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9章 细作欺心传伪信,残兵浴血竖旌红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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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穷寇莫追,也知道吴军伤亡惨重,需休整喘息。他勒住马,对身边的将领说:“记住德胜门的教训——以后再与大吴交战,必先查清楚对方是否有‘死战之将’,再不可轻信中原官吏的话。”将领躬身应道:“谨遵可汗教诲!”

夜半,队伍行至一处山谷,可汗令队伍停下休整,士兵们纷纷下马,找地方歇息,有的靠在岩石上打盹,有的拿出干粮充饥。他坐在一块巨石上,望着天上的北斗星,想起细作招供时说的“吴军断粮四日,士兵以树皮充饥”,却仍死战不退。这种韧性,是草原部族没有的——草原人善战,却更惜命,若断粮三日,早已溃散。

“可汗,您在想什么?”最年长的部落首领走过来,递给他一袋马奶酒。可汗接过,喝了一口,暖意从喉咙淌到心里:“我在想,我们为什么会退兵。”首领道:“因为吴军死战,内奸不可信,退兵是明智之举。”可汗点头:“不错,但更重要的是,我们输不起。七万铁骑,是部落的根基,若折损在这里,草原上的其他部族会立刻来吞并我们。”首领叹了口气:“是啊,中原人有城池可守,我们却只有马背上的家。”

天快亮时,队伍继续北行,离德胜门越来越远,空气中的血腥味渐渐淡去,取而代之的是草原的青草香。可汗回头望去,已看不见德胜门的影子,却仍能想起那尸积如山的战场,想起那裹伤筑防的士兵,想起那面“死战”大旗。他知道,这次退兵的经历,会被写入部落的《征战录》,告诫后世子孙:永远不要轻视有“死战精神”的敌人。

途中,遇到几队侦查的瓦剌游骑,他们带来消息:宣府卫的吴军援军已至德胜门,正在与城内守军会师。可汗松了口气——幸好连夜退兵,否则真要腹背受敌。他对身边的侍卫说:“传我令,回到草原后,立刻整顿军备,改良弓箭(应对吴军火器),三年之内,不再南下。”侍卫领命而去,可汗望着草原的方向,心中暗下决心:下次再来,定要先除了那“死战之将”,再破德胜门。

三日后,队伍回到草原,部落的人早已在帐外等候,见大军平安归来,纷纷欢呼。可汗却没有露出笑容,而是召集部落首领,召开议事大会。会上,他详细讲述了德胜门的经历,将细作的供词公之于众,告诫首领们:“中原并非全是贪腐之官,亦有死战之将;并非全是溃散之兵,亦有死战之民。以后与中原交往,既要警惕其吏治腐败,更要敬畏其死战精神。”首领们纷纷点头,记下他的教诲。

他又令工匠打造一批“死战”字样的木牌,挂在各部落的营寨中,作为警示。木牌上的“死战”二字,虽为草原文字,却仿照了德胜门大旗上的字体——那是一种带着韧性的笔画,像极了吴军士兵裹伤筑防的姿态。

半月后,可汗收到从中原传来的消息:李嵩因“通敌谎报”被大吴皇帝贬为庶民,户部侍郎因“克扣粮饷”被斩,那“死战之将”(谢渊)被加封为少保,继续镇守德胜门。他看完消息,将信纸烧掉,对身边的侄子说:“你看,中原皇帝虽有昏聩之时,却也懂‘赏罚分明’。那‘死战之将’若在草原,必是最勇猛的部落首领。”侄子点头:“叔父说得是,下次若再与他交战,我定要与他单打独斗,一较高下!”可汗笑了:“好志气,但记住,对付死战之将,需用智,而非勇。”

他走到帐外,望着南方的天际,那里是德胜门的方向。风从南方吹来,带着中原的气息,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尸积如山的战场,听到了那“死战”大旗在风中的猎猎声。“汉有死战之将……”他再次感叹,这句话,将成为他余生征战中,最深刻的记忆。

片尾

草原的晨光洒在瓦剌部落的营寨上,木牌上的“死战”二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。可汗坐在虎皮椅上,翻阅着新的侦查报告——报告中说,德胜门的吴军正在修复城防,神机营的火器又添了新的样式,百姓们自发地为士兵送粮送水。

他放下报告,对身边的将领说:“看来,那‘死战之将’不仅会打仗,更会安抚民心。这样的对手,才值得我们敬畏。”将领道:“可汗,我们真的三年不南下吗?”可汗点头:“三年之内,我们要改良军备,训练士兵,更要摸清中原的虚实。三年之后,若那‘死战之将’还在,我们再堂堂正正地打一场。”

帐外,部落的孩子们正在玩耍,有的拿着木刀木枪,模仿着吴军的操练动作——他们听着德胜门的故事长大,早已把“死战”二字刻进了心里。可汗望着孩子们,嘴角露出一丝笑容:草原的未来,需要这样的敬畏之心,既不妄自尊大,也不妄自菲薄。

风从草原吹过,带着青草的香气,也带着远方德胜门的记忆。可汗知道,这次退兵不是结束,而是新的开始——一场关于“敬畏”与“成长”的开始,一场关于草原与中原的,漫长博弈的开始。

卷尾语

瓦剌可汗德胜门退兵六时辰,非仅“畏战避锋”之选,实为“战略权衡、虚实判断、敬畏精神”的成熟决策。从倚信内奸情报的自信,到亲见尸山筑防的震惊;从审讯细作识破谎言的警醒,到权衡利弊决定退兵的理性;从连夜拔营的有序,到归草原后立牌警示的反思,可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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