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1章 三疏请放宽供给,五叩丹墀诉寒微(3 / 5)
获准面圣。御书房内,萧栎正翻着周显递来的密报,见他进来,脸色沉得像墨:“谢渊,你又来提南宫供给?朕已恢复炭火,还要怎样?”
“陛下,”谢渊跪地递疏,“每日两炉炭不足御冬,太上皇昨夜又咳了半宿;内殿窗纸破了三尺,寒风直灌,需工部修缮;月例不足,宫人太监多有怨言,恐生流言。臣请按《会典》减半供给,而非苛待。”
萧栎将密报扔到他面前:“你看看!玄夜卫奏报,你近日每日遣人去南宫问安,还托内侍送参片,这不是‘结连’是什么?”
“那是臣的本分!”谢渊抬头,目光坚定,“陛下若怕臣结连,可派玄夜卫北司校尉全程监督供给过程,每一件物什都登记在册,臣绝无二话——但请陛下放宽供给,别让天下人说大吴苛待故君!”
萧栎沉默良久,终是挥挥手:“奏疏留下,朕再议。退下吧。”
谢渊知道,“再议”又是拖延之词,却仍躬身叩首:“臣谢恩。若陛下应允,臣愿亲往南宫督办供给,确保无半分逾矩。”
谢渊离开后,萧栎拿起他的奏疏,又看了看周显的密报——密报上附着“谢渊遣人送参片的内侍供词”“南宫守卫记录的谢府来人次数”,虽无实据,却字字暗示“结连”。正犹豫间,太监总管来报:“陛下,礼部侍郎李嵩求见。”
李嵩刚入御书房,便跪地哭奏:“陛下,臣闻谢渊又求放宽南宫供给,实为包藏祸心!他掌兵部、玄夜卫,若借供给之便与太上皇密谈,再勾结边军,恐生大变!周显的密报句句属实,恳请陛下治谢渊‘结连故君’之罪!”
萧栎皱眉:“他虽执着,却无实据,怎好治罪?”
“陛下可暂削其玄夜卫指挥使之职,”李嵩进言,“命周显复职,严查南宫往来;再命吏部下文,称‘南宫供给由礼部统筹’,切断谢渊与南宫的联系——如此既不伤‘孝治’之名,又能防他结连。”
这番话正中萧栎下怀——他既怕苛待故君落骂名,又怕谢渊权势过盛,李嵩的提议恰好“两全”。次日,萧栎下旨:“谢渊暂免玄夜卫指挥使,改由周显复职;南宫供给改归礼部管辖,需李嵩、王瑾共同署名方可调度。”
旨意传到兵部,杨武怒声道:“这分明是李嵩的阴谋!礼部归他把持,定会继续苛待南宫!”
谢渊却异常平静:“我早料到了。秦飞,你即刻去查礼部的供给名册,若有克扣,立刻报知御史台;张启,你去工部,让他们以‘修缮宫墙’为由,设法入南宫查看太上皇的近况——按《会典》,工部修缮宫闱无需礼部批准。”
二人领命而去,谢渊独自坐在案前,拿起那份被退回的奏疏。他知道,李嵩、周显不会善罢甘休,接下来的供给之争,只会更艰难。
周显复职玄夜卫指挥使后,第一件事便是命人修改南宫供给的“登记册”——将“每日两炉炭”改为“每日三炉”,却在“炭的成色”一栏注明“杂炭”(劣质炭),既应付了萧栎,又实则苛待;同时,他整理了谢渊“三疏五求”的记录,附上“内侍供词”(实为伪造),写成密报递入御书房,称“谢渊借供给之事频繁接触南宫,恐有‘复立故君’之谋”。
李嵩则命礼部尚书王瑾“严格把控供给”,凡谢渊托人送的补品,一律以“无陛下旨意”驳回;更暗中授意张文,将南宫的月例银子克扣三成,中饱私囊。王瑾虽不愿,却惧李嵩权势,只得从命。
三日后,秦飞拿着礼部的供给名册来报:“太保,礼部虽称‘每日三炉炭’,实则送的都是杂炭,烧起来烟大、不暖,太上皇昨夜咳得更重了;月例银子也少了三成,宫人都在抱怨。张启在工部查到,王瑾已驳回‘修缮窗纸’的申请,说‘国库空虚,暂缓修缮’。”
“国库空虚?”谢渊冷笑,“昨日吏部还为李嵩母亲的寿宴拨款五千两,怎会空虚?秦飞,你带玄夜卫北司校尉,以‘核验供给成色’为由,去南宫取一块杂炭回来;张启,你收集吏部拨款寿宴的证据,一并交给御史台,参李嵩‘挪用公款、苛待故君’!”
然而,不等御史台上奏,周显的密报已先一步起效。萧栎召谢渊入御书房,将密报扔到他面前:“谢渊,你可知罪?玄夜卫奏报你与南宫内侍‘密谈逾时’,还托他带‘复立’之语,这不是谋逆是什么?”
谢渊捡起密报,见上面写着“本月初三,谢渊遣家仆老陈入南宫,与内侍刘公公密谈一炷香,内容涉及‘待时机成熟,共扶故君’”,气得浑身发抖:“陛下,这是伪造的!初三老陈因风寒卧床,根本没去南宫;刘公公昨日还递信说‘供给依旧苛待’,何来‘密谈复立’?周显伪造密报,李嵩纵容苛待,陛下明察!”
“明察?”萧栎怒拍案,“玄夜卫的密报从未有假,你让朕怎么信你?若不是马昂等人求情,朕早把你交刑部审讯了!即日起,你不得再干预南宫供给之事,由李嵩全权负责!”
谢渊被禁干预南宫供给后,并未放弃。他知道,硬争只会触怒萧栎,唯有找到李嵩、周显构陷的铁证,才能翻盘。他命秦飞暗中保护内侍刘公公,防止周显灭口;命张启比对密报上的“供词”笔迹,找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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