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6章 独对密报长叹久,大吴社稷待良人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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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——铁证如山,让他彻底看清了李嵩的贪婪与卑劣。

他当即下旨:“革山西矿监职,押京交刑部审讯;停山西铁矿征税,已征税款退还边民;令秦飞全权负责山西赈灾,所需粮饷从国库调拨,地方官需全力配合,若有推诿,以《大吴律?渎职律》治罪。”旨意下到山西时,秦飞正率人在大同府开仓放粮,边民跪在巡抚衙门外,喊着“陛下圣明”“秦大人忠良”,那些声音,后来通过玄夜卫密探的描述,传到萧桓耳中,让他第一次感受到“识人善任”的重量——若当时听了李嵩的话,革了秦飞的职,山西不知还要多死多少人,大吴的边地不知还要乱多久。

萧桓的思绪回到秦飞赈灾的细节:秦飞不仅开仓放粮,还组织边民开垦荒地,种植耐旱的粟米;为解决矿工的生计,他奏请朝廷将闲置的矿场改为农具作坊,让矿工学习打铁,制作农具分给百姓;对逃亡的边民,他派衙役四处寻访,将他们接回原籍,分给种子与粮食。密探传回的奏报中,写“秦巡抚每日只睡两个时辰,白日巡查粮站与荒地,夜里批阅赈灾文书,身上的官袍已多日未换,却仍精神抖擞”——这样的勤政与爱民,让萧桓暗下决心:此等忠良,日后当委以重任。

后来山西赈灾结束,秦飞递来的奏报中,附了边民送的“万民册”,上面记录了每一户受赈边民的姓名与感激之语,末尾还有边民集体按下的手印。萧桓将“万民册”存于太庙,作为“忠良护民”的见证。而李嵩因矿监案受牵连,虽未被革职,却也被他训斥了一番,罚俸半年——现在想来,当时的惩罚还是太轻,让李嵩有了后来的嚣张,竟敢在瓦剌围城时私通细作、截留粮饷、构陷谢渊。

萧桓从回忆中回过神,案上的密报仍摊开着,“李嵩令陈忠截留北伐粮饷”的字句,与当年“李嵩令矿监私收矿税”的场景渐渐重叠。他不禁冷笑:李嵩的手段从未变过,都是借“为国”之名谋私,都是靠官官相护掩盖罪行,当年在山西未能彻底惩处他,如今他竟愈发胆大妄为,连北伐粮饷都敢截留——北伐粮饷关乎京师安危、上皇归期,李嵩此举,已是通敌叛国之实,绝不能再姑息。

他走到案前,取来狼毫笔,在密报空白处写下:“秦飞:截留粮饷之事,需严密监视,待粮车出发后,可派玄夜卫死士护送,若陈忠敢动手,即刻擒获,不必禀朕,可先斩后奏。另,查李嵩私仓位置,待粮饷安全后,一并查抄,获取其贪腐证据,交刑部审讯。”写下“先斩后奏”四字时,他特意加重了笔力,墨痕深透纸背——这是对秦飞的信任,也是对李嵩的决绝,当年在山西,他靠秦飞护了边民;如今在南宫,他仍要靠秦飞,护北伐粮饷,护大吴社稷。

萧桓想起秦飞这些年的成长:从山西巡抚到陕西布政使,再到如今的玄夜卫北司指挥使,每一步都走得扎实,每一次任职都有政绩。在陕西任布政使时,他查核地方赋税,发现多名州县官截留赋税,私分国库粮饷,他毫不留情,将这些官员押解京师,交刑部审讯,为朝廷追回了十万两白银与三万石粮饷;掌玄夜卫北司后,他整顿密探队伍,清除了不少李嵩安插的眼线,让玄夜卫重新成为“监察奸佞、护持社稷”的力量——这样的忠勇与能力,正是他当年看中的特质,如今一一兑现,让他愈发庆幸“昔年识人未错”。

他想起李嵩这些年的诋毁,那些画面在脑海中愈发清晰——昔年朝堂之上,李嵩捧着弹劾疏的手微微发颤,却故意拔高声音,将“秦飞专权”四字说得满殿皆闻:“玄夜卫直属于帝,掌缉捕监察之权,秦飞任北司指挥使以来,屡不遵吏部调遣,甚至私查户部粮饷,此乃专权之兆!若再让其掌此权柄,恐成尾大不掉之势,危及社稷!”话刚落,吏部侍郎张文便立刻附和,捧着《大吴官制录》上前:“《官制录》载‘玄夜卫需受吏部、刑部双重监督’,秦飞却拒吏部核查密探名册,此乃违制!臣请陛下革其职务,另选忠良任之!”

那时他虽未准奏,却也被这番话扰了心神,竟让秦飞暂停玄夜卫北司事务三日,待查核后再复职——后来才知,那三日里,李嵩已令门生暗中查抄秦飞的府宅,妄图找出“通敌”的假证据,若非秦飞早有防备,将政务文书存于御史台,怕是早已蒙冤。更让他心冷的是,在他被俘瓦剌后,李嵩竟借着“国无主”的由头,联合理刑院、诏狱署官员,奏请监国萧栎“换玄夜卫指挥使,以安朝局”,推荐的人选正是他的门生、原镇刑司副提督石崇(石迁亲信,已被处死)。那时他在漠北的帐篷里,听被俘的小太监转述此事,心揪得发紧,却连传一句“不可换”的话都做不到,只能整夜望着北方,盼着萧栎能看清李嵩的用心。直到后来秦飞递来密报,说“成武帝力保臣留任,斥李嵩‘临危换将,乃自毁长城’”,他才松了口气,心中满是庆幸:还好栎儿明辨是非,还好秦飞未被构陷,否则玄夜卫落入奸佞之手,大吴的朝堂便真的成了李嵩的天下。

他又想起自己当年对秦飞的期许,那是秦飞从山西巡抚调任陕西布政使时,他在文华殿偏殿召见的场景——窗外飘着细雨,打在阶下的梧桐叶上,发出“沙沙”的响。秦飞身着青色布政使袍,站在阶下,腰杆挺得笔直,虽刚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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