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2章 权奸暗笑谋将逞,圣主沉吟疑未稀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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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,比周显会来事。”他把密档扔在桌上,“‘十石米’‘频繁入内’,这两条够谢渊喝一壶的——就算治不了他的罪,也能让陛下多猜忌他几分。”

亲信凑近道:“大人,要不要再让户部侍郎陈忠把下月的米石扣住,逼谢渊服软?”

“不急。”李嵩端起茶杯,吹了吹浮沫,“等陛下的态度再明朗些。萧栎那性子,猜忌心重却又要面子,只要咱们多递几份‘谢渊与南宫往来’的密报,不用咱们动手,他自会削谢渊的权。”他想起谢渊在朝堂上据理力争的模样,嘴角的笑意更冷——当年他想拉拢谢渊,却被当面拒绝,这份仇,他记了三年。

而御书房内,萧栎还在对着谢渊的奏疏和程潜的密档反复翻看。他召来刑部尚书,指着密档上的旧档问:“你看这涂改的痕迹,是真的吗?”

仔细看了看,躬身道:“陛下,原档的纸质是宣德年间的,涂改处用的却是近年的竹纸,墨色也不对,定是伪造。谢太保的奏疏有守卫记录、人丁画押,合乎《会典》,并无不妥。”

萧栎点了点头,心里却仍不踏实。他想起永熙帝临终前的嘱咐:“权臣不可信,故君不可近。”谢渊掌着兵部和御史台,权力太大;太上皇虽困在南宫,却仍有旧部惦记。这两人若真的联起手来,自己的皇位就危险了。“朕知道了。”他挥了挥手,没说准也没说不准。

马昂退出去时,瞥见萧栎又拿起了那份“知道了”的密档,指尖在“谢渊”二字上反复摩挲。他心里叹了口气——帝王的猜忌一旦生根,就算有铁证,也难消疑虑。谢渊的十石米,送的是孝心,却可能惹来杀身之祸。

南宫的内侍刘公公捧着刚收到的米袋,眼泪差点掉下来。他摸了摸米袋的厚度,又看了看谢渊派人送来的“接收册”,上面“按《会典》增供”的字样格外醒目。“太保这是在拿自己的前程换咱们的饱饭啊。”他对身边的小宫女说,“程潜的人在门外盯着,这份情,咱们记在心里。”

小宫女点了点头,想起昨日程潜派来的校尉盘问“谢府送米时说了什么”,心里一阵发寒。她听说,京师里已经有流言,说“谢太保要借南宫谋逆”,可谁都知道,谢渊送米只是为了让太上皇能吃顿饱饭。

兵部衙署的差役们也在议论纷纷。“咱们太保这是何苦?”一个差役擦着独轮车说,“程潜盯着,陛下猜忌,这米送得提心吊胆。”另一个差役接话:“你懂什么?太保守的是太祖的规矩,是良心。要是连故君都饿着,天下人怎么看陛下?怎么看大吴?”

这话传到谢渊耳朵里时,他正在案上写第四封奏疏。奏疏里详细列出了“十石米的计算依据”“南宫人丁的日常用度”,每一条都引《会典》为证。他知道,程潜还会再递密报,李嵩还会再进谗言,萧栎的猜忌也不会轻易消除,但他不能停——这十石米不仅是粮食,更是“孝治”的体面,是民心的底线。

他放下笔,望向窗外的皇城。御书房的方向隐在宫墙之后,那“知道了”三个字的批文,此刻或许正躺在萧栎的案上。他不怕程潜的构陷,不怕李嵩的算计,就怕萧栎真的被流言蒙蔽,忘了“孝治天下”的祖训,忘了天下人都在看着南宫的冷暖。

暮色渐浓,钟鼓楼的暮鼓响了起来,浑厚的声音回荡在京师上空。谢渊拿起案上的《会典》,轻轻摩挲着“君孝则臣忠,臣忠则民顺”的字句。他知道,那“知道了”三个字不是结束,而是新的开始——这场围绕十石米的博弈,关乎的不仅是他的安危,更是大吴的民心向背,是祖制的尊严,是“孝治”的根基。只要还有一口气,他就会守下去。

兵部衙署的鎏金铜壶滴漏指向辰时三刻,谢渊捏着南宫内侍递来的桑皮纸条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纸条边缘带着南宫特有的檀香气息,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写着:“米五石支用十日,上见宫人分食稀粥,命奴才勿再烦太保,只说‘尚可支撑’。”他抬头望向窗外——昨日刚下过一场冷雨,南宫的宫墙隐在薄雾中,像一头沉默的困兽。

“刘尚书,”谢渊将纸条推到户部尚书刘焕面前,案上的《大吴会典》翻在“宫闱供给篇”,朱笔圈出“供给以实际人丁为准,原制逾额者,按实数核增”的条文,“南宫现有太监五人、宫女七人,共十二口,较《会典》原定八人多四,五石米实难支撑。臣请增至十石,仍不及原制(旧制故君月米十石),于理于法皆合。”

刘焕的指尖在户部《宫闱供给册》上反复摩挲,册中“南宫月支米五石,成武四年钦定”的朱批刺眼。他压低声音,杯中的茶水因手抖溅出几滴:“太保,非臣推诿。程潜自接任玄夜卫指挥使,头一件事便是撤换文勘房三个主事,全换成他的同乡门生——都是李嵩那边的人;昨日更命人在南宫粮仓外设‘双岗核验’,明着说是‘防私拿’,实则特意交代‘重点盘查谢府送来的物件’,这网都快织到脸上了。”

谢渊早已知晓——程潜是李嵩任吏部侍郎时一手提拔的门生,当年李嵩主持“官员考成”,程潜因“构陷异己”有功被破格提拔,去年周显因伪造密报被贬,李嵩便以“熟稔宫闱缉查”为由力荐他接任,说白了就是要把玄夜卫变成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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