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6章 南宫冷阶凝露光,私徒潜谒说旧王(4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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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得发绿,两道浅浅的脚印留在青石板上,又被新的露水盖得只剩一点淡痕,像石崇、徐靖从没来过。

萧桓在屋内躺着,枕下压着叠好的锦袍,佩刀残片放在枕边,指尖能碰着残片的锈迹。床榻下的暗格里,名册、密信安安稳稳躺着,旧绢裹着,没沾一点灰。案上的凉茶还在,茶叶沉在杯底,水面上落了点从窗缝飘进来的槐叶,ty的一片,像在陪着他等天明。

晨光越来越亮,照在“思政堂”的匾额上——那道去年暴雨砸的裂缝,在晨光里没那么刺眼了,反而像一道光痕,从匾额上往下淌,淌到院中的青石板上,淌向西角门的方向。

明日辰时三刻,这里的主人,就要循着这道晨光,走出南宫了。

卷尾语

南宫的破晓送别,藏着三人最细的情与谋:萧桓的叮嘱里,东厢房后墙的松石板、锦袍袖口的小破洞,是七年幽禁刻在他骨子里的“慎”;石崇的青布银袋、徐靖的回头望,是旧臣对“忠”的藏不住的“切”;而那枚佩刀残片,一边沾着漠北的风沙,一边沾着南宫的晨露,成了三人过往与当下的绳,把“复辟”的念系得紧实。

萧桓的盼,不在“复位”的权,而在窗纸破洞透进来的晨光,在锦袍上没凉透的余温,在石崇、徐靖跪着的地方,青石板终于不那么冷了——七年的孤独,被这片刻的密议暖了些。石崇、徐靖的切,不在“加禄”的利,而在摸出银袋时的稳,在回头望窗棂的顿,在绕着墙走的慢——当年漠北的情,没被七年的时光磨淡。

晨雾、烛火、衰草、锦袍,每样东西都沾着三人的痕:晨雾裹过石崇、徐靖的黑袍,也裹过萧桓站在门口的影子;烛火映过名册的朱砂,也映过佩刀的锈迹;衰草沾过徐靖的靴底,也沾过萧桓的指尖;锦袍绣过当年的荣,也藏着现在的盼。

这些细痕凑在一起,让“复辟”不再是冰冷的谋,而成了三个孤独的人,借着七年的旧情,想抓住一点暖——萧桓想抓住外面的热闹,石崇、徐靖想抓住当年的热血,而明日辰时三刻,就是他们要抓的那点暖,要透的那道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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