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5章 帝王自有平衡策,岂为虚名动甲兵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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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“谢太保近日守城辛苦,左臂伤势如何?”谢渊受宠若惊,起身躬身:“谢陛下关怀,臣伤势无碍。只是……陛下今日宽宥李嵩,臣尚有不解。”

萧栎呷了口茶,目光深邃:“谢太保可知,萧桓近日频召旧臣?”谢渊一怔,随即变色:“臣不知此事!陛下,当速拘旧臣,防其作乱!”萧栎摇头:“李嵩掌吏部,旧党多依附于他。若杀李嵩,旧党群龙无首,反而易被萧桓收拢。留他一命,令其清查旧党,实则是借他之手剪萧桓羽翼,此乃‘以贼制贼’。”

谢渊恍然大悟,却仍有顾虑:“李嵩奸猾,恐难驾驭。”萧栎放下茶杯,语气严肃:“朕已令周显派玄夜卫监视其府第,他一举一动,皆在朕掌握之中。至于你……”他直视谢渊,“京营五营,你暂统其三,余下两营由都督同知岳谦统领,相互牵制。宣府卫援军调度,需先奏朕再行,不可擅自决断。”

谢渊心中一凛——陛下既信任他,又防他兵权独大,这“恩威并施”的手段,果然高明。他躬身领命:“臣遵旨,绝不敢有二心!”萧栎点头,语气缓和:“朕知你忠良,只是兵权过重,易遭非议。待击退瓦剌,朕必论功行赏。”谢渊退下后,萧栎望着他的背影,喃喃自语:“非朕不信你,只是帝王之道,本就是平衡二字。”

未时,萧栎召李嵩入见。偏殿内,萧栎把玩着元兴帝御赐的玉扳指,不发一言。李嵩跪在地上,冷汗浸湿官袍——他知道,萧栎虽免其罪,却绝不会轻易放过他。良久,萧栎才开口:“李嵩,你可知朕为何不杀你?”李嵩磕头:“臣愚钝,求陛下明示。”

“你掌吏部十余年,旧党门生遍布朝野。”萧栎语气平淡,却带着威压,“萧桓欲借旧党复位,若杀你,旧党必投萧桓,京师更乱。留你,便是让你挡住萧桓的拉拢。”他将一叠密报扔在李嵩面前,“这是萧桓与你门生联络的书信,你若能将这些人清查出来,朕便既往不咎,仍用你为吏部尚书。”

李嵩拿起密报,脸色煞白——这些书信,显然是玄夜卫截获的,萧栎若想治他罪,易如反掌。他连连磕头:“臣愿为陛下效力!即日起便清查旧党,绝不私纵!”萧栎点头:“很好。但你记住,若敢与萧桓勾结,或再纵容门生作乱,王某便是你的下场。”李嵩连称“不敢”,退殿时,后背已完全湿透。

萧栎看着他的背影,冷笑一声——李嵩以为借清查旧党可自保,却不知他清查的,皆是萧桓的亲信;而李嵩真正的党羽,玄夜卫早已记录在案,待日后时机成熟,再一并清除。这“利用”之中,本就藏着“反利用”的后手。

申时,周显送来密报:“陛下,太上皇府中今日有三名旧臣拜访,被臣派去的暗探拦下,借口‘帝颁新规,非诏不得入宫’,已将人驱回。”萧栎点头:“做得好。再增派二十名暗探,严密监控,凡与萧桓接触者,皆记录在案,暂不处置。”周显躬身:“臣遵旨。”

萧栎又问:“谢渊那边可有异动?”周显道:“谢太保已按陛下旨意,将京营两营交岳谦统领,正督促士兵操练,未有异动。”萧栎松了口气——谢渊忠勇,却需时时敲打;李嵩奸猾,需时时监控;萧桓窥伺,需时时牵制。这三方如三足鼎立,少了任何一方,都会打破平衡,而他这个帝王,便是那定鼎之人。

此时,太监禀报:“户部尚书刘焕求见,言粮饷、冬衣已备齐,请示如何发放。”萧栎道:“令刘焕将粮衣分两批发放:一批由谢渊领去德胜门,一批由李嵩监督发放至京营其余各营。”他要让谢渊与李嵩在粮衣发放上相互监督,既防谢渊克扣,又防李嵩借机拉拢军心,可谓步步为营。

酉时,萧栎微服至皇城角楼,望着远处太上皇所居的南宫。南宫的宫门紧闭,墙外有玄夜卫暗探巡逻,如铜墙铁壁。他想起当年萧桓被俘瓦剌,自己临危登基,如今萧桓归来,虽无实权,却仍是宗室之尊,若有旧党相助,难保不会生乱。留用李嵩,正是为了让旧党“投鼠忌器”——李嵩既为萧栎所用,旧党便不敢轻易依附萧桓,此乃“以臣制宗”之策。

身后传来脚步声,是周显:“陛下,李嵩已按旨清查三名旧臣,皆系萧桓亲信,现已拘押至诏狱。”萧栎点头:“令李嵩拟一份《吏部整肃章程》,奏朕过目。”他要让李嵩公开整肃旧党,彻底与萧桓划清界限,同时也让满朝文武看清,依附萧桓者,必遭严惩。

周显又道:“谢太保派人送来捷报,德胜门守军已击退瓦剌小股游骑,斩敌二十余。”萧栎露出笑容——条规立威,谢渊用命,李嵩牵制,萧桓被监,这局棋,终于走活了。他转身回宫,夜色中,龙袍的下摆扫过石阶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回到奉天殿,萧栎坐在案前,翻看李嵩送来的《吏部整肃章程》。章程中,李嵩不仅清查了萧桓亲信,还主动列出自己三名门生的罪状,请求“革职查办”,显然是在表忠心。萧栎冷笑——李嵩想以“自断羽翼”求自保,却不知自己早已被牢牢掌控。他提笔在章程上批:“准奏。着李嵩暂代吏部左侍郎职,空缺由谢渊举荐人选,朕亲批。”

这一批示,既肯定了李嵩的“忠心”,又将吏部人事权分了谢渊一部分,让两人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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