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6章 一声信号惊雷裂,千道枪锋透甲青(3 / 4)
。最年长的老人道:“陛下,这宅子是先祖传下来的,住了五代人,若我们走了,伏兵开火,宅子毁了,我们也无家可归了。”
萧栎心中一软,却也明白战局为重:“老人家放心,战后朕令工部修复所有受损民宅,且加倍补偿安家银。若你们愿留下协助伏兵——比如传递信号、看管火器,朕许你们‘忠义民’称号,子孙可免徭役三年。”老人们眼睛一亮,齐声应道:“愿为陛下效力!”萧栎点头,对指挥使道:“安排老人在安全的民宅值守,负责传递巷内动静,不可让他们涉险。”
走进柳荫巷,神机营士兵已开始部署:有的在民宅墙上凿射击孔,大小正好容火铳伸出;有的在老槐树下挖坑,固定神机炮底座;有的在死胡同堆放木石,路障堆得整齐牢固。一名士兵正在擦拭火铳,铳管擦得锃亮,他见萧栎到来,停下手中活计,躬身行礼:“陛下放心,这火铳能打准,定不让胡虏过去!”萧栎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辛苦你们了,守住这里,就是守住你们的家。”
夜幕降临,街巷内亮起火把,映照着士兵们忙碌的身影。萧栎走到碾坊,见十门神机炮已架设完毕,炮手们正在调试仰角,每门炮旁都堆着十枚炮弹,用麻布包裹着。“陛下,这神机炮射程可达百丈,在胡同里开火,可覆盖整条积善胡同。”炮手队长躬身禀报,声音带着自信。萧栎点头,亲自检查炮尾——没有裂痕,铸造精良,比上午那门残炮强上百倍。他问:“炮弹够吗?”队长道:“周侍郎补交的炮弹足够,每门炮可发射二十次。”
此时,秦飞派人送来密报:“陛下,追查私商时,抓获理刑院小吏一名,供认周瑞转卖的火铳中有百杆流入瓦剌细作手中,用于侦查街巷地形。”萧栎脸色一变——瓦剌已掌握街巷情况,诱敌之计需调整。他立刻召来指挥使:“令伪装流民的士兵,多带些‘残损火铳’,故意让瓦剌细作看到,让他们以为我们火器不足,放松警惕。”指挥使领命而去,萧栎望着漆黑的街巷,心中暗忖——这场博弈,不仅是战术的较量,更是心理的比拼。
亥时,部署全部完毕,神机营士兵各就各位,民宅内的火铳手贴着墙站立,枪口对准巷口;神机炮旁的炮手蹲坐待命,手指放在引信旁;伪装流民的士兵蜷缩在北安里入口,身上盖着破棉絮,看似疲惫不堪。萧栎站在德胜门箭楼上,望着远处瓦剌营地的篝火,心中虽有紧张,却更多是坚定——他相信自己的部署,相信神机营的士兵,更相信这场巷战,能守住京师的门户。
一名年轻的火铳手从民宅探出头,见萧栎在箭楼上,便举起手中的火铳,用力挥舞了一下。萧栎点头示意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——这些士兵,有的才十六七岁,有的已年过半百,却都愿为守护家园而战。他想起绘图时混入墨汁的指血,那不仅是血,更是他与士兵们同生共死的誓言。
“陛下,夜深了,该回宫了。”太监轻声提醒。萧栎摇头:“朕就在这里等,等瓦剌来,等捷报来。”他走到箭楼的垛口旁,望着街巷深处的火把,那火把连成一片,像一条火龙,守护着京师的安宁,也守护着大吴的希望。
丑时,远处传来马蹄声,瓦剌细作果然来了,悄无声息地潜入北安里,看到伪装的流民和“残损火铳”,便转身离去。萧栎知道,瓦剌主力很快就会来。他对守将道:“传令下去,箭楼守军佯装慌乱,放他们的骑兵进来。”守将领命,随即箭楼上响起“慌乱”的呼喊声,火把也灭了一半。
不多时,瓦剌骑兵的马蹄声震耳欲聋,数百名骑兵冲进北安里,见“流民”四散奔逃,便毫无顾忌地往柳荫巷冲去。当第一匹战马踏入柳荫巷时,萧栎举起信号枪,“砰”的一声,红色信号弹升空。
瞬间,民宅内的火铳齐发,“砰砰”声不绝于耳,瓦剌骑兵纷纷落马;老槐树下的神机炮轰鸣,炮弹落在骑兵中间,炸起阵阵尘土;碾坊的神机炮也开火了,覆盖了整个积善胡同。瓦剌骑兵被限制在狭窄的街巷里,无法展开阵型,只能被动挨打,惨叫声、马嘶声、火器声混在一起,响彻夜空。
萧栎站在箭楼上,看着街巷内的战况,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——伏兵图奏效了。一名士兵跑来禀报:“陛下,瓦剌骑兵溃败,正在往回逃,预备队已杀出,正在追击!”萧栎点头:“传令,穷寇莫追,守住街巷即可,清点伤亡,救治伤员。”
天蒙蒙亮时,战况结束,神机营斩敌千余,俘获战马两百匹,自身伤亡不足百人。萧栎走下箭楼,走进柳荫巷,地上散落着瓦剌的尸体和兵器,神机营士兵们正在清理战场,有的在救治伤员,有的在擦拭火器。那名年轻的火铳手靠在墙上,脸上沾着尘土,却笑得灿烂:“陛下,我们赢了!”萧栎蹲下身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是你们赢了,是神机营赢了,是大吴赢了!”
走到那户老宅前,三位老人正给士兵们递水,见萧栎到来,老人们躬身行礼:“陛下,我们的宅子没毁,还帮着传递了信号呢!”萧栎笑着点头:“朕记得,‘忠义民’的称号,绝不食言。”此时,秦飞赶来禀报:“陛下,周瑞转卖火铳通敌之事已查实,人已拘押,李嵩虽未直接参与,却知情不报,请示如何处置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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