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7章 南宫自囚为苍生,兄弟相谈释甲兵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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需入朝议事,何需兵戎相见?”

萧栎放下手谕,笑容渐渐消失,眼神变得锐利:“皇兄,您归京后,重用谢渊、秦飞,将我晾在一边,这也就罢了;可您为何还要留着李嵩这些降臣?他们通敌卖城,害死多少将士,您却只将他们关押,不诛不罚——这不是‘失治道’是什么?”他上前一步,声音压低,“臣弟起兵,是为了帮您‘清君侧’,更是为了帮大吴‘正治道’,难道有错吗?”

萧桓看着萧栎眼中的野心,终于明白这不是幼时的兄弟情,而是权力的博弈。他站起身,与萧栎对视,语气坚定:“栎弟,‘清君侧’是假,想夺权是真!谢渊已在查李嵩的罪证,不日便会定罪;你若真心为社稷,便该撤军,入朝与谢渊、刘焕等商议国政,而非拥兵逼宫!”

“商议国政?”萧栎冷笑一声,走到窗边,望着宫外的夜色,“皇兄,您在漠北被俘的日子里,是谁在京师安抚百姓?是谁在瓦剌兵的眼皮底下保护宗室?是我!可您归京后,只字未提我的功劳,反而让谢渊掌了军政大权——谢渊是忠臣,可他权力太大,您就不怕他功高盖主吗?”他回头,眼中满是不甘,“我是大吴的亲王,凭什么不能参与国政?凭什么不能为大吴做更多事?”

萧桓心中一痛,原来萧栎的不满,早已不是一日两日:“栎弟,我从未不让你参与国政,只是你刚从瓦剌的控制中脱身,需休养时日;谢渊掌军政,是因为他能稳住京师、抵御瓦剌,并非我偏心。你若想要权位,可凭功绩争取,而非用起兵的方式——你可知,你的兵临城下,让多少百姓恐慌,让多少将士寒心?”

萧栎沉默片刻,忽然从袖中掏出一份拟好的“摄政文书”,递到萧桓面前:“皇兄,臣弟也不想让百姓恐慌、将士寒心。这样吧,您在南宫安心休养,由臣弟暂任‘摄政王’,掌军政大权,待清完君侧、稳定社稷后,再将权力还给您——这样既避免了内战,又能‘正治道’,岂不是两全之策?”

萧桓看着“摄政文书”上的字迹,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在他心上。他想起永熙帝的手谕,想起百姓的哭声,想起谢渊的忠诚,猛地将文书扔在地上:“栎弟,你太让我失望了!大吴的江山,是太祖皇帝一刀一枪打下来的,是元兴帝五次亲征巩固的,不是你我兄弟争权夺利的工具!我宁死,也不会让你做‘摄政王’,不会让大吴陷入内战!”

梦中的萧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,他捡起文书,声音冷得像冰:“皇兄,您这是逼我?臣弟的兵已到城下,只要一声令下,就能攻入皇宫;只要臣弟说一句‘帝为瓦剌所惑,失德失政’,就能废了您——您以为您自囚南宫,就能阻止我吗?”萧桓看着他陌生的脸,心中的痛苦远胜过愤怒:“栎弟,你若真要这么做,便会背上‘弑兄夺权’的骂名,永远被钉在史书上,你想清楚了吗?”

萧栎的手颤抖了一下,显然也在犹豫。就在此时,梦中的南宫忽然暗了下来,宫灯熄灭,蛛网重新结上,萧栎的身影渐渐模糊。“皇兄,你再想想……”萧栎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,越来越远,“为了大吴,为了百姓,你该让权……”

萧桓猛地惊醒,冷汗浸透了寝衣,胸口剧烈起伏。窗外,夜色正浓,南宫的庭院里传来风吹杂草的“沙沙”声,像是梦中萧栎的低语。他走到案前,拿起那卷永熙帝的手谕,借着月光重新阅读,指尖在“兄弟相隙,社稷之祸”八字上反复摩挲。

“陛下,”殿外传来侍卫的声音,带着紧张,“萧栎的前锋已到永定门,派人送来书信,说要明日一早‘觐见’陛下。”萧桓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波澜:“知道了,把信拿来。”书信内容与梦中的“摄政文书”如出一辙,萧栎仍以“清君侧”为名,实则要求萧桓“暂交权柄”。萧桓看完,将信放在烛火上点燃,看着纸灰飘落,语气平静:“回复萧栎,明日辰时,朕在南宫正殿见他,只许他带三名随从,不得带兵。”

侍卫离开后,萧桓坐在案前,一夜未眠。他想起归京后,谢渊曾对他说:“萧栎在京师被围时,虽有护宗室之功,却也暗中收编了镇刑司旧吏,与徐靖有过往来——陛下需防他有二心。”那时他不信,觉得兄弟情能化解一切,如今才知谢渊的苦心。他又想起秦飞送来的密报:萧栎军中,有不少将领是被迫追随,若能与萧栎面谈,晓以大义,或许能让他们撤军。

天快亮时,萧桓叫来亲信太监,让他取来自己的朝服——虽不是天子冕服,却也是亲王朝服,整洁而庄重。“陛下,您要穿朝服见成王?”太监疑惑道。萧桓点头:“朕虽自囚南宫,却仍是大吴的皇帝,见他需有帝王的威仪;同时,这朝服也是提醒他,我们是兄弟,更是大吴的宗室,不该为权位忘了祖宗基业。”

太监为他穿戴朝服时,萧桓忽然问道:“你说,朕今日见萧栎,该先谈兄弟情,还是先谈社稷事?”太监愣了愣,低声道:“陛下,奴才以为,社稷事重,可兄弟情也是根基——若能以情动人,再以理服人,或许能让成王回心转意。”萧桓点头,觉得有理,心中的紧张渐渐缓解。

辰时一到,南宫的宫门缓缓打开,萧栎果然只带了三名随从,身着亲王蟒袍,面色复杂地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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