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3章 查贪腐,核损耗,揭伪朝(1 / 5)

加入书签

卷首语

《大吴会典?食货志》卷四十《漕运损耗篇》载:“江南漕运额定岁解三十万石,户部尚书刘焕疏奏‘岁损粮九万石,占额三成’,称‘今夏多雨致粮船霉变、漕卒操作失当,损耗逾常’,奏请‘增征江南自耕农漕粮五万石,以补亏空,解边军冬粮与山东赈灾之急’。

时太保兼兵部尚书谢渊总摄全国军政,兼掌御史台监察之权,深知宣府卫、蓟州卫边军冬粮全赖江南漕运,李默副总兵已三番急报‘士卒缺粮冻伤,需粮甚迫’,闻‘三成损耗’之奏,心疑有诈——昔年元兴帝萧珏在位,重漕运治理,命工部改造漕船(加防潮层、覆油布),定‘漕粮起运、到京双核验’之制,终元兴一朝三十载,江南漕运损耗恒守一成,即便是元兴二十年连雨两月,损耗亦仅一成二,今岁雨势远不及当年,损耗骤增两倍,恐非天灾,实乃官绅勾结、虚报损耗以吞粮之弊。

渊遂不信户部之词,亲赴户部档案库。时户部主事受刘焕所嘱,以‘旧账积尘霉烂,恐污大人衣甲’为由阻挠,渊斥退之,于架上积尘三尺之卷帙中,逐一翻检元兴朝二十二年至三十年《漕运损耗清册》凡三十卷。册中朱笔记录历历分明:元兴二十二年损二万八千石,占额不足一成;元兴二十五年损三万石,占额一成;元兴三十年损三万五千石,占额一成一,自始至终无一卷超一成二。

渊持册在手,见此实证,怒拍案几,案上墨盏震落,墨汁溅染册页,厉声曰:‘此非损耗,乃官绅通同吞粮!以三成虚损欺君,欲增征于民,肥己私囊,国脉苍生岂容如此践踏!’遂即刻草《漕粮亏空查弊疏》,详述‘元兴朝损耗恒常、今岁虚报之疑’,附元兴朝账册副本及去年漕船改造后‘损耗降至一成五’的玄夜卫密报,奏请陛下命御史台、玄夜卫联合彻查,史称‘漕粮亏空查弊’。”

谢渊之查弊,非为逞一时意气之争,实乃“以史证伪、以法护公”的社稷深谋:借元兴朝三十年旧账为铁证,破刘焕“天灾致损”之谎,使官绅虚报损耗、私吞漕粮的阴谋无所遁形;凭《大吴律?食货律》“漕运损耗需经户部、御史台、兵部三方核验,超损需追责”之条,堵“随意报损、无人监督”之漏,为后续定“损耗定额”“联合核验”之制埋下根基。其行虽触官绅利益、遭户部阻挠,却始终以“边军无粮则国防危,百姓增征则民生苦”为念,终使漕运损耗复归一成之常,边军得冬粮、百姓免盘剥,尽显“国脉不可欺,苍生不可负”的直臣风骨。

漕粮亏空急报,三成损耗惊摇。

户部文书堆案,国脉暗凋摇。

元兴旧账谁保?岁岁恒守一成,今昔差天霄。

直臣眸凝疑诈,拍案怒冲霄。

漕卒证,绅补缴。

查贪腐,核损耗,揭伪朝。

官官相护难阻,铁证破奸谣。

荡尽虚报名目,定死损耗成数,热血护金瓢。

制度严丝无缝,民心稳似磐石,风雨不能摇。

待得粮归仓廪,边地暖衣稠,乐声彻远霄。

案上摊着户部奏疏,桑皮纸页泛着冷白,“江南漕运岁损粮九万石,占额三成”十二字用朱笔书写,像一道血痕刺进眼底。谢渊身着墨色鳞甲,肩甲处岳峰旧年的箭痕在晨光下泛着浅红,指尖抚过奏疏上的“三成”二字,指腹能觉出墨迹下的粗糙——这不是天灾的痕迹,是人为虚报的傲慢,是官官相护的冷漠。

昨日刚收到李默副总兵的捷报,宣府卫需冬粮十五万石,若漕粮损耗三成,实际到京仅二十一石(原额三十万石),扣去边军所需,京师官俸与山东赈灾粮便无着落。他想起去年漕运改革后,秦飞查报“码头操作规范,粮船密封完好,损耗已控在一成五内”,不过半年,损耗竟飙至三成,这绝非“漕卒操作失误”“连日阴雨霉变”所能解释。

“大人,户部侍郎陈忠求见,说奉刘焕尚书之命,来催‘增征漕粮’的回复。”亲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带着不易察觉的谨慎。谢渊将奏疏折起,指尖捏着折痕,心中已有计较——陈忠是刘焕的门生,去年漕运博弈时便曾帮刘焕隐瞒账目,今日来催,怕是想趁他未细查,先逼朝廷点头增征,好把虚报的损耗转嫁给百姓。

陈忠走进衙署时,手里捧着一卷《增征漕粮预案》,绯色官袍的袖口沾着墨痕,显是刚拟好的。“谢大人,刘尚书说,江南漕运损耗三成,若不增征五万石,恐误边军冬粮与山东赈灾,还请大人尽快附议,也好呈给陛下。”陈忠将预案递上,目光却不敢与谢渊对视,指尖在预案边缘反复摩挲。

谢渊接过预案,翻到“增征对象”一栏,见写着“江南自耕农每亩加征粮二升”,嘴角勾起一丝冷笑:“陈侍郎,去年漕运改革,已核江南士绅匿报田亩二十万亩,今年便报损耗三成,巧合得很。若真是损耗,为何只增征自耕农,不查士绅?”陈忠脸色微变,忙道:“大人有所不知,江南今夏多雨,粮船霉变严重,士绅也受损不少,实在无粮可征。”

“霉变?”谢渊起身,走到案前,取出去年秦飞呈的《漕船密封改进图》,“去年已让工部改造漕船,船底加防潮层,舱顶覆油布,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