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7章 斩佞安边威振漠,留名青史照尘寰(3 / 4)
事,让朕明白——守社稷,需信忠良,需拒奸佞!日后再有人主和弃边、私通外敌,无论官阶高低、是否有太后懿旨,一律严惩不贷!”群臣齐齐躬身:“陛下圣明!”
退朝后,萧桓单独留下谢渊,递给他一块令牌——是玄夜卫的“防务监督令牌”,凭此牌,可调动玄夜卫卒协助守边。“谢尚书,”萧桓的声音带着愧疚,“之前朕犹疑,让你受了不少委屈,这块令牌,你拿着,若有官员再敢扣压粮饷、拖延援兵,你可直接处置,不必奏朕。”
谢渊接过令牌,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,心里却暖得像春日的阳光:“陛下放心,臣定用好这块令牌,守住大同,守住京师,守住大吴的江山。”
三月廿七,萧桓下旨:户部拨粮三万石、火器五十门,由玄夜卫卒护送,即刻运往大同卫;李默将军率大同卫援兵三千,午时出发;陈安将军升大同卫总兵官,节制边地兵马;王显、赵安斩立决,曝首九边,以儆效尤。
同日,太后派人送来懿旨,说“陛下明辨是非,老身甚是欣慰,愿捐私产万两,充边军饷”。萧桓看着懿旨,心里松了口气——太后终究是顾全社稷的,之前的主和,不过是被奸人蛊惑。
谢渊亲自送援兵出城时,萧桓也来了。他站在城楼上,看着援兵的队伍浩浩荡荡向大同卫方向去,对谢渊道:“谢尚书,朕在京师等你的好消息。”谢渊躬身:“陛下安心,臣定带捷报回来。”
城楼下,百姓们自发拿着馒头、热粥,递给路过的兵卒,喊着“守住大同,守住京师”。萧桓看着这一幕,突然明白:帝王的犹疑,会寒了忠良的心,会乱了百姓的志;而帝王的坚定,才是社稷最稳的柱石。
四月初一,大同卫传来捷报:谢渊率援兵抵达时,瓦剌正全力攻城,陈安、李默里外夹击,斩杀瓦剌兵五千余人,瓦剌左贤王率部退回独石口,短期内再不敢袭扰大同卫。
萧桓拿着捷报,在御书房里笑了——这是他登基以来,最踏实的一次笑。他立刻下旨:谢渊加“太子太保”衔,赏银五千两;陈安、李默升都督佥事;大同卫兵卒每人赏银二两,战死兵卒的家属,由户部按月发放抚恤金。
李东阳走进御书房时,见萧桓正对着捷报笑,躬身道:“陛下,谢尚书打了胜仗,九边各镇都递来奏疏,说‘愿听谢尚书调遣,死守边地’——大吴的边防,终于稳了。”
萧桓点头,目光望向窗外的阳光:“以前朕总怕,怕打不过瓦剌,怕朝堂动荡,可现在朕明白,只要信忠良、拒奸佞,再强的敌人,也能打退;再乱的朝堂,也能整肃。”
德佑十五年四月初五的午后,京师的风已带了暖意,御书房的格窗半开着,飘进几缕淡淡的桃花香——那是宫墙下新栽的碧桃,花瓣被风卷着,落在案上摊开的《大同卫捷报》上,粉白的瓣儿衬着墨色的“杀敌五千”,竟添了几分安稳的意味。
萧桓坐在案后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捷报的边角,目光却不时望向殿外——自昨日接到玄夜卫“谢尚书今日返京”的密报,他便没心思处理其他奏疏,总想着大同卫城头的刀光剑影,想着自己三月间的犹疑,竟让谢渊带着兵卒在边地苦守了十日。
“陛下,兵部尚书谢渊,自大同卫返京,在外候旨。”王福的声音轻得像飘进来的桃花瓣,刚落,殿外便传来沉稳的靴声——不是朝靴的规整声响,而是沾了边地沙土的粗靴,踩在金砖上,带着几分风尘仆仆的厚重。
萧桓抬眼时,谢渊已躬身走进殿内。他没穿平日的兵部官袍,仍是那身守大同卫时的戎装——甲胄的边缘磨得发亮,右肩甲片上还留着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,该是瓦剌骑兵劈砍时留下的;衣袍下摆沾着黄褐色的沙土,那是大同卫城外的风沙痕迹;连他递上狼头旗的右手,指关节上还结着未愈的冻疮,是守城时握刀冻裂的,此刻还泛着红。
“臣谢渊,幸不辱命,自大同卫返京,向陛下复命。”谢渊的声音比往日略低些,带着长途奔波的沙哑,却依旧沉稳。他双手捧着一面残破的旗帜,递到萧桓案前——那是瓦剌左贤王的狼头旗,皮制的狼头被砍得面目全非:左眼处一道深痕,几乎劈穿狼头;右耳被削去半截,露出里面发黑的皮革;旗面更是布满刀孔与箭痕,最显眼的是旗角处一大片暗黑色的渍迹,那是瓦剌兵的血,早已凝固发脆,风一吹,竟簌簌掉了些细小的血痂。
“这旗……”萧桓起身离座,伸手接过狼头旗时,指尖不经意触到那片血渍,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,让他骤然想起三月廿三的廷议——那日王显还在殿上喊“瓦剌骑射精锐,大同卫必破”,可眼前这面残破的狼头旗,却藏着谢渊与兵卒们的死战。他手指微微发颤,摩挲着狼头左眼处的刀痕:“这是……守城时砍的?”
“回陛下,”谢渊躬身答道,目光落在狼头旗上,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,“是四月初一瓦剌总攻时,陈安将军用父亲的断矛劈的。那日瓦剌左贤王亲自督战,旗下骑兵轮番攻城,陈将军守西北隅,断矛都劈得卷了刃,才斩了举旗的瓦剌百户,夺下这旗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轻了些,“守城的头三日,大同卫粮道被断,兵卒们都是喝着雪水、啃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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