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0章 这曲杀歌传千古, 记我萧桓破牢潮!(2 / 5)
迹娟秀却透着刻意的庄重,绫锦边缘绣着简化的“大吴龙纹”,墨痕是朱砂调蜜,在风雪中泛着冷光。
他躬身立于萧桓面前三步外,甲胄碰撞声、风雪呼啸声渐歇,百余名镇刑司密探与诏狱死士屏息静立。魏奉先清了清早已冻哑的嗓子,展开诏书,尖细的声音穿透寒雾:
魏奉先(从九品太监)捧着那卷明黄绫锦诏书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指尖死死抠着轴头的云龙纹——这诏书是诏狱署提督徐靖(从二品)亲书的隶书,笔锋虽娟秀,字里行间却藏着刀光。他躬身立在南宫残门前,寒风卷着碎雪打在脸上,冻得脸颊发僵,却不敢有半分晃动,清了清早已发哑的嗓子,高声唱诵: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
朕,萧桓,永熙帝嫡孙、德佑朝旧主也。昔年临朝,躬行仁政,未尝有负社稷、有愧兆民。不意奸佞构陷,罗织‘通敌’罪名,夺朕玺绶,幽禁南宫。七载寒榻无温,残烛映泪;日对断墙思祖训,夜枕旧诏忆先皇。然《大吴祖训?嫡统篇》所载‘长房承继、万世不易’之礼未废,京畿兆民‘盼主归位’之望未绝,边戍将士‘遥叩宫墙’之忠未改。
今镇刑司副提督石崇(从二品)、诏狱署提督徐靖(从二品),感天命眷顾、民心所向,率镇刑司旧部密探、诏狱死士,沥血上表劝进;吏部尚书李嵩(正二品)、户部尚书刘焕(正二品),协心同力,备銮驾、整仪仗,于午门聚百官候迎;京营副将秦云(字飞虎)、玄夜卫指挥使周显(从一品),谨守臣节,开正阳门暗门、锢北司暗探,为朕清道护驾。谢太保渊(正一品太保兼兵部尚书),以‘边尘未靖、京营待稳’暂按兵戈,疏请朕以社稷为重,早归大位以安天下。
朕览表流涕,念及大吴三百年基业系于一线,忍七年幽愤,承先帝之灵、顺兆民之愿,即皇帝位。自今日起,复‘德佑’年号,罢成武朝所有苛政;削萧栎帝号,褫夺‘成武’庙号,贬为郕王,归藩郕地,非诏不得入京。
凡率部迎驾、上表劝进者,各升秩三级,赐田百亩,子孙世袭罔替;凡持械阻扰、私通萧栎、隐匿军情者,以‘谋逆’论处,立斩不赦,籍没家产。其有能擒逆党、献罪证者,免罪授官。
布告天下州府郡县,咸使闻知。
钦此!”
诏声落时,魏奉先双臂高举诏书,明黄绫锦在寒风中猎猎作响,边角料被吹得翻飞,扫过他冻得发紫的手背。南宫断墙的碎木渣被风卷起来,混着雪粒打在诏纸上,发出“沙沙”轻响,像无数双无声的眼睛在审视。
石崇早按捺不住,诏书刚念至“即皇帝位”,便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甲片重重撞在冻土上,闷响如雷。他额角的血痂(前日撞门时为木屑所划)蹭在砖缝里,渗出血丝,却顾不上擦,接连叩了三个响头,额头撞得砖面发白:“臣石崇,恭迎陛下复位!陛下圣明,德佑中兴可期!”他刻意拔高声音,喉间带着刻意憋出的哽咽,眼角却飞快瞥向萧桓,察探神色。
徐靖(从二品诏狱署提督)紧随其后,膝盖砸在石崇身侧,诏狱死士们“唰”地齐齐跪地,甲胄碰撞声连成一片,盖过了风声。“臣徐靖,率诏狱诸臣,恭迎陛下归位!愿以死护陛下龙体!”他的声音不如石崇亢奋,却更显“沉稳”,目光扫过身后的死士,暗中示意他们按住刀柄——他要的不仅是“从龙之功”,更是此刻的“护驾”姿态。
吏部尚书李嵩(正二品)挤开两名镇刑司密探,抢在户部尚书刘焕(正二品)身前跪地,怀里还揣着“附议官员名单”,生怕萧桓忘了他的“牵头之功”:“臣李嵩,率吏部百官,恭贺陛下复位!百官翘首以盼,今得偿所愿!”刘焕被挤在后面,脸色微沉,却也立刻跟着叩首:“臣刘焕,已备国库银十万两,为陛下庆典之用,恭迎陛下!”他刻意提“国库银”,是想掩盖自己扣边军粮饷的罪证。
京营副将秦云、玄夜卫指挥使周显的亲信也纷纷跪倒,齐声高呼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”。呼声撞在南宫残破的门柱上,反弹回来时,杂着刻意的亢奋与藏不住的虚怯——他们中不乏昨日还在为萧栎值守的人,此刻却要对着旧主的“复辟”山呼万岁,声音里的谄媚比寒风更刺骨。
萧桓立在众人面前,锦袍下摆沾着的雪粒已化,湿痕印在衣料上,却丝毫不减他的威仪。他望着满地跪倒的人影,石崇的亢奋、徐靖的审慎、李嵩的急切、刘焕的讨好,一一映入眼帘,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。他抬手虚扶,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诸卿平身。”
魏奉先连忙将诏书卷好,双手捧回给萧桓。萧桓接过诏书,指尖拂过绫锦表面,徐靖那娟秀的字迹仿佛还带着墨温,可他知道,这字里行间的“同心迎驾”,不过是各怀鬼胎的私念堆砌。寒风掀起他的袍角,扫过脚边南宫的断木碎渣,他忽然想起七年前自己第一次颁诏的情景,那时的诏书里写着“与民休息”,而今日的诏书,写满了“清算”与“权柄”。
残墙下的呼声渐渐平息,只有寒风还在呜咽,像是在为这迟来七年的“复位”,唱一首藏着虚伪与狠戾的挽歌。
萧桓立在原地,半旧锦袍沾着雪粒,望着那卷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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