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2章 孤臣静察寻根脉,铁证终教邪说平(2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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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为正一品太保,掌军政与监察,却仍如孤臣一般,需独自应对层层暗箭。

“大人,陛下传旨,召您即刻入宫议事。”内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打断了谢渊的思绪。

他整理了一下官袍,深吸一口气,将《流言辑录》与勋贵贪腐证据副本揣入袖中。走到门口时,他停住脚步,望向庭院中那株挺拔的青松——无论风雨如何吹打,青松始终屹立不倒。他暗下决心,今日入宫,纵有千难万险,也要为公道而辩,为朝堂清明而争,绝不因流言与压力而退缩。

宫道上,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,在金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谢渊缓步前行,身后是御史台的清正风骨,身前是乾清宫的帝王裁决,而两侧,是勋贵与旧党布下的流言暗影。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,才刚刚开始。

辰时的京师,崇文门外的“悦来茶坊”已坐满茶客,说书先生刚放下醒木,便有茶客低声议论:“听说了吗?谢大人查定国公府的田产,闹得不可开交,这是要跟勋贵撕破脸啊!”邻桌茶客立刻接话:“何止定国公,英国公的粮庄也被御史台查了,听说谢大人要借这事削勋贵的权呢!”流言像潮水般在茶坊蔓延,很快便传遍了京师的街巷、官署。

此时,谢渊正在御史台书房批阅《宣府卫勋贵庄田核查奏疏》。案头堆着玄夜卫送来的《市井流言辑录》,每一条都用红笔圈注——“谢渊与勋贵势同水火”“谢渊私结武将,欲谋大权”“定国公欲联名弹劾谢渊”。他指尖摩挲着纸页,眉头紧锁:这些流言看似零散,却都指向“党争”,明显是有人刻意散布。

“大人,”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轻步走入,躬身道,“周显指挥使已将流言密报陛下,称‘恐引发勋贵与武将对立,滋生党争’,陛下命您即刻入宫议事。”

谢渊放下奏疏,心中了然——周显虽掌玄夜卫,却与部分勋贵过从甚密,此次密报看似履职,实则暗含“提醒”萧栎提防自己之意。他起身整理官袍,沉声道:“我知道了。你继续追查流言源头,重点排查定国公府、英国公府的下人及旧党残余,务必找到散布流言的实证。”

“属下明白。”秦飞领命而去。

入宫途中,谢渊坐在轿中,思绪翻涌:定国公萧策虽死,但其子萧恒承袭爵位后仍不安分,暗中勾结旧党;英国公张峦则因粮庄偷税被御史台查处,怀恨在心。此次流言,定是二人联手旧党所为,目的是借“党争”之名让萧栎猜忌自己,从而阻止勋贵贪腐的核查。他暗下决心,此次入宫,既要自证清白,更要让萧栎看清流言背后的阴谋。

乾清宫内,萧栎坐在御案后,手中捏着周显的密报,神色凝重。见谢渊入殿,他开门见山:“谢卿,京师流言你可知晓?周显称恐生党争,你怎么看?”

谢渊躬身行礼,从容答道:“陛下,流言臣已知晓。所谓‘与勋贵势同水火’,实为臣按《大吴会典》核查勋贵庄田偷税、侵占民田之事,定国公、英国公因自身问题被查,便暗中散布流言,欲混淆视听。至于‘党争’,更是无稽之谈——臣掌军政、监察,向来依规行事,从未私结武将,亦未刻意打压勋贵。”

“哦?”萧栎挑眉,“你核查勋贵,可有实证?”

谢渊取出袖中《勋贵庄田核查清单》,呈给萧栎:“陛下请看,定国公府在顺天有田三千亩,其中一千亩未登记在册,偷税白银五千两;英国公府粮庄隐瞒产量,截留官粮两千石,这些都有玄夜卫勘验的田契、账本为证。臣核查此事,只为整顿吏治,并非针对勋贵。”

萧栎翻看清单,脸色稍缓,却仍有疑虑:“即便如此,流言已起,若处理不当,恐真引发动荡。周显建议‘暂停核查勋贵,安抚情绪’,你以为如何?”

谢渊立刻反驳:“陛下不可!若暂停核查,便是纵容勋贵贪腐,百姓会认为朝廷偏袒勋贵,寒了民心;且旧党与勋贵见流言奏效,定会变本加厉,日后更难管束。臣恳请陛下准臣继续核查,同时彻查流言源头,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,以正视听。”

此时,周显恰好入殿奏事,闻言立刻道:“陛下,谢大人此举恐激化矛盾!勋贵乃国之柱石,不可轻动。不如先暂停核查,再派重臣调解谢大人与勋贵的矛盾,方为稳妥。”他语气看似公允,实则为勋贵开脱。

谢渊冷笑:“周大人此言差矣!勋贵若守法,何惧核查?若因惧激化矛盾而纵容贪腐,才是真正动摇国本。周大人与定国公府素有往来,此次密报是否也有为勋贵说情之意?”

周显脸色骤变:“谢大人血口喷人!我只是就事论事,何来为勋贵说情?”

“是否说情,一查便知。”谢渊转向萧栎,“陛下,臣恳请命秦飞核查周显近半月的行踪,看是否与定国公、英国公有往来。”

萧栎沉吟片刻,点头道:“准奏。周显,你暂且回避,待核查清楚再议。”周显虽满心不满,却不敢违旨,只得躬身退下。

殿内只剩君臣二人,萧栎看着谢渊,语气缓和:“谢卿,朕知你一心为公,但勋贵集团势力庞大,牵一发而动全身,需谨慎行事。”

“陛下放心,臣有分寸。”谢渊躬身道,“臣计划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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