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1章 三疏请放宽供给,五叩丹墀诉寒微(4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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伪造证据;同时,托杨武联络未被李嵩收买的御史,准备联名弹劾李嵩“苛待故君、挪用公款”。

五日后,张启拿着比对结果来报:“太保,密报上的供词笔迹,与周显的亲信书吏王某一致!属下已找到王某,他供认‘是周显逼他伪造供词,许以升赏’,供词在此。”

秦飞也带来好消息:“刘公公偷偷录下了李嵩命王瑾克扣供给的对话,还交出了李嵩挪用公款为母祝寿的账本——账本上详细记录了‘南宫月例银三成入私库’‘寿宴拨款五千两取自宫闱专款’。”

谢渊大喜,立刻命人将证据整理好,托马昂递入御书房。萧栎见了证据,勃然大怒——他可以容忍谢渊的“执着”,却不能容忍李嵩的“贪腐”和周显的“欺君”。当日便下旨:“李嵩挪用公款,降为南京吏部侍郎;周显伪造密报,贬为庶民;南宫供给仍归谢渊督办,按《会典》减半供给,不得再苛待。”

旨意下达时,谢渊正在兵部衙署翻看南宫的新供给名册——工部已修缮好内殿窗纸,户部补足了月例银子,太医院的补品也送了进去。他望着窗外的阳光,心中百感交集——这场供给之争,他赢了,却也输了:萧栎虽治了李、周的罪,却仍未应允奉迎太上皇还宫,猜忌之心依旧未消。

杨武进来道贺:“太保,终于放宽供给了,您也能松口气了。”

片尾

谢渊缓缓摇了摇头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那份刚拟好的“南宫供给新规”奏疏,墨迹尚未干透,“每月增补人参二两、上等木炭十斤”的字句旁,他已圈画三次,生怕有半分疏漏。他的目光越过窗棂,望向东南方南宫的方向——那里的宫墙隐在薄雾中,秦飞清晨回报说,太上皇的咳疾虽因补品稍缓,却仍需静养,内殿虽修好了窗纸,陈设却依旧简陋,只有那床旧裘叠在榻边,未见新制的冬衣。

“这只是第一步啊。”他低声重复,语气里藏着未散的忧色,“只要南宫的门还锁着,只要陛下的猜忌还没消,李嵩的余党、周显的旧部就敢再钻空子——上个月张文克扣的月例银子刚追回来,保不齐下个月就有人敢在药材里掺次品。”

说着,他伸手拿起案角那本《大吴会典》。书页已泛出深黄,封皮边角因常年翻阅而磨损起毛,书脊处用细麻绳重新装订过——这是他入仕时父亲送的旧本,里面夹着他年轻时的批注,“孝治非虚言,当以实行为本”的墨迹虽淡,却仍清晰可辨。他的指尖顺着目录页的“宫闱?供养”条目滑下,停在“孝治”篇的页码上,翻页时,因常翻而薄脆的纸页发出轻微的“沙沙”声。

“君孝则天下安……”他的指尖轻轻按在这六个字上,指腹能摸到纸页上因反复摩挲而留下的细微凹痕。恍惚间想起年少时在国子监读《会典》的情景,先生指着这一句说:“太祖定此条,非为约束帝王,实为告诫天下——君若守孝,臣便守忠,民便守礼,江山方能稳如泰山。”那时他只懂字面之意,如今历经朝堂博弈、南宫寒困,才知这六个字背后,是多少忠直之士的坚守与不易。

他捏紧了书页,指节微微泛白。晨光透过窗棂,恰好落在“孝治”篇的纸页上,将那六个字镀上一层细碎的金边。他抬眼望向御街的方向,仿佛能看到萧栎在御书房批阅奏疏的身影,也能看到街头百姓谈论“南宫供给”时的期盼眼神。

“执着的路是长,”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,眼神却愈发坚定,“可太祖的祖训在,天下的民心在,我谢渊这条命,便耗得起。”他将《大吴会典》轻轻合上,放在奏疏旁,书页间夹着的那片干枯的银杏叶——去年深秋在南宫墙外拾的,如今仍带着淡淡的秋意——从纸缝间露出一角,像是在无声见证着这场未完的坚守。终有一日,他坚信,这“君孝则天下安”不会再是纸页上的文字,而是大吴朝堂上真正践行的伦理,是南宫宫墙内温暖的烟火,是天下百姓口中称颂的圣德。

卷尾语

南宫供给之争,表面是“炭火、月例”的琐碎之争,实则是“礼法”与“权术”的生死较量。谢渊的“执着”,是对太祖“孝治”祖制的坚守,是对“故君供养”伦理的践行;而李嵩的“苛待”、周显的“密报”,则是权臣对“权位”的贪婪,是特务机构对“忠良”的碾压。这场博弈的胜负,虽以李、周被贬告终,却未触及核心——萧栎对谢渊的猜忌仍在,对“奉迎故君”的抵触未消,朝局隐患依旧。

成武年间的玄夜卫之权,已远超神武、元兴二帝的设定——密报直达御前、不经过阁,使帝王极易被误导;而吏部、礼部的相互勾结,更暴露了“六部制衡”制度的失效。谢渊虽凭证据扳倒李、周,却无法改变“特务干政”“权臣结党”的沉疴,这也为日后的“夺门之变”埋下伏笔。

谢渊的“执着”,实为传统士大夫“以道事君”的典范——他不避猜忌、不惧构陷,三疏五求只为“苛待不存”,这种“虽千万人吾往矣”的精神,正是大吴立国的伦理根基。然封建皇权下,“君心”终难测,“礼法”常为“权术”让步,这也注定了谢渊的坚守终将充满荆棘。

密报可诬忠良,却难掩初心;权术可一时得意,却终失民心。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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