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9章 帝守纲常宁死战,胡窥神器竟空忙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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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一到,太师便再屠百名百姓——您不降,这京师的百姓,便要为您的固执陪葬!”

庙门楼上,萧桓已拾级而上。寒风卷着他的素色祭服下摆,猎猎作响,祭服虽无繁复纹饰,却因他挺直的脊背,透出不容侵犯的帝王气。他垂眸望向那使者,目光像淬了冰——这人身着胡袍,口称“太师”,早已忘了自己是大吴子民。“你原是大同小吏,”萧桓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穿透庙前的喧嚣,“大同百姓被瓦剌屠戮时,你躲在何处?今日你为胡贼传话,卖主求荣,他日入地,有何颜面见你大同的先祖,见你大吴的列祖列宗?”

使者脸色“唰”地涨红,像是被人当众揭了伤疤,嗫嚅着说不出话,手里的鎏金劝降书险些坠地。“回去告知也先,”萧桓抬眼,目光扫过远处的胡骑大阵,语气愈发坚定,“大吴自神武帝开国,元兴帝北伐,从未有过献庙出降的君王!朕是神武帝的子孙,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——他要屠百姓,便尽管屠;朕若眨一下眼,若退后半步,便不是萧氏子孙,不是大吴的帝王!”

使者被斥得浑身发抖,调转马头时马蹄踉跄,差点撞翻身旁的胡兵,抱着劝降书狼狈逃回。也先见了,脸色沉得能滴出水,手指死死攥着马鞭,指节泛白——他原以为萧桓年少,见了屠民会惧,却没料到这小帝王竟如此硬气。

“让巴图去!”也先低吼。第二名使者立刻策马出阵,是瓦剌贵族巴图,头戴狐皮帽,帽檐上的雪粒还未化,手里握着柄寒光闪闪的弯刀,刀鞘上嵌着几颗人头骨饰。他至庙前,勒马驻足,居高临下地睨着门楼,语气满是倨傲:“萧桓小娃娃!也先太师说了,你别给脸不要脸!再敢拒降,我们即刻就攻庙——先把你列祖列宗的神主拖出来烧了,再把那谢勉的灵位劈了当柴烧!看你这小娃娃,连祖宗和忠烈都护不住,还有脸当什么帝王!”

“尔敢!”萧桓猛地怒喝,祭服下摆因愤怒而剧烈抖动。他抬手握住腰间玉柄剑,剑柄上的龙纹硌得掌心发疼,却更添几分决绝。“太庙是大吴祖灵所栖,谢勉是大吴忠烈之魂!朕在,庙便在;朕在,忠烈之魂便安!”他利落拔剑,剑光出鞘的“铮”声清脆刺耳,映着庙前百姓的血渍,泛着凄厉的冷光,“你若敢动庙中一砖一瓦,朕便率卒冲阵,先斩了你这胡酋,再焚了你瓦剌的营帐,让你也先,永远留在这太庙前,为我大吴百姓、为谢勉忠烈偿命!”

“谢渊,取箭来!”萧桓声音未落,手臂已伸向后侧。谢渊忙递上牛角弓与铁箭,萧桓接过,左手持弓,右手拉弦,动作一气呵成——他虽不常习射,此刻却因愤怒与决绝,手臂绷得笔直,铁箭箭镞直指巴图的咽喉,箭尖泛着的寒光,让巴图瞳孔骤缩。

再敢多言一个字,此箭便射穿你的咽喉,让你为你方才的狂言偿命!”萧桓的声音带着凛冽的杀意。巴图脸色瞬间惨白,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,哪里还敢停留,猛地调转马头,连马鞭都忘了挥,慌不择路地逃回阵中,甚至撞翻了两名前排的胡兵,引得胡骑阵脚一阵骚动。

也先坐在高台上,看着巴图狼狈的模样,眼神愈发阴鸷。他知道,寻常的劝降、威胁,根本撼不动萧桓。沉默片刻,他猛地抬手:“把昨日抓的百名百姓押上来!”

很快,百名百姓被胡兵推搡着至阵前。他们衣衫褴褛,有的老人拄着断杖,有的妇人抱着哭啼的孩子,有的青年手臂还缠着渗血的布条——都是昨日瓦剌劫掠京师近郊时抓来的。胡兵手持弯刀,架在百姓颈间,冰冷的刀刃贴着皮肤,吓得百姓们哭声震天。

第三名使者是也先的亲信副将,手持狼牙棒,至庙前高声喊道:“萧桓!这是最后通牒!一炷香的时辰,你若还不打开庙门出降,这百名百姓,个个都得人头落地!你想清楚——你降,他们能活;你拒,他们的死,全是你害的!”

阵前的哭声更烈,有妇人抱着孩子跪在地上,对着门楼磕头哭求:“陛下!救救我的孩子!我愿意降,求您开恩啊!”有老人拄着断杖,颤巍巍地喊:“陛下,江山是您的,可百姓的命也是命啊!降了吧,别让我们白白送死!”

萧桓站在门楼上,望着那一张张恐惧的脸,眼眶控制不住地泛红。他是大吴的帝王,守宗庙是他的本分,护百姓也是他的本分——可献庙便是亡国,亡国之后,也先怎会真的留百姓性命?昨日屠的十名百姓,今日押来的百名百姓,不过是也先的诱饵。他深吸一口气,抬手拭去眼角的湿痕,掌心却将剑柄握得更紧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
“百姓们,”萧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却异常坚定,“朕知道你们怕,朕的心里也疼——每一个百姓的命,都是大吴的命,朕怎会舍得你们受难?可你们要知道,也先今日擒了朕,烧了太庙,明日便会屠尽京师的百姓,后日便会踏遍大吴的土地,到那时,没有一个人能活!”
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每一张绝望的脸,语气里满是恳切与决绝:“朕今日拒降,不是不爱惜你们的命,是要护你们的子孙,护大吴的将来!若朕今日降了,你们的孩子、你们的孙儿,便要做瓦剌的奴隶,受胡虏的欺辱!朕若死了,还有谢渊这样的忠勇之士,还有京营这样的忠勇之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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