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8章 风嘶异响疑奸踪,未遑轻语路千岑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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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在瘴雾中时隐时现,每一处蹄印的深度都略有不同——有的深、有的浅,像是刻意留下的标记,指引着方向。走了约莫一个时辰,前方出现一处陡坡,坡上的腐叶被风吹得漫天飞舞,蹄印延伸到坡边,却突然消失,只留下一道浅浅的拖痕,像是马蹄打滑所致。“参将大人,蹄印没了!”亲卫小校急得声音发颤,蹲在坡边四处查看,却只看到厚厚的腐叶,“难道陛下摔下去了?”

参将却不急,从怀中摸出一块打火石,点燃一片干燥的树叶,扔到坡下的腐叶堆里——树叶烧了片刻便熄灭,却露出下方的土层:土层上有淡淡的马蹄印,只是被腐叶盖得严实,若不细看,根本发现不了。“是陛下故意用腐叶盖住的,”参将松了口气,“你看,土层上的蹄印是朝西南的,陛下定是往那边走了。”刚要下坡,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哨声——是千户的“遇敌”信号,却比之前快了一倍,还夹杂着兵刃碰撞的脆响。

“不好!”亲卫小校脸色一变,“定是千户引了真瓦剌兵来!我们快回去救弟兄们!”参将却按住小校的肩膀,目光沉了下来:“再等等。若真是瓦剌兵,千户的哨声不会这么有规律——他在故意引我们回去,好让西南的伏兵趁机截住陛下。”话刚说完,坡下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马蹄声,声音很轻,却带着“踏雪”特有的节奏——每三步便会停顿一下,是皇帝骑乘时的习惯。“是陛下!”小校激动地喊道,刚要出声,却被参将捂住嘴,“别喊!万一有伏兵!”

马蹄声越来越近,坡下的密林里渐渐露出一抹明黄色——是皇帝的龙袍下摆,只是龙袍的左臂处沾着大片的血,比中路发现的血迹更浓。皇帝骑在“踏雪”上,脸色苍白,却仍挺直脊背,手中的长刀紧紧攥着,刀刃上还沾着新鲜的血渍。“陛下!”参将再也忍不住,快步走下陡坡,跪在地上,“臣等护驾来迟!”皇帝勒住马,声音带着疲惫:“你们来了就好。方才在山洞附近,见着三个黑衣服的人,像是镇刑司的,我便绕到了这里,还杀了一个想偷袭的伏兵。”

就在此时,身后传来亲卫小校的惊呼:“参将大人!千户带着瓦剌兵来了!”参将回头,见坡上的腐叶被马蹄踏得乱飞,宣府卫千户骑着马,身后跟着十余名真瓦剌兵,手中的弯刀闪着寒光。“陛下快走!”参将起身,长刀横在身前,“小校,你护着陛下往西南走,那里有谢太保的援军!我来断后!”皇帝却摇头:“朕不走!你带着残兵,怎么敌得过他们?”参将急道:“陛下,臣的命是谢太保给的,今日就算战死,也要护陛下安全!”

瓦剌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,宣府卫千户在马上喊道:“参将!别抵抗了!镇刑司的大人说了,只要你把陛下交出来,就饶你不死!”参将冷笑一声,长刀指向千户:“你忘了宣府卫的誓言?忘了谢太保怎么教我们的?今日就算是死,我也不会让你们伤着陛下!”亲卫小校趁机护着皇帝往西南走,“踏雪”的蹄声在密林里格外清晰,却很快被瓦剌兵的喊杀声淹没。

参将率残兵与瓦剌兵缠斗,士兵们虽多带伤,却个个奋勇——有的士兵断了臂,便用嘴咬着刀,扑向瓦剌兵;有的士兵中了箭,却仍死死抓住瓦剌兵的马腿,不让他们前进。参将的左臂旧伤被震开,血顺着甲胄往下流,却仍挥舞着长刀,斩杀了三名瓦剌兵。就在此时,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——是玄夜卫的哨探!“参将大人!谢太保率援军来了!”哨探的声音带着激动,手中的玄夜卫令牌在瘴雾中闪着微光。

瓦剌兵见援军到来,顿时慌了神,纷纷转身想逃,却被随后赶来的玄夜卫截住,尽数斩杀。宣府卫千户见大势已去,翻身下马,跪在地上,声音发颤:“参将大人,臣错了!臣是被镇刑司的人逼的,他们抓了臣的家人,臣不得不从!”参将走到千户面前,长刀指着他的咽喉:“你可知你这一错,害了多少弟兄?左路的两名士兵,还有那些被内奸误导的探兵,都是因你而死!”

皇帝与亲卫小校折返回来,见瓦剌兵已被歼灭,便对参将道:“算了,饶他一命吧。他也是被胁迫的,若杀了他,反倒让镇刑司的人得了逞。”参将收刀,对身后的玄夜卫道:“把他绑起来,带回京师,交由刑部审讯,让他指认镇刑司的人。”玄夜卫应下,将千户绑了起来,押在队伍后面。

往西南走的路上,皇帝对参将道:“你们发现的血迹、箭簇、令牌,都是镇刑司的人故意留下的吧?他们想引你们往东南走,好让伏兵截杀,再嫁祸给瓦剌。”参将点头:“陛下英明。那些血迹里混着诏狱署的止血墨,箭簇是诏狱署锻造的,令牌也是旧党伪造的,都是为了误导我们。若不是陛下谨慎,绕开了山洞,恐怕真的会落入他们的圈套。”皇帝叹了口气:“内奸不除,朕就算回到京师,也不得安宁。谢爱卿那边,还需多费心。”

走了约莫半个时辰,前方出现一片开阔地,谢渊率援军正列阵等候,玄夜卫北司指挥使骑着马,立于阵前,见皇帝到来,立刻翻身下马,跪在地上:“臣等参见陛下!陛下平安,实乃大吴之幸!”皇帝扶起指挥使,道:“辛苦你们了。这次能找到朕,多亏了宣府卫参将和残兵们,你们要好好奖赏他们。”

谢渊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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