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6章 今若纵此奸弊长,江山怎奈蛀虫欺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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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。谢渊则召来兵部侍郎(杨武),命其拟《漕运士绅纳粮细则》,细则中明确“士绅田亩百亩以下者,按常例纳粮;百亩以上者,每超五十亩增缴粮一成;匿报田亩者,补缴三年粮税,免其罪”,既体现公平,又留有余地,避免士绅因负担过重而反抗。

“侍郎,细则需兼顾士绅与自耕农的利益,不可过严,亦不可过宽。”谢渊叮嘱道,“过严则士绅反弹,过宽则自耕农不满,需找到平衡点,让改革能平稳推进。”兵部侍郎(杨武)躬身道:“大人放心,属下已查江南士绅田亩情况,多数士绅田亩在百亩至两百亩之间,增缴一成粮,他们仍可承受,不会过度反弹。”

与此同时,秦飞传来消息:“大人,刘安得知您拟公开联名者贪腐证据,竟去户部档案库,想销毁前礼部侍郎的贪腐账册,被玄夜卫暗探拦下,现已押入诏狱署。”谢渊点头:“刘安身为户部主事,却为士绅销毁证据,按《大吴律》治罪,不可姑息。另外,命玄夜卫加强江南漕卒的监视,防士绅首领煽动哗变。”

三日后,玄夜卫北司经历(沈毅)传回消息:“江南士绅首领见回函后,沉默良久,又看了联名者贪腐证据,知大势已去,愿撤回抗辩,按田纳粮,并亲自来京请罪。江南已有五十余位联名者撤回签名,其中二十余人还揭发士绅首领的贪腐行为,说其曾胁迫他们签名。”谢渊心中稍定——士绅的抗辩,终在祖制与证据面前瓦解,漕运改革又迈出了关键一步。

他即刻入宫奏报萧栎,将士绅的《抗辩疏》、自己的回函、联名者贪腐证据一并呈上:“陛下,江南士绅首领已愿撤回抗辩,按田纳粮,亲自来京请罪,江南联名者多已撤回签名,漕运整饬可顺利推进。”萧栎翻看证据,笑道:“谢卿,你以祖制为据,以证据为刃,既破了士绅的抗辩,又未激化矛盾,做得好!士绅首领来京后,可从轻发落,以儆效尤,也给其他士绅留条退路。”

谢渊躬身道:“陛下圣明。士绅首领虽有贪腐之过,然此次愿主动认错,若从轻发落,可安江南士民之心,也利于漕运改革推进。臣建议将其贬为苏州府学教授,专司教化,无实权,既显惩戒,亦留体面。”萧栎点头:“准奏!传朕旨意,士绅首领贬为苏州府学教授,永不复用;联名者中涉贪腐者,补缴粮税后免罪,未涉贪腐者,不追究其签名之过。”

士绅首领来京后,谢渊亲自接见,未提其贪腐之过,只与他谈祖制、谈漕运、谈边军之苦。士绅首领见谢渊无刁难之意,又知联名者多已撤回签名,心中愧疚,主动交出私藏的漕粮折银三万两,充作边军冬衣经费。“谢太保,某此前私解祖制、贪腐漕粮,实乃糊涂,今愿按田纳粮,助太保整饬漕运,以赎己罪。”士绅首领的声音带着悔意,再无往日的傲慢。

谢渊点头:“阁下能知错改错,便是好事。江南漕运安稳,需官民同心,阁下久居江南,若发现漕运弊政,可随时告知某,某必严查。”他没有过多指责,而是以理服人、以情动人,让士绅首领明白,改革势在必行,顽抗无益。

士绅首领返回江南后,率先按田纳粮,并劝其他士绅遵制纳粮。江南士绅见其已认错,又怕贪腐败露,纷纷按田纳粮,短短一月,江南便补缴漕粮十万石,漕运米质也大幅提升,边军士卒终于吃上了上好的白米。九

漕运改革推进半月后,谢渊前往江南督查,见苏州码头漕船整齐排列,士绅纳粮的队伍井然有序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——祖制的真义得以彰显,士绅的贪腐得以遏制,边军的苦得以缓解,这便是他整饬漕运的初衷。

苏州知府(原江南巡抚)向谢渊汇报:“自士绅首领按田纳粮后,江南士绅再无抗漕之举,漕粮到京率已达九成八,米质皆为上白米,边军粮官已多次来函致谢。”谢渊点头,走到码头的验米棚,见玄夜卫文勘官与户部粮官正在仔细核验米质,每袋米都翻开底层查看,再无往日的“走马观花”,心中愈发坚定——只要坚持祖制、坚持公义,漕运积弊终能彻底革除。

他想起士绅的《抗辩疏》,想起联名信,想起自己的回函,忽然觉得,所有的博弈、所有的争论,都是值得的——祖制不是死的条文,是活的公义,只要有人愿意为它较真、为它守护,它就能成为护国安民的利器,而非士绅贪腐的私器。

户部奏报:“江南士绅按田纳粮后,漕粮岁入增十五万石,损耗降至一成,与元兴朝周忱任内持平;边军冬衣经费充足,宣府卫、蓟州卫士卒皆着新衣,食好米,士气大振,瓦剌再不敢犯边。”谢渊将奏报呈给萧栎,萧栎叹道:“谢卿,若不是你辨明祖制真义、破了士绅的抗辩,江南漕运恐仍在混乱之中,边军士卒也吃不上好米。你这功,当载史册!”

谢渊躬身道:“陛下,这不是臣一人之功,是祖制的威严,是证据的力量,是士绅首领的知错改错,更是所有为漕运改革付出的人的功劳。臣只是做了该做的事。”萧栎点头:“说得是!传朕旨意,将《大吴祖训?漕役篇》原文刻于江南各府衙署,让官民皆知祖制真义,再无私解之误;将谢渊的回函与士绅的《抗辩疏》、联名信一并存入户部档案库,为后世留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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