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5章 骨熬汤暖寒甲冷,肉作餐充饿腹愁(3 / 4)
在除了杀马,再无他法。臣会命人妥善处理马肉,骨熬汤,皮制甲,绝不浪费。”杨武也道:“太保,臣会拟文告示全军,说明杀马的缘由,安抚军心。”
岳谦看着谢渊坚定的眼神,知道此事已无转圜余地。他想起自己的“踏雪”,心里一阵刺痛,却还是躬身:“臣遵令。”秦飞也道:“臣会派玄夜卫协助处理战马,防止有人趁机作乱。”
谢渊拿起案上的长刀,起身走向马厩:“我先斩我的‘踏雪’,给全军做个表率。”马厩里,“踏雪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蹭了蹭谢渊的手,发出低低的嘶鸣。谢渊闭上眼睛,深吸一口气,举起长刀,对准“踏雪”的脖颈。“噗嗤”一声,鲜血溅在他的官袍上,“踏雪”倒在地上,不再动弹。
卒子们围在马厩外,看着这一幕,有的开始流泪,有的握紧了拳头。谢渊擦了擦脸上的血,举起长刀,声音朗朗:“兄弟们,我知道你们不忍,我也不忍!可瓦剌就在城外,我们若不守城,家人就会被胡骑杀死!战马为我们而死,是为了护京师,护百姓!今日杀马,是为了明日能杀退胡骑,为战马报仇!”
他割下一块马肉,放在火上烤熟,递给身边的一名饿晕刚醒的卒子:“吃了,有力气,才能守城。”卒子接过马肉,眼泪掉在肉上,却还是咬了一口。岳谦也走到自己的战马旁,拔出佩刀,斩下战马的头颅,对着卒子们喊道:“兄弟们,跟我一起血誓!与德胜门共存亡,与京师共存亡!”
“与京师共存亡!”三万卒子齐声呐喊,声音震得城楼上的瓦片簌簌落土。他们举起手中的刀,将马血抹在脸上,眼神里的绝望被坚定取代——战马为他们而死,他们不能辜负。
杀马的消息传遍京师,官宦们再也坐不住了。李嵩看着窗外玄夜卫的暗探,心里慌得厉害——谢渊连自己的战马都斩了,若再藏粮,定会被严惩。张文也来找他,声音发颤:“李大人,谢渊杀马立威,咱们还是献粮吧,不然真的会被斩的!”
李嵩叹了口气:“罢了,献粮吧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”他命人将私藏的五千石粮全部运出,张文也献了三千石。其他官宦见状,纷纷献粮,一日之内,共追缴私粮两万石。陈忠将粮运到德胜门,分给卒子们:“兄弟们,官宦们献粮了,以后咱们有肉有粮,定能守住京师!”
可谢渊没有放过李嵩、张文——秦飞的暗探终于查到了证据,李嵩、张文曾派人与瓦剌细作联系,想在京师破城后,献城求官。秦飞带着证据,在李嵩府中将他抓获,张文也在吏部衙署被擒。
刑讯室里,李嵩看着密信(上面有他与瓦剌细作的往来记录),终于招认:“是我糊涂,我以为瓦剌会破城,想留条后路……我不该藏粮,不该通敌……”谢渊看着他,声音冰冷:“你身为吏部尚书,掌管百官考核,却贪生怕死,藏粮通敌,若不严惩,何以服众?”他命人将李嵩、张文押入诏狱,待京师解围后,斩立决。
与此同时,秦飞率玄夜卫肃清了内奸——共抓获李嵩、张文的党羽五十余人,其中有户部的小吏,有京营的卒长,甚至还有玄夜卫的从八品暗探。内奸被斩于西市,首级传九门示众,京师的人心,终于安定下来。
杀马之后,京营卒的士气大振。每日,卒子们吃着马肉,喝着马骨汤,体力渐渐恢复。城楼上,再也看不到嚼草充饥的卒子,取而代之的是手持长刀、眼神坚定的守军。岳谦带着卒子们加固城防,修补城墙的缺口;秦飞派暗探出城,侦查瓦剌的动向;陈忠则忙着调度粮饷,确保每一名卒子都能吃饱。
百姓们也自发赶来支援。周老汉(德胜门乡勇教头)带着乡勇们,扛着木板、石块,帮着卒子们修补城墙;有的妇人则烧了热水,送到城楼上,给卒子们暖手;孩子们拿着自己做的小木刀,在城下喊着“守住京师,打退胡骑”。
瓦剌太师也先见德胜门的防守愈发坚固,心里焦躁起来。他下令猛攻德胜门,投石机砸向城墙,胡骑举着云梯往上冲。可京营卒们早已今非昔比,他们用弓箭射退胡骑,用滚石砸毁云梯,有的卒子甚至抱着炸药包,从城墙上跳下去,与胡骑同归于尽。
“杀!”岳谦挥舞着长刀,斩杀一名爬上城头的胡兵,鲜血溅在他的甲胄上。他看着身边的卒子们,心里满是欣慰——这些昨日还在饿肚子的卒子,今日却成了守护京师的勇士。秦飞也带着玄夜卫卒,从城墙的密道绕出去,偷袭瓦剌的投石机阵地,烧毁了十架投石机,缓解了城头的压力。
谢渊站在城楼上,看着这一幕,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。他知道,只要再坚持几日,援军就会到。他摸了摸腰间的“镇国剑”,剑鞘上的血迹早已干涸,却像是在提醒他——这场守城战,每一步都走得艰难,每一条生命都来之不易。
杀马后的第六日,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号角声——李默率领的宣府卫援军到了!暗探来报:“太保,李总兵率五万边军,已绕到瓦剌后方,截断了他们的粮道!”
谢渊立刻下令:“九门全开,京营卒与援军夹击瓦剌!”德胜门的城门缓缓打开,岳谦率三万京营卒冲了出去,秦飞带着玄夜卫卒紧随其后。卒子们拿着长刀,嘶吼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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