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8章 唯有枢臣怀社稷,边筹案上忘纷奢(3 / 4)
说‘林文奏请祭陵是为引玄夜卫南司离京’。”
谢渊接过密信,逐字阅毕,眼底闪过一丝冷意,却很快恢复平静:“知道了。杨武,你即刻派五十名京营亲卫,去城郊杏花村保护我的母亲,再派三十人去府中保护妻儿,务必确保他们安全。”他顿了顿,又道,“明日卯时,你随陈忠去押运粮车,若刘焕阻拦,便按《大吴律?军律篇》治他‘慢军之罪’,不用顾忌他的户部尚书身份。”
杨武躬身应“是”,却仍担忧:“老师,明日您去兵部衙署,赵大人的死囚在酒肆埋伏,要不要多带些亲卫?”
谢渊摇头,拿起案上的《京师布防图》:“不用。秦飞已令暗探在酒肆埋伏,只要赵大人动手,便能当场擒获。我若多带亲卫,反而会打草惊蛇,让石崇察觉咱们已知情。”他的目光落在“正阳门暗门”的标记上,“徐靖定会带死囚从这里入宫,你令岳谦都督派一百名京营兵,明日辰时前埋伏在暗门附近,等徐靖的人出来,便围捕他们。”
于科(兵部主事)送边军急报进来时,见谢渊仍在部署,便问:“老师,明日朝堂怕是会因祭陵奏疏起争执,您要不要去政事堂主持?”
谢渊拿起急报,见上面写着“大同卫兵卒已断粮三日”,眉头蹙起:“不去。边军断粮事大,我明日辰时去工部验铳,督促周瑞(正三品工部侍郎)尽快修好火器,朝堂的事,让周铁尚书与秦飞大人处理。”他心里清楚,“公纲护稷”不仅是稳定朝堂,更是守护边军与疆土,若因朝堂争执耽误边事,便是对社稷最大的不负责。
李嵩坐在吏部衙署的案前,面前摊着两份文书:一份是“旧党官员考核拟升名单”,上面有张文、林文的名字;一份是“拥成武派官员考核拟降名单”,上面有杨武、陈忠的名字。属吏站在旁侧,低声道:“大人,石崇大人派人来催,说‘若明日祭陵事成,便奏请陛下升您为内阁次辅’,您要不要在考核册上签字?”
李嵩拿起朱笔,却迟迟未落——他既想靠旧党升内阁次辅,又怕复辟失败,被谢渊清算;既想打压杨武、陈忠,又怕他们的靠山谢渊报复。去年他因“考核不公”被谢渊参过一次,若再偏袒旧党,怕是连吏部尚书的位子都保不住。
“再等等。”李嵩放下朱笔,“明日看祭陵的事成不成,若成,便签;若不成,便把这两份名单烧了,就说‘从未见过’。”官场的投机,从来都是“见风使舵”,李嵩深知,只有等局势明朗,才能下注,否则只会引火烧身。
属吏又道:“大人,玄夜卫北司的张启大人派人来问,说‘近日吏部有官员私递密信给南宫,是否需核验’,您看该如何回?”
李嵩脸色微变:“回什么?就说‘吏部官员皆奉公守法,无此等事’!”他怕玄夜卫查到张文与林文的串联,更怕牵连自己,只能硬着头皮否认,却不知,张启早已录下吏部官员递密信的痕迹,只待收网时一并呈给谢渊。
刘景坐在刑部衙署的案前,面前摊着周铁批的“查术士令”,却迟迟未传下去。属吏进来禀报道:“大人,周大人派人来催,说‘若午时前还不派吏员配合玄夜卫查术士,便参您‘抗命’,您看该如何办?”
刘景拿起令状,指尖在“术士踪迹”上划了划,想起石崇的警告——“若敢配合玄夜卫查术士,便把你儿子贪宣府卫军饷的事捅出去”,心里满是惧意:“再等等,就说‘吏员都去地方复核刑狱了,暂无人手’。”他虽为刑部侍郎,却早已沦为石崇的爪牙,去年因“包庇镇刑司密探”被周铁参过,如今更不敢违逆石崇,只能拖延查案,为逆党争取时间。
属吏犹豫道:“大人,玄夜卫的暗探已在衙署外等候,若再拖延,怕是会起疑。”
“疑什么?”刘景冷笑,“玄夜卫虽权大,却也不能干涉刑部事务!你去告诉张启大人,说‘刑部按律查案,无需玄夜卫插手’!”他嘴上硬,心里却慌——玄夜卫的手段他早有耳闻,去年石迁倒台时,镇刑司的官员被玄夜卫抓了十几个,个个都招了,他怕自己也落得同样下场。
深夜的兵部衙署,烛火仍亮着。谢渊、秦飞、周铁围坐在案前,面前摊着《逆党罪证录》,上面记着石崇、张文、林文、刘焕、刘景的罪证:“石崇积粮五千石、造甲三百副”“张文串联官员、胁迫林文”“刘焕挪用边军粮饷”“刘景拖延查案”。
秦飞指着罪证录道:“谢大人,明日辰时,石崇会令赵大人擒您,徐靖带死囚开正阳门暗门,林文奏请祭陵,刘焕拦粮车,咱们可分四路擒逆:一路在酒肆擒赵大人,二路在正阳门暗门擒徐靖,三路在祭陵现场擒林文,四路在粮库擒刘焕,同时派人保护您的亲眷,确保万无一失。”
周铁点头:“某已令刑部属吏在衙署待命,只要刘景敢再拖延,便当场拿办!李嵩尚书那边,某也派了人盯着,若他敢偏袒旧党,便一并参奏!”
谢渊拿起案角的尚方剑,剑鞘上“护社稷,安百姓”的六字在烛火下格外清晰:“好。明日辰时,按计划行事。秦飞,你统管玄夜卫;周铁,你统管刑部;杨武、陈忠,你二人管粮车与京营布防。记住,擒逆时务必避免伤及百姓,边军还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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