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2章 孤臣静察寻根脉,铁证终教邪说平(1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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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首语

《大吴会典?职官志》载:“勋贵虽承祖荫,不得干预军政,御史台需定期督查其言行,防结党营私;玄夜卫掌市井监察,凡涉朝政流言,需即时奏报,不得延误。”京师突然流言四起,称“太保谢渊严查勋贵贪腐,与定国公、英国公等势同水火”,更有甚者传“谢渊欲借武将集团打压勋贵,谋揽大权”。玄夜卫指挥使周显遂将流言密报萧栎,称“恐激化矛盾,滋生党争”。

此流言实乃旧党残余与失意勋贵勾结散布,欲借“党争”之名离间君臣、扳倒谢渊。谢渊以静制动,深入查探,终揭出幕后黑手,既自证清白,又稳固朝局,暗合明代“于谦应对勋贵构陷”的历史智慧,尽显封建朝堂“流言可杀人,公道能破局”的复杂博弈。

市井流言乱视听,勋贵暗结旧党营。

孤臣静察寻根脉,铁证终教邪说平。

不惧群凶环伺久,唯忧社稷动摇轻。

丹墀对奏心无悔,只为朝堂保清明。

入夏的风带着槐花香掠过崇文门,却吹不散街巷里弥漫的诡异流言。辰时刚过,“悦来茶坊”已是人声鼎沸,说书先生的醒木还未落下,茶客们便已凑在一起窃窃私语,声音压得极低,却字字清晰地钻进邻桌玄夜卫暗探的耳中。

“听说了吗?谢太保查定国公府的田产,闹得不可开交,定国公放话了,要让谢渊好看!”穿青布长衫的秀才模样男子呷了口茶,眼神扫过四周,压低声音道。旁边卖布的商贩立刻接话:“何止定国公,英国公也被御史台查了粮庄偷税,听说谢大人要把勋贵的庄田都收归朝廷,这是要断人家的根啊!”

茶坊角落,穿粗布短打的汉子猛地拍了下桌子:“谢大人是好官!去年为宣府卫士卒讨抚恤银,那才叫为民做主!勋贵们贪得无厌,查他们是应该的!”话音刚落,便被旁边的老者拉住:“小声点!前日西街王二就因说谢大人好话,被几个黑衣校尉带走,至今没回来——谁知道这流言是不是冲着谢大人来的?”

类似的议论在京师的各个角落上演:粮店的掌柜与伙计议论“谢渊私结京营武将,要逼宫夺权”;官署外的小吏私下传播“定国公已联名十余家勋贵,要在朝会上弹劾谢渊”;甚至宫墙根下的老太监,也在给小太监讲“谢大人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,迟早要出事”。流言像疯长的野草,短短三日便传遍了京师的坊市、官署,连深宫之中的萧栎也有所耳闻。

此时的御史台书房,谢渊正坐在案前,指尖捏着玄夜卫北司送来的《市井流言辑录》,纸页上密密麻麻的流言条目,被他用朱笔圈出重点:“谢渊与定国公萧恒因田产核查反目”“谢渊夜会都督同知岳谦,密谈逾一个时辰”“英国公张峦称谢渊欲借监察权削勋贵之权”。每一条流言都直指“谢渊与勋贵对立”“谢渊私结武将”,分明是有人刻意编排,且掐准了“党争”这一帝王最忌惮的痛点。

“大人,”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轻步走入,躬身递上一份密报,“查到了,最早的流言是从定国公府管家和英国公府门客口中传出的,二人近日频繁出入‘聚贤楼’,与前礼部尚书王瑾的旧部密会。另外,玄夜卫指挥使周显大人已将流言汇总,呈给陛下了。”

谢渊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冷光:“周显?他倒是‘尽职尽责’。”周显虽掌玄夜卫,却与定国公、英国公过从甚密,去年核查英国公粮庄时,便曾暗中通风报信,此次借流言密报萧栎,无非是想暗示“谢渊可能引发党争”,挑动帝王猜忌。

他放下《流言辑录》,起身走到墙边悬挂的《大吴勋贵分布图》前,指尖落在顺天、应天两地:“定国公在顺天有隐田三千亩,英国公在应天的粮庄偷税白银两万两,这些都是我们正在核查的铁证。他们散布流言,就是想混淆视听,逼陛下叫停核查,甚至扳倒我,以掩盖贪腐之实。”

秦飞躬身道:“那属下即刻将二人缉捕,逼问幕后主使?”

“不可。”谢渊摇头,“此时缉捕,只会坐实‘谢渊打压勋贵’的流言,反而让陛下起疑。我们需先沉住气,收集他们散布流言、勾结旧党的实证,同时将勋贵贪腐的证据整理清楚,待朝堂之上,一并呈给陛下,让流言不攻自破。”他顿了顿,又道,“你派人密切监视‘聚贤楼’,记录所有出入人员,尤其是与旧党残余接触的勋贵亲信;另外,将定国公、英国公的贪腐证据抄录副本,分送御史台各位御史,让他们心中有数,届时在朝会上能仗义执言。”

“属下明白。”秦飞领命而去。

书房内重新恢复寂静,谢渊走回案前,拿起那份《流言辑录》,指尖摩挲着“谢渊私结武将”的条目,心中五味杂陈。他与岳谦的“密谈”,不过是商议宣府卫边防加固事宜,却被添油加醋成“谋权”;他核查勋贵贪腐,本是按《大吴会典》行事,却被歪曲成“削勋贵之权”。封建朝堂的险恶,在此刻尽显——一旦触及既得利益,哪怕是为了公道正义,也会被群起而攻之。

他想起成武十三年追查杨武私扣军粮时,文臣集团的集体包庇;想起去年为阵亡士卒讨抚恤银时,户部的百般推诿;如今面对勋贵与旧党的联手,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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