角撞得发红,血痕混着泪水淌下来,却浑然不觉:“老臣……老臣以为,再也见不到您归位之日了!”声音里的狂喜与委屈,像积压了七年的洪水,终于决堤。

户部尚书刘焕夹在人群中,手一抖,怀中的粮草账册散了一地,纸页飘落在王彦的脚边,上面“大同卫粮饷核销”的字样格外刺眼。他下意识想去捡,指尖刚碰到纸页,又猛地缩回——账册上的“已发”二字是伪造的,真实的粮饷被他扣了三月,藏在镇刑司的粮仓里,这事石崇知道,谢渊怕是也查出来了。

他偷偷瞥了眼萧桓,又看了看身旁的石崇,喉结滚动:“石大人……这……这可如何是好?谢渊要是入宫,定会追究粮饷的事。”石崇斜睨他一眼,声音压得极低:“慌什么?等陛下盖了玺,咱们先斩了谢渊,再把账推给陈忠,一个侍郎的命,换你尚书之位,值了。”刘焕的脸瞬间涨红,又变得惨白——这是要让他嫁祸下属,可陈忠是他的表亲啊。

几位翰林学士缩在后排,面面相觑,嘴唇嗫嚅着不知该喊“太上皇”还是“陛下”。他们是成武朝新晋的官员,没见过萧桓御极时的模样,只从史书上读过“德佑初政,轻徭薄赋”的记载,可眼前这“持刀闯殿”的景象,与“明君”二字相去甚远。

“张大人,您说……咱们该跪吗?”一名翰林凑到同僚身侧,声音发颤。姓张的翰林瞥了眼石崇腰间的短刀,又看了看李嵩惨白的脸,压低声音:“没见石大人的刀都拔出来了?不跪是死,跪了要是成武帝醒过来,也是死——先看看再说。”两人缩在人群里,像两株被风雪打蔫的草,只盼着别被注意到。

六逆党造势?石崇施压:施暴者的嚣张

石崇见群臣仍在观望,往前踏了一步,玄色甲胄上的血痕在烛火下泛着暗光,手按腰间短刀,刀刃“噌”地露出寸许寒光:“都愣着干什么?陛下复位,乃天命民心!当年构陷陛下的奸佞,此刻不跪,是等着被拖进诏狱吗?”他刻意提“诏狱”,目光扫过李嵩——既是威胁群臣,也是敲打这位“昔日功臣”,别想着翻旧账。

诏狱署提督徐靖立刻附和,挥手示意身后的死士:“诏狱的烙铁还热着,谁想尝尝‘附逆’的滋味?”死士们往前一步,甲片碰撞的脆响在殿内回荡,吓得前排的礼部侍郎林文慌忙低头,袍角都在发抖。

刑部尚书周铁站得笔直,朝笏抵在胸口,目光冷冽地扫过殿内。他早从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那儿得了信,知道石崇、徐靖要复辟,却因无兵部兵符,调不动京营一兵一卒,只能攥着袖中“逆党构陷证据”静观其变。

“周大人,您就不怕……”工部尚书张毅凑过来,声音压得极低。周铁摇头,眼神坚定:“按《大吴会典?礼志》,非帝诏召入,不得称‘陛下’;非禅位诏颁,不得行‘跪拜’。萧桓此举,乃谋逆,非复位。”他的声音不大,却被身旁的吏部侍郎张文听了去,张文立刻缩了缩脖子,悄悄往李嵩身后挪——周铁的硬骨头,他七年前就见识过,可此刻,硬骨头怕是要被打断了。

萧桓对这满堂乱象视若无睹,脚步沉稳地踏上丹陛。金砖被无数人踩得发亮,七年前他御极时,每一步都伴着群臣的山呼,如今只有风雪的呜咽与甲片的脆响。他抬手拂去肩头的残雪,锦袍扫过冰凉的台阶边缘,没有半分停顿,径直走到龙椅前。

那把铺着明黄锦缎的龙椅,七年来被成武坐得温热,此刻却透着刺骨的寒意。萧桓转身坐下,指尖摩挲着扶手上的龙鳞雕刻——那是他当年亲自选定的“五爪龙纹”,如今指尖划过,每一片鳞甲都似在呼应他的心跳,却没有半分失而复得的温情,只有掌控的快意。

“都静着。”

萧桓的声音刚落,奉天殿内骤然一凝——烛火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,跳荡的弧度猛地收窄,连殿外风雪拍打窗棂的“呜呜”声都似顿了半拍。他未起身,只微微抬眼,目光扫过殿内攒动的人影,像淬了冰的刀锋,割开弥漫的香灰气。原本嗡嗡的窃语瞬间噎在喉咙里,只剩甲片碰撞的细碎声响,在死寂中格外刺耳。

所有目光齐刷刷聚过来:李嵩的脸白得像浸了雪的纸,朝笏攥得指节泛青;王彦伏在地上,后背因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,浑浊的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