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8章 太保孤忠存故主,玄僚密构陷忠肝(2 / 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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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炭行,他催马直奔兵部。刚到衙门口,兵部侍郎杨武便迎上来:“大人,宣府卫急报,瓦剌骑兵已逼近边境,请求增派援兵。”谢渊接过奏疏,匆匆浏览一遍,眉头紧锁:“立刻拟调兵令,调京营三千骑兵驰援,由岳谦统领。”“是,属下这就去办。”杨武转身要走,却被谢渊叫住,“对了,我命张忠去光禄寺采办南宫供给,你派两个可靠的校尉去协助,防止有人暗中作梗。”
安排完军务,谢渊刚坐下喝了口热茶,就见内侍监的小太监匆匆赶来:“谢大人,陛下召您即刻入宫。”他心中一沉,知道定是南宫供给的事被萧栎知晓了。他整理了一下官袍,对杨武道:“调兵令拟好后,直接送御书房。”随后跟着小太监往皇宫走去。
路上,小太监小心翼翼地说:“大人,陛下好像有些动气,您说话可得留意些。”谢渊点点头,没有应声。他手按在怀中的清单底稿上,指尖传来麻纸的粗糙触感——他早已做好了准备,无论萧栎如何怪罪,他都要据理力争,为德佑帝争一个暖冬。
到了御书房外,萧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:“宣谢渊进见。”他深吸一口气,推门而入。御案后,萧栎脸色阴沉,案上赫然放着他拟的那份供给清单。“这清单是你拟的?”萧栎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未经礼部核批、朕的御批,就擅自动用光禄寺的人,你可知‘违制’二字的分量?”
谢渊躬身行礼,却没有低头:“臣知罪,但臣无悔。”“无悔?”萧栎拍案而起,“你身为御史大夫,掌监察百官,自己却知法犯法,还敢说无悔?”谢渊抬起头,目光直视萧栎,声音沉稳如钟:“陛下,南宫窗破墙漏,太上皇咳得夜不能寐,臣三奏未准,若再等流程,恐危及性命。臣擅权,甘受重罚,但求陛下允许供给照常,莫让天下人说大吴苛待故君。”
萧栎看着他眼中的坚定,怒火稍缓,却仍冷声道:“国库空虚,边军粮饷还没着落,你倒好,为了南宫,全然不顾大局!”“陛下,”谢渊往前一步,“太上皇曾率大军击退瓦剌,保大吴江山,如今他受困,若连一口热炭都用不上,将士们寒心,百姓们失望,这才是真正的不顾大局!”
御书房内陷入沉默,只有烛火“噼啪”作响。良久,萧栎叹了口气:“你啊……真是个拗脾气。供给的事,暂且按你的清单来,但你违制之过,不能不罚。罚俸三月,以儆效尤。”谢渊心中一松,叩首道:“臣谢陛下宽宥!”
离开御书房时,阳光已透过窗棂洒在地上。谢渊没有回兵部,而是直接去了南宫。刚到宫门口,就见张忠带着校尉往回走,手里拿着刘公公签字的验收单。“大人,供给都送到了,太上皇刚喝了热粥,气色好多了。”张忠躬身道。
谢渊走进东殿,炭火正旺,殿内暖意融融。德佑帝坐在榻上翻书,见他进来,笑着招手:“谢卿来了,快坐。这炭火真暖和,昨夜终于睡了个安稳觉。”谢渊看着兄长舒展的眉头,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:“这是臣该做的。”
“听说你为了这事,违了规制,还被陛下罚了俸?”德佑帝放下书,眼中带着愧疚。谢渊摇摇头:“臣的俸禄事小,太上皇的安康事大。”两人聊了一会儿往昔战事,谢渊见德佑帝有些疲惫,便起身告辞。
走出南宫,暮色已浓。寒风吹来,却吹不冷他心头的暖意。他翻身上马,往兵部赶去——调兵令还需他确认,边防线的安危,同样刻不容缓。路上,他想起御书房里萧栎无奈的眼神,忽然明白,帝王有帝王的难处,臣子有臣子的坚守,而他能做的,便是守住初心,在规制与伦理之间,为故君、为江山,撑起一片晴空。
回到兵部时,杨武已将调兵令拟好。谢渊看过无误,签字盖章后递给他:“立刻送去御书房。”随后走到窗前,望着天边的残月,伸手摸了摸怀中的清单底稿。烛火摇曳,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案上的《大吴会典》静静躺着,而他知道,有些规矩可以守,但有些底线,绝不能退。
夜深了,谢渊仍在批阅军务文书。案上的热茶凉了又续,烛火燃了又换,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,他才放下笔。窗外,第一缕阳光照进兵部大堂,落在“忠”字匾额上,熠熠生辉。他站起身,伸了个懒腰,心中一片澄澈——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雨,只要初心不改,便无所畏惧。
东方的晨光越过高大的宫墙,将兵部大堂的“忠”字匾额染成金红。谢渊伸手拂去案上的薄尘,指尖划过匾额上深刻的纹路——这是永熙帝亲题的字,当年赐给他时曾说“忠者,不仅忠君,更要忠社稷、忠民心”。如今想来,昨日拟写供给清单的决断,便是对这“忠”字最好的践行。
管家轻步走进来,躬身递上一封笺书:“大人,南宫刘公公派人送来的。”谢渊接过,麻纸带着清晨的微凉,上面是刘公公工整的字迹:“太上皇今晨已用热粥,炭火充足,殿内温暖,特命老奴致谢,嘱大人勿念,以军务为重。”笺书末尾,盖着南宫的小印,旁边是刘公公的画押。他将笺书折好,放进贴身的锦袋里,与那份供给清单的底稿放在一起——这两纸文书,一个写着“体恤”,一个写着“坚守”,都是他身为臣子的本分。
“西市炭行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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