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9章 非是无刚难决计,为江山、暂把锋芒覆。(4 / 4)
至边境戍边,永世不得回京。周显因戴罪立功,擒获张文残党,暂免贬谪,仍任玄夜卫北司副使,受秦飞监督,若再犯错,一并治罪。
《玄夜卫权辖修订奏疏》获帝准,于当月推行全国——玄夜卫正式失去调兵权,仅保留“监察缉捕”之职,调兵需经兵部尚书与御史大夫联名签字,附帝印;审讯三品以上官员,需御史台派员监督,从制度上彻底杜绝了特务机构擅权乱政的可能。
东宫护卫按谢渊部署,日夜值守,太子萧烨的起居、读书皆无虞。萧栎的病情因旧党核心被抓、复辟计划败露,竟渐渐好转,偶尔还能临朝听政,见谢渊主持军政井井有条,又查得边地旧党名单,叹道:“谢卿,朕有你,如元兴帝有岳峰,如太祖帝有萧勇(大吴开国名将),大吴之幸也。”
宣府卫副总兵李默送来捷报:按石崇供出的名单,已抓获边地镇刑司旧吏二十余人,搜出他们与瓦剌的联络密信;瓦剌使者在破庙接头时,被秦飞当场抓获,经审讯,供出瓦剌计划明年春汛犯边的具体时间和路线。李默已按谢渊的吩咐,加强春汛防务,新弩、粮草皆已备齐,边军士气大振。
南宫太上皇萧桓闻边地旧党被清、瓦剌阴谋败露,派近侍送来元兴帝北征时使用的“定边剑”,剑鞘上刻着“守土安民”四字。谢渊将“定边剑”与《德胜门防务增修图》《三层御敌阵图》一同供奉于团营忠勇祠,祠内还立了一块石碑,刻着德胜门之战阵亡士卒的姓名,旁边题着“功在社稷,名留青史”——这是他对那些牺牲士卒的承诺,也是对大吴百姓的承诺。
李嵩被关押于诏狱署西监,玄夜卫加派十人看守,每日由张启提审,已陆续供出旧党在吏部的余孽;徐靖因“勾结外患、私吞军粮”,被打入诏狱死牢(非处死,乃严密监禁),却仍藏着瓦剌春季犯边的后备计划,需进一步审讯;石崇因主动供出密钥和旧党联络人,被改判为“终身监禁,不得与外界联络”,但其掌握的镇刑司旧档中,仍有“旧党联络南宫近侍”的线索,玄夜卫正暗中核查;萧恪因涉及复辟计划,被迁往南宫附近的别苑软禁,玄夜卫暗探全程监视,其与太上皇的往来书信,皆需先经御史台核验。
卷尾语
易储悬笔案,以谢渊接《易储奏疏》始,以旧党核心被抓、边地隐患初除终,三日悬笔,不仅是一场“直臣于危局中守社稷”的博弈,更是一场“以缓待变、留敌查余”的深谋。谢渊之悬笔,非“优柔寡断”,实乃“平衡苍生与社稷”的智慧:拒签则边军危,附议则江山危,故以三日犹豫查阴谋、设巧局;谢渊之留奸,非“姑息纵容”,实乃“深挖隐患、防患未然”的考量:李嵩掌吏部余孽,徐靖知瓦剌计划,石崇握旧档密钥,留其性命,方能铲尽旧党、杜绝外患。
此案暗合明代“于谦在景泰朝缓处内奸、以稳大局”的历史实态,更揭封建朝堂的深层命题:直臣之难,不在“敢抗旨”,而在“抗旨而不祸民”;直臣之智,不在“能破局”,而在“破局而不留患”。谢渊案上的墨痕,非“犹豫之证”,乃“忧国忧民之泪”——那滴墨,染黑的是疏文留白,照亮的是“以民为本”的初心;那枝笔,悬着的是个人安危,握着的是“社稷长远”的筹谋。
《大吴名臣传?谢渊传》载:“易储议起,渊悬笔三日,滴墨染疏,终查破旧党阴谋,留奸贼以查余孽,帝赞曰:‘渊之智,在能辨眼前之险;渊之忠,在能谋长远之安。’”诚哉斯言!谢渊的智慧,非“权谋机变”,乃“脚踏实地”——查粮饷、固东宫、防瓦剌,每一步皆为苍生;谢渊的忠诚,非“愚忠盲从”,乃“社稷为重”——拒附议、设巧局、留奸贼,每一念皆为江山。
团营忠勇祠的“定边剑”仍在,剑鞘“守土安民”四字泛着光,见证着边军的安稳;染墨的《易储奏疏》仍在,墨痕如泣血,记录着直臣的坚守;诏狱中的李嵩、徐靖、石崇仍在,他们身上的线索,是未来“铲尽旧党、稳固南宫”的关键。这三日悬笔,不是结束,而是大吴“肃清内奸、抵御外患”的开端——谢渊用一枝笔、一滴墨,写下了“直臣护社稷”的真谛:不仅要破当下之局,更要铺未来之路;不仅要护今日之安,更要守万世之稳。
而那片染黑“谢渊”二字的墨痕,终将与德胜门的箭痕、太庙祖训的虫痕一道,载入大吴史册,成为“直臣深谋”的永恒镜鉴——江山安稳,从来不是靠一时之勇,而是靠一代代“谢渊”们,用智慧、忠诚与坚守,一步一步护出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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