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9章 弃私念,守公权,凭律法,定狂澜(4 / 4)
>烛火还在燃,映着他握着书卷的手,那只手稳得很,没有半分颤——仿佛他早已看见,自己站在新朝的朝堂上,接受萧桓的封赏,接受百官的朝拜,而谢渊、王直之流,早已成了他脚下的尘埃。
片尾
密信已悄然递至萧桓案前,宫闱深处,私党通联的暗线正顺着芦管的细痕、卫安的放行、魏奉先的脚步,悄悄在青石板缝里埋下:徐靖遣诏狱卒乔装成送柴杂役,借卫安“不查包”的默契、魏奉先“藏袖传信”的谨慎,将“耐心等待,时机将至”八字私语,送进了南宫的旧殿。萧桓捏着燃尽的纸灰,看着它在凉茶里化开,七年幽禁积下的沉郁,终于被这八字点燃了复辟的火苗——他指尖还留着素笺的糙感,像摸着七年未触的皇权温度。
诏狱署后堂的烛火亮至深夜,徐靖对着案上摊开的京营旧部名册,指尖划过“王大人”“郑大人”的名字,正筹划下一步与寿宁侯、赵王的串联;南宫“思政堂”的烛火却只余一点微光,萧桓倚在旧椅上,望着窗外浸在夜色里的衰草,眼底藏着期待的亮,又被他强行压成隐忍的沉——他知道,徐靖的“时机”藏在勋贵的银车、京营的兵符里,不能急。
西角门的卫安摩挲着腰间刀鞘,指腹蹭过刀鞘上的旧痕,暗念着徐靖许的“复位后升皇城司主事”;柴房外的魏奉先攥紧袖角,袖管里还留着芦管的细尘,心里转着“若事败,家人必受牵连”的忧惧——两人一守一门、一递一信,都成了私党通联链上不敢松的环。
谢渊的玄夜卫还在南宫外围的老槐树上值守,密信传递的蛛丝马迹已记满了青布册子,却尚未触及私党举事的具体时日、京营调动的核心计划;兵部衙署的“南宫谋变续案”档案袋里,新添的监控记录压在李恪的租银供词上,纸页间还夹着玄夜卫画的西角门布防图——案子远未到收尾时,那封藏在芦管里的密信,不过是投进朝局的第一颗石子,更大的风暴还在夜色里酝酿,只待某个信号,便会撞开宫门、掀动京营。
卷尾语
密信递宫闱,是徐靖藏在“杂役送柴”里的谋,是萧桓埋在“焚纸灭迹”中的念,更是南宫谋变风波真正的序章——徐靖的“藏”,从不是单藏笔迹的钝、芦管的旧,是藏在“诏狱卒扮杂役”的伪装里,藏在卫安“放行不查”的默契里,藏在“耐心等待”四字背后对举事时机的精准算计,显尽私党“钻宫禁之隙、避律法之锋”的狡狯;萧桓的“隐”,也从不是只隐信痕的无、情绪的平,是隐在焚纸时指间的轻颤,隐在面对老太监时的不动声色,隐在七年幽禁里“不敢盼、却又忍不住盼”的矛盾,露尽旧帝“卧薪尝胆待复权”的沉郁。
此案的骨血,全在“藏”与“待”的暗斗里:徐靖藏通联,是为待勋贵、京营备好;萧桓藏期待,是为待“时机将至”的那一日。两人一外一内,一谋一候,竟以一封裹在芦管里的素笺为绳,将宫外的诏狱署、寿宁侯府、京营旧部,与宫内的南宫旧殿、萧桓的复辟心,牢牢捆在“复德佑帝位”的局中——连卫安的“盼升官”、魏奉先的“怕牵连”,都成了这局里绕不开的结。
南宫墙根的衰草、诏狱署铜台的烛泪、卫安腰间的刀鞘、魏奉先袖中的细尘,每一样都是风暴的铺垫:密信是引火的火星,徐靖的谋是助燃的风,萧桓的待是积了七年的干柴,而寿宁侯的银、京营的兵,便是那能让火苗燎原的薪。这颗“复辟”的种子,早不是埋在南宫冷墙与诏狱署烛火之间那般简单——它埋在了卫安放行时的眼神里,埋在了萧桓焚纸后的沉默里,埋在了玄夜卫暗探未截获的半张京营调兵符里。
它不会永远藏着。或许是某次早朝徐靖不慎露了“勋贵密会”的口风,或许是卫安收受贿银时被玄夜卫拍了实据,又或许是萧桓忍不住让魏奉先递出“问时机”的回信——总有一个偶然或必然的瞬间,会让这颗种子破土,让酝酿已久的风暴,彻底掀翻大吴朝局的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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