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0章 待旦无声商进退,一声长叹月沉东(3 / 3)
太保疏》,跪倒在地:“陛下,臣恳请辞去太保之职,愿留兵部尚书之位,专心整饬边防。”
萧栎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了他的用意,眼中闪过一丝赞许:“谢卿忠心可嘉,朕准奏!即日起,免去谢渊太保之衔,仍以兵部尚书之职,总领九边防务,凡边防之事,可先斩后奏。”
谢渊躬身:“臣遵旨!”他抬起头,望向萧栎,二人目光相接,无需多言,已懂彼此心意。
退朝后,他没有回兵部,而是先去了宣府卫的粮饷押运处,亲自清点粮草、核验火器。看着士兵们忙碌的身影,他摸了摸鬓边的白发,嘴角露出一丝微笑——这件旧绯袍,比任何紫袍都更让他安心。
夕阳西下时,他站在德胜门城楼上,望着远方的烽火台,心中充满了坚定。南内的失望早已散去,剩下的,只有“守土安民”的初心。那件绯袍在晚风中飘动,像一面小小的旗帜,在夕阳下格外醒目。
卷尾语
谢渊夜谈待旦、请辞太保之事,是大吴皇权更迭期“辅臣自处”的清醒范本。南内密谈时,他未因萧桓的“旧恩”而纵容旧党,也未因“失望”而弃守责任;对镜自省后,他不恋“太保”的虚名高位,只守“兵部”的实职根本——这份“念旧而不溺旧、担责而不恋权”的通透,恰是中兴重臣的核心品格。
那件磨旧的绯袍、鬓边的新白发、一纸请辞疏,道尽了他的抉择本质:辅臣的价值从不在官阶的高低,而在是否守住“治国根本”;忠臣的担当从不在“攀附权位”,而在是否践行“守土安民”。他的“还政”不是退缩,而是“把力气用在刀刃上”的务实——避开太上皇与旧党纠缠的漩涡,专注于边防这个“社稷根基”,既避了嫌疑,又成了实事。
后世读《大吴中兴录》,赞其“能进能退,知权达变”,却少有人知:他的“退”是为了更好地“进”,他的“辞”是为了更牢地“守”。南内的那夜密谈、镜前的那声长叹、身上的那件绯袍,终将与德胜门的烽燧、宣府卫的城墙一道,成为大吴史上最动人的注脚——它告诉世人,真正的忠诚,从不是对某个人的愚从,而是对江山百姓的坚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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