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9章 术士杳如蒸雾散,流言翻似怒涛冲(2 / 7)
看这铜钱,是玄夜卫的制式,术士定是他们的人,咱们正好借‘追查无果’,奏请陛下查玄夜卫,说他们‘纵容妖言、扰乱朝局’!”
徐靖接过铜钱,指尖摩挲着钱上的“玄夜卫北司”暗记,仍不放心:“可谢渊那边怎么办?他素来刚直,若察觉咱们敷衍追查,定会参咱们‘抗旨’!”徐靖怕谢渊——去年石迁倒台,便是谢渊参的“通敌谋乱”,如今若被谢渊抓住把柄,自己也会落得同样下场。
石崇起身,走到徐靖身边,压低声音:“谢渊忙着筹边军粮饷,大同卫都断粮了,他哪有功夫管追查术士的事?再说,刘焕(正二品户部尚书)明日会拦他的粮车,他自顾不暇,哪能参咱们?”话虽如此,石崇心里却也慌——谢渊的洞察力极强,去年有个属吏因“私藏军器”被谢渊从账本漏洞里查出,如今自己的敷衍追查,若被谢渊察觉,怕是真会出事。
两人正争执,属吏进来禀报道:“大人,张文侍郎(正三品吏部)派人来问,说‘林文侍郎(正三品礼部)怕追查术士引火烧身,想推掉明日祭永熙帝陵寝的事’,您看该如何回?”石崇脸色一沉:“告诉张文,若林文敢推,就把他去年丢祭器的事报给谢渊,看他还能不能当这个礼部侍郎!”官官相护的背后,从来都是威胁与妥协,石崇深知林文的软肋,料定他不敢不从。
玄夜卫北司的烛火亮着,秦飞坐在案前,面前摊着两份文书:一份是《术士转移计划》,标注着“今日午时,由暗探护送术士从东门出城,经通州往保定府,再转往陕西”;另一份是《镇刑司查访漏洞录》,记着镇刑司密探“未搜酒肆”“拖延追假线索”“传玄夜卫藏人谣言”的事。张启(从三品玄夜卫文勘房主事)站在旁侧,手里拿着术士的便服(已换去青袍),正检查是否有玄夜卫痕迹。
“张启,午时护送术士离京的暗探,都安排好了吗?”秦飞问,指尖在“通州”二字上划了划——通州是京营岳谦(从二品都督同知)的防区,岳谦是谢渊亲信,能确保术士安全。
张启躬身道:“大人放心,已安排十名精锐暗探,都换了便服,持谢大人签发的‘边军驿递’文书,不会被城门守军盘查。术士的青袍、铜钱、黄纸都已烧毁,灰烬埋在驿馆后院,不会留下痕迹。”他顿了顿,又道,“镇刑司那边,暗探已录下他们‘传玄夜卫藏人谣言’的现行,还截获了密探给石崇的禀帖,上面写着‘按大人令,只作戏,不真查’,这都是铁证。”
秦飞点头,拿起《镇刑司查访漏洞录》,递给张启:“把这个给谢大人递过去,让他知道镇刑司在敷衍追查,也好让他有个防备。另外,令暗探续盯镇刑司,看他们明日会不会借‘追查无果’参玄夜卫,若参,咱们就把截获的禀帖呈给陛下,反参他们‘阳奉阴违、包庇逆党’。”玄夜卫的查案,素来“先录证、后反击”,秦飞深知,只有掌握足够的铁证,才能在与逆党的博弈中占据上风。
张启领命离去后,秦飞走到窗前,望着东门方向——那里的暗探正准备护送术士离京,镇刑司的密探还在北门“查访”作戏,逆党还在借“追查无果”造势,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。他心里清楚,术士的“消失”,不仅能搅乱逆党,更能让市井流言更盛,从而暴露更多逆党密探,为日后擒逆埋下伏笔。
吏部衙署里,张文拿着林文的回信,脸色难看——信上写着“追查术士事急,祭陵恐引玄夜卫查问,望暂缓”。张文将信摔在案上,骂道:“废物!收了五十两黄金,临了却要反悔!”
属吏站在旁侧,小声道:“大人,林侍郎怕是真怕了,镇刑司追查术士,玄夜卫又在暗查,若明日祭陵,引玄夜卫南司离京,事后被查出来,就是灭族之罪。”
张文揉了揉发胀的头:“怕?当初收黄金的时候怎么不怕?”他起身在案前踱步,忽然停住,对属吏道:“你去给林文递信,说‘石崇大人已令镇刑司密探盯着玄夜卫南司,明日祭陵时,他们不会来查’,再威胁他——若他敢推,就把他去年贪墨祭器银的账册呈给谢渊,看他还能不能当这个礼部侍郎!”张文深知,林文贪财又惜命,只要拿账册威胁,他定会答应。
属吏领命离去后,张文拿起案上的《吏部考核册》,上面有杨武的名字,考核等级写着“中上”——按石崇的令,要给杨武评“中下”,打压拥成武派。可张文却不敢改——杨武是谢渊门生,若改了考核等级,谢渊定会参他“考核不公”,去年有个御史因改了谢渊另个门生的考核,被谢渊参罢,至今还在乡野赋闲。
张文望着窗外,心里满是不安——追查术士的事让他心慌,祭陵的事让他焦虑,打压杨武的事让他恐惧。这官官相护的逆局,早已将他缠得无法脱身,只能一步步往深渊里陷,却不知,玄夜卫的暗探已录下他威胁林文的话,这些都将成为日后定罪的铁证。
兵部衙署里,谢渊正与杨武议边军粮饷,陈忠(正三品户部侍郎)拿着《镇刑司查访禀》进来,脸色凝重:“大人,镇刑司追查术士三日,只查了正阳门酒肆,没去北门、东门,还在市井间传‘玄夜卫藏术士’的谣言,定是在敷衍!”
谢渊接过禀帖,逐字阅毕,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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