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6章 不是私权迷壮志,只缘正统系苍生(3 / 4)
定朝局,是为护大吴江山,非为私权!”萧桓对着《大吴宗室谱》轻声说,像是在说服自己,也像是在对列祖列宗发誓。他想起谢渊当年力请复立他,正是因为“正统能安宗室、稳民心”,如今时局更危,他的复位,比当年更有必要,谢渊没有理由反对。
他合上册谱,放在案上,与《复立十策》抄本、京营旧符并列——这三样东西,分别代表着他的“正统”“理由”“助力”,有了这些,他的复辟便不是“谋逆”,而是“顺天应人”,是“护社稷”的义举。
萧桓想起《大吴律?谋逆篇》的规定:“凡宗室擅自议复位、联外臣者,斩立决。”之前他总怕触此条,如今却有了新的解读:“朕是正统,复位是为社稷,非‘擅自议’;联外臣是为安朝局,非‘谋逆’,《大吴律》的‘谋逆’条,管的是乱社稷者,不是护社稷者。”
他想起石崇的下场——石崇被斩,是因为他“通敌、谋乱、害百姓”,是真“谋逆”;而他复位,是为“安社稷、护百姓、稳朝局”,与石崇截然不同,谢渊若想治他的罪,便会落“苛待正统、违逆民心”的骂名,宗室不会答应,百姓不会答应,旧部更不会答应。
“谢渊若敢动朕,便是违了‘社稷’之念,便是失了民心!”萧桓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决绝。他不再怕《大吴律》的威慑,不再怕玄夜卫的抓捕,只想着如何尽快举事,如何尽快复位。
他走到窗前,望着东方泛起的微光,心里已开始筹划举事细节:令徐靖率诏狱卒控制正阳门西侧暗门,令陈冀率京营旧卒潜入南宫护驾,令卫安打开侧门,令李默率宣府卫兵牵制京营主力,令张文、林文在朝堂上发难,逼谢渊接受复位——每一步都想得周密,每一步都透着他的决心。
萧桓想起徐靖——徐靖是镇刑司旧党核心,石崇败后,徐靖怕被玄夜卫清算,主动联络他,愿为复辟效力。徐靖掌诏狱署,能调动狱中死囚充作死士,也能借“审讯”之名,拖延玄夜卫对旧党的核查,是他复辟的重要助力。
他想起徐靖昨日递来的密信:“臣已令诏狱卒备好兵器,只待陛下号令,便赴正阳门接应;臣还联络了理刑院主事赵某(旧党),愿在举事时奏请‘复旧帝辅政’,逼谢渊表态。”徐靖的部署周密,让他更有信心。
“徐靖虽为旧党,却也懂‘社稷’,朕复位后,许他掌理刑院,既安其心,也借其力制衡谢渊。”萧桓轻声说。他不再计较徐靖的私念,只想着如何利用徐靖的力量,尽快复位。
他走到案前,拿起笔,在一张宣纸上写下密令:“徐靖:速核李默动向,令镇刑司旧吏盯紧玄夜卫北司,令卫安备好侧门钥匙,三日后辰时,举事。”墨迹落下,像他复辟之志的最终定调,再也无法更改。
萧桓拿起案上的京营旧符,举过头顶,对着烛火细看——铜符上的“前营”二字,在烛火下泛着微光,像当年京营旧卒的眼神,充满了对他的忠诚。他想起陈冀说的“旧卒皆愿持旧符听令”,想起当年亲征时,旧卒们跟着他冲锋陷阵的场景,心里的暖意渐浓。
“朕有这些旧卒,何惧谢渊的京营?”萧桓轻声说。他决定,举事时亲自持此符,赴京营前营号令旧卒,只要他一出现,只要旧符一亮,京营旧卒定会倒戈,谢渊的京营主力便会不攻自破。
他将旧符揣进怀里,紧贴胸口——铜符的凉意透过衣料传来,却让他觉得安心。这枚旧符,不仅是京营的调兵凭证,更是他与旧卒之间的“情分”,是他复辟的“军心”所在。
他走到殿内,开始踱步,嘴里默念着举事的步骤:“辰时,徐靖率诏狱卒控正阳门暗门;辰时一刻,卫安开南宫侧门,陈冀引旧卒入护驾;辰时二刻,朕持旧符赴京营前营;辰时三刻,李默率宣府卫兵牵制京营;巳时,入皇宫,逼代宗禅位……”每一个时辰,每一个动作,都想得清晰,复辟的决心,已坚如磐石。
天已微亮,晨光透过窗缝,洒在萧桓的身上。他坐在案前,望着案上的密令、《复立十策》抄本、《大吴宗室谱》、京营旧符,心里的“复”念已完全压倒“惧”念,复辟的决心,再也无法动摇。
他想起七年前的青漠堡之败,想起七年的南宫幽禁,想起陈冀的忠勇,想起徐靖的筹备,想起旧卒的期待,想起社稷的需要——这些都像一股力量,推着他往前走,让他不再犹豫,不再退缩。
“谢渊,朕知道你权重,知道你严,可朕是大吴正统,朕要复位,是为社稷,为百姓,你若识时务,便应支持;你若阻拦,朕便与你一决高下!”萧桓对着晨光轻声说,声音里充满了决绝。
他拿起案上的密令,递给刚进来的魏奉先,沉声道:“速将此令送徐靖,令他按计筹备,三日后辰时,举事!”魏奉先接过密令,躬身应“是”,转身快步离去——他虽仍有不安,却不敢再劝,只能按令行事。
萧桓独自留在“思政堂”,望着窗外的晨光,嘴角勾起一丝浅淡的笑——七年的幽禁,七年的等待,七年的犹豫,终于在这一刻有了结果。他知道,三日后的举事充满风险,或许会成功,或许会失败,或许会成为“中兴之君”,或许会沦为“阶下囚”,但他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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