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3章 理刑后堂烛影幽,逆党聚议逞私谋(3 / 4)
是个暂时的“傀儡”。
魏奉先点头,没敢说话——他知道这些承诺都是假的,却只能点头,像个提线木偶。堂内的烛火晃了晃,映得他的影子在墙上缩成一团,渺小又可怜,连窗外掠过的玄夜卫暗探的身影,都没敢多看一眼。
梁上暗探将“石崇令魏奉先骗萧桓”“徐靖许虚职”记在簿上,心里更明了:这逆党内部,不过是互相利用的一盘散沙,连“复位”的核心目标,都成了争权夺利的幌子,败局早已注定。
徐贞见议得差不多,起身理了理宫装,语气急切:“我得回宫了,再晚东宫的宫娥该起疑了。我已令贴身宫娥林氏,明日辰时一刻在东华门的侧门候着,见你们举着‘大吴正统’的黄旗,就开门放你们进来。”她顿了顿,又道:“若遇宫中侍卫阻拦,你们只管动手——侍卫统领是我表兄,我已跟他打过招呼,他会‘假意阻拦’,不会真动手。”
“妹妹小心,”徐靖叮嘱,“谢婉虽不管事,却跟皇后走得近,若撞见你从理刑院出去,怕是会告诉谢渊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徐贞转身掀帘,裙角扫过门槛,带起一阵风,烛火又晃了晃。她走得急切,像怕晚了就错过“富贵”,却没注意到,她刚出理刑院的大门,就有一道玄夜卫暗探的黑影,悄悄跟了上去——秦飞早令暗探盯紧“宫中与理刑院往来者”,徐贞的行踪,从她出宫那一刻起,就没脱离过监控。
堂内,石崇看着门帘落下,对徐靖道:“徐妃太急了,宫中侍卫统领虽是她表兄,却也未必靠得住——明日咱们得多带些理刑院密探科的人,以防万一。”
“放心,”徐靖道,“我已令赵某多带一百死囚,守在正阳门内的巷子里,若遇阻拦,就拼了!”他说得决绝,心里却也慌——死囚虽狠,却无军纪,真遇京营的精锐兵,怕是一触即溃,可他不敢说,只能硬撑着。
“明日举事,谁来当总指挥?”石崇忽然问,指尖又摩挲起那枚墨玉扳指——他是理刑院副提督,石迁的侄子,按说该主导举事,可徐靖掌着诏狱卒,若不把话挑明,怕会生乱。
徐靖一愣,随即笑道:“自然是石大人你!你掌理刑院密探科,熟京师布防,又得旧党人心,理当总指挥。我带诏狱卒开宫门,听你调度!”他嘴上应着,心里却不服——诏狱卒有五百人,比理刑院密探科多一倍,若不是石崇有“石迁旧部”的名头,他才不愿让。
“好!”石崇笑了,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,“明日我带理刑院密探科吏员守南宫侧门,送萧桓陛下出宫;徐大人带诏狱卒开正阳门暗门;魏公公随陛下左右,传我的指令——咱们各司其职,事成后,我保你掌兵部,张文掌吏部,林文掌礼部,咱们共掌大吴大权!”
“共掌大权”四个字,石崇说得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。徐靖点头,没再反驳——他知道此刻不是争的时候,等入宫后,若能擒住代宗,再找机会夺回主导权也不迟。
魏奉先站在角落,把这一切看在眼里,心里更凉——这些人嘴上说“为陛下复位”,实则都是为了自己的权位,这样的举事,能成吗?可他不敢说,只能继续沉默,像个局外人,却又被牢牢绑在这逆船上,动弹不得。
“时候不早了,咱们各自散去,明日按计行事!”石崇站起身,烛火映着他的脸,满是得意,“记住,明日辰时一刻,正阳门暗门见,谁都别迟到——误了时辰,按理刑院的规矩,军法处置!”
徐靖、魏奉先齐声应“是”,转身往不同的方向走——徐靖去诏狱署,要再督练死囚;魏奉先要回南宫,给萧桓报信;石崇则留在后堂,从案下抽出一本《理刑院密探科名册》,仔细核对着明日要调派的吏员名单,每一个名字都画了圈,生怕漏了“可靠”的人。
堂内只剩石崇一人,他走到案前,拿起一张纸——是他拟的“复位后官员任免表”,理刑院提督是他,兵部尚书是徐靖,吏部尚书是张文,礼部尚书是林文,连魏奉先都得了个“司礼监秉笔太监”的职。他看着这张纸,嘴角的笑意更浓,仿佛已看到自己坐在理刑院提督的宝座上,接受百官朝拜的模样。
梁上的暗探等石崇离开后,才悄悄从梁上滑下,脚步轻得像猫,快步往玄夜卫北司去。他手里的录事簿,已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,每一个字,都是旧党谋逆的罪证,也是谢渊布网的依据——理刑院的后堂,终究成了“逆谋”的见证地,而非“夺权”的起点。
玄夜卫北司的屋舍里,烛火亮得刺眼。秦飞接过暗探递来的录事簿,仔细阅着,指尖在“明日辰时一刻”“正阳门暗门”“徐贞遣东宫宫娥督练”“石崇拟任免表”上一一划过,眼底闪过沉毅的光。
“大人,逆党明日辰时动,要不要现在就调京营兵围理刑院、诏狱署?”校尉(玄夜卫北司属官,从六品)问道,声音里带着急切——理刑院离皇宫只有三里,若逆党提前动手,怕是会危及代宗安全。
“不。”秦飞摇头,将录事簿放在案上,“谢大人有令,‘待其举事,再擒现行’,若现在围,他们定会狡辩‘理刑院议事乃常例’,宗室也会说咱们‘苛待故君’,反而落人口实。明日辰时,他们出宫、开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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