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9章 三月朝堂构陷生,五月陵寝胡骑鸣(3 / 7)
,瓦剌能袭陵,就能袭京师!若谢渊没在大同卫挡住瓦剌主力,后果不堪设想。
谢渊赶到时,御书房的烛火还亮着,萧桓正站在舆图前,背影透着疲惫。他看见谢渊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快步走过来:“谢尚书,陵寝遭袭,你说该怎么办?赵霖说他‘粮道忙’,迟发了两时辰援兵,你说他是不是有问题?”
谢渊躬身,声音沉稳却带着痛:“陛下,臣请旨,率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、文勘房属吏,即刻赴昌平勘案。陵寝遭袭绝非‘小股袭扰’——瓦剌敢在京师附近动陵寝,定是有内应;赵霖迟发援兵两时辰,恐不是‘粮道忙’那么简单,臣怀疑他通敌。”
他话音刚落,御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了,礼部侍郎吴胜捧着一卷奏疏,匆匆走进来,脸上带着“焦急”:“陛下!臣刚收到昌平的消息,陵寝遭袭是瓦剌小股骑兵所为,孙山指挥不力,才导致伤亡惨重。依臣之见,无需大动干戈——先派礼部去修复陵寝,再命赵同知加强昌平防务,免得惊扰朝野,让瓦剌看了笑话。”
“吴侍郎!”谢渊转过身,目光锐利地盯着他,“守陵卫战死两千余人,陵寝被烧,祭器被掠,你竟说‘无需大动干戈’?赵霖迟发援兵两时辰,导致战局溃败,你为何只字不提?”
吴胜脸色微变,却强辩:“谢尚书怎知赵霖是‘迟发’?昌平粮道确实忙,居庸关等着粮饷,援兵抽不开身也是常情。孙山若能守住西配殿,也不会有这么大的伤亡——说到底,还是他指挥不力。”
萧桓看着两人,心里又急又乱。他信谢渊的判断,可吴胜说的“不惊扰朝野”,也让他顾虑——京师刚从瓦剌的威胁中缓过来,若再传出“陵寝遭袭、官员通敌”的消息,百姓又会慌。他沉默了许久,终于咬了咬牙:“谢尚书,你率秦飞、文勘房赴昌平,查明真相,只勘案,不拿人;吴侍郎,你去礼部,筹备陵寝修复事宜,务必尽快恢复陵寝的规制。朕要的是真相,不是敷衍。”
谢渊还想再劝,可看着萧桓眼底的疲惫,知道帝王已做了决定,只能躬身:“臣遵旨。”他心里清楚,这次去昌平,不仅要查赵霖的罪证,还要稳住守陵卫的军心——若军心散了,陵寝的防务就彻底完了。
五月初五的清晨,谢渊与秦飞率玄夜卫文勘房属吏,抵达了昌平陵寝。刚到陵前,一股焦糊味就扑面而来——西配殿的焦木还在冒烟,黑色的烟灰落在陵前的青砖上,像一层薄薄的霜。
守陵卫的兵卒们正整齐地抬着战死同伴的尸体,往元兴帝陵前的空地上放。尸体有的缺了胳膊,有的少了腿,脸上还带着死前的狰狞。孙山躺在临时搭的帐篷里,肩胛的伤口刚被包扎好,脸色苍白得像纸,却仍挣扎着要起来:“谢尚书...一定要查清楚...是赵霖...他通敌...”
谢渊走到帐篷里,按住他的肩,声音放得轻柔:“孙指挥,你安心养伤,臣定会查清楚,还战死的弟兄们一个公道。”他看着孙山肩胛上的矛伤,心里的怒火更盛——那是瓦剌骑兵常用的铁矛,矛尖还带着倒钩,可见当时的战斗有多惨烈。
秦飞从西配殿的废墟里,捡回了一块瓦剌弯刀的碎片,递给谢渊:“谢尚书,你看,这碎片上有瓦剌的狼头纹,是瓦剌左贤王部的制式兵器。还有这个,”他又递过一张揉皱的纸,“是从王成业的营房里搜出来的,是他调走西配殿守兵的‘调令’,墨是松烟墨,跟赵霖书房里搜出的松烟墨一致。”
谢渊接过“调令”,展开一看,上面“调西配殿守兵两百,赴北门戒备”的字迹,果然是王成业的笔迹,墨色沉暗,与昌平官署常用的桐烟墨截然不同。他心里冷笑——赵霖想借“调兵”掩盖通敌的罪证,却没想到,墨色的破绽,成了第一个突破口。
他们去昌平同知衙署找赵霖时,赵霖正坐在书房里,对着镜子整理官帽,脸上带着“悲痛”的表情,看见谢渊和秦飞,立刻迎了上来:“谢尚书、秦指挥使,你们可来了!陵寝遭袭,都是我的错——若我早知道瓦剌会来,就算抽掉粮道的人,也要先派援兵!孙指挥重伤,守陵卫伤亡惨重,我这心里,比刀割还疼啊!”说着,还挤出了几滴眼泪。
秦飞上前一步,声音冷得像冰:“赵同知,王成业调走西配殿守兵,是你的令吧?调令上的墨,是你书房里的松烟墨,你还有什么说的?”
赵霖的脸色瞬间白了,眼神闪烁着:“是...是我让他调的。可我是为了加强北门的防守——当时巡逻兵说北门有可疑动静,我才让他调兵过去,没想到瓦剌会攻西门啊!”
“北门离西门三里,”谢渊冷笑,“调走西门一半的守兵去北门,你觉得说得通?赵同知,你书房里搜出的石迁密信残片,上面‘袭陵后盼瓦剌攻居庸关’的字迹,你还要狡辩吗?”
赵霖听到“石迁密信”四个字,腿一软,差点跪在地上。他没想到,玄夜卫竟然找到了密信残片!他还想再辩,却被秦飞身后的玄夜卫卒按住了胳膊:“赵同知,跟我们回京师吧,诏狱署的人,还等着跟你问话呢。”
赵霖挣扎着:“我是昌平同知,你们不能抓我!吴胜侍郎会保我的!”可玄夜卫卒根本不理他,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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