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4章 禁旅披残藏异志,朝臣握弊匿私封(4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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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?事成后,他定会卸磨杀驴,说咱们‘滥杀无辜’,把罪责推到咱们身上。守在这里,若事败,还能拿这些金银跑路;若事成,再入宫要赏,才稳妥。”他说着,捡起一块银锭,银锭边缘有磕碰的痕迹,硌得手心发疼。

赵大人恍然大悟,忙点头:“大人高明!咱们留些后手,免得被石崇卖了。”徐靖望着死囚们兴奋的脸,突然觉得可笑——这些死囚以为能靠“护驾”免罪,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石崇和他互相算计的棋子,风暴过后,能活下来的,寥寥无几。火把的火苗晃了晃,照在死囚们的残甲上,甲片上的锈迹像泪痕,映得这地牢更像一座坟墓。

卢沟桥畔的宣府卫军营里,风卷着沙尘,吹得火把的火苗歪歪斜斜。李默正令兵卒检查弓箭,弓弦断了几根,只能用绳子接起来,三百宣府兵列成方阵,却难掩队伍中的躁动——兵卒们的铠甲大多有补丁,有的还少了一片甲叶,露出里面的布衣,像一群临时拼凑的流民。

“大人,兵卒们都在传,说谢渊大人不日回师,咱们若助萧桓复位,便是逆党,日后谢大人定会追责。”属吏(宣府卫镇抚)孙十二走到跟前,声音压得极低,手里拿着一面残破的军旗,旗面上的“宣府卫”三字已模糊,“昨日我去查营,见几个兵卒在偷偷磨剑,说‘若谢大人回来,咱们就反水’。”

李默的脸色沉了下来,从袖中掏出一张纸,纸页边缘被风吹得卷了起来,正是石崇送来的“私放瓦剌细作”记录,上面有他的签字,字迹还很清晰:“追责?石崇手里有这个,若咱们不助他,他就把这记录呈给萧桓,到时候咱们也是死!再说,萧桓许我‘京营总兵’,从二品的官,比在宣府当副总兵强多了,为什么不赌一把?”他说着,拔出腰间长刀,刀身有几道划痕,是前几日操练时碰的,刀刃映着火光,却没了往日的锋芒。

孙十二还想劝,却见李默将刀插回鞘中,刀鞘“咔”地响了一声,像是卡住了:“别再说了!明日辰时,随我入城,谁敢退缩,以军法论处!”他嘴上强硬,心里却满是忐忑——他怕谢渊回师,更怕石崇事后灭口,可胁迫之下,他只能一条道走到黑,像这营中的残甲,明知易碎,却只能硬撑着迎向风暴。远处的烽火台信号微弱,像一颗快熄灭的星,映得这军营更像一座孤岛。

京师西市的粮肆前,风卷着沙尘,吹得粮袋哗哗作响。刘焕的属吏(户部主事)赵十三站在高台上,手里拿着一个残破的传声筒,筒身裂着一道缝,声音漏出来断断续续:“乡亲们!荧惑入南斗,天象示警,只有萧桓陛下复位,才能安社稷、免赋税!今日囤粮,明日就能得陛下赏赐!”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亢奋,却掩不住紧张,袖袍下的手在抖,传声筒差点掉在地上。

高台下,百姓们挤得水泄不通,穿粗布衫的脚夫张三扛着一个破粮袋,袋口裂着一道缝,米洒在地上,他却浑然不觉,喊着“给我两斗米”;卖菜的王婆放下菜筐,菜筐的底快掉了,用绳子绑着,她挤上前,手里攥着几枚皱巴巴的铜钱:“我也囤两斗,若陛下复位,免了赋税,日子就好过了!”粮肆掌柜李十四站在柜台后,看着粮库的存粮日渐减少,粮袋堆得歪歪斜斜,有的还破了洞,米洒了一地,像铺了一层碎雪。他心里满是焦虑——他知道这是刘焕的阴谋,却不敢举报,刘焕手里握着他去年“偷税漏税”的账册,纸页都快黄了,若举报,自己就得被抄家。

人群中,玄夜卫暗探王五(扮成货郎)悄悄记录着,麻纸被风吹得抖了抖,他的笔尖快秃了,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。赵十三的传声筒突然“咔”地断了,声音戛然而止,百姓们愣了愣,随即更疯狂地往前挤,喊着“给我粮”,张三的破粮袋被挤破,米洒了一地,他却不管,还在往前冲。王五望着这混乱的场景,心里满是无力——舆论已彻底被逆党控制,民心惶惑,盲从成风,这场风暴,再也挡不住了,像这破粮袋里的米,洒了就再也收不回来。

正阳门暗门处,风卷着沙尘,吹得暗门的木门“吱呀”作响。秦云正与石崇亲信、镇刑司千户孙十四对接,暗门的守军已减至十人,每人都穿着残甲,有的甲片松动,有的少了护肩,手里拿着的长枪也大多有缺口,像一群临时凑数的残兵。

“秦副将,明日辰时,宣府兵从这里入城,你需确保暗门畅通,若出了差错,石崇大人可不饶你。”孙十四的语气带着威胁,手里把玩着腰间短刀,刀身有几道划痕,他的靴底沾着泥,踩在暗门的石板上,留下一串脚印。

秦云的脸色白了白,却还是强装镇定,他的腰带扣断了,用绳子系着,风一吹,衣袍就往下滑:“孙千户放心!我已令京营兵换防,暗门守军都是我的人,绝不会出岔子。只是……石崇大人许我的‘都督佥事’,复位后可不能不算数。”他怕石崇事后反悔,毕竟自己是“背叛”成武帝,若没实打实的官阶,日后定无好下场,他的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绳子,绳子磨得手心发疼。

孙十四冷笑,从袖中掏出一枚令牌,令牌边缘磕得坑坑洼洼:“秦副将放心,石崇大人说话算话!明日你护驾有功,别说都督佥事,就是京营总兵,也有你的份!”秦云这才放心,目送孙十四离去,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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