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4章 如今漠北胡骑远,犹记当年守土音(4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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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李默是边地长大的,若京师破,我的家人也会遭难,我必与瓦剌死战到底!”

谢渊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,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个小口,血滴在碗里的酒中;陈安、李默也跟着划手,血滴进酒里。三人端起碗,齐声说:“歃血为盟,守土护民,若违此誓,天地不容!”说完,一饮而尽。秦飞躲在松林里,心里像翻江倒海——他原以为谢渊与边将议事,是为了“私结兵权”,却没想到,是为了这样一场“守土盟誓”。

守祠老兵端来热水,给三人擦手,叹息道:“岳将军当年守狼山,也是这样跟边将盟誓,可惜啊...你们能这样,岳将军在天有灵,也会高兴的。”谢渊看着岳峰的灵位,声音带着哽咽:“岳将军、陈将军,你们放心,我们不会让你们白白牺牲,京师不会破,大吴不会亡。”

秦飞回到京营,一夜未眠。他坐在灶房的角落里,整理这几天的记录:谢渊与兵卒同食粥饼,教兵卒补垣术,手上冻疮流血;与陈安议事时开窗透光,无半分隐秘;在岳峰祠歃血盟誓,只言守土护民;林文、赵凯贿赂他,欲捏造罪证...这些“痕迹”,没有一条能证明谢渊“谋权”,反而处处体现他的忠勇。

次日清晨,秦飞向京营伙房告假,说“母亲病重,要回家看看”,离开了京营,直奔御书房。萧桓正在看内阁的奏疏,见秦飞进来,立刻屏退左右:“查得如何?谢渊有没有私结边将、谋权的心思?”秦飞“扑通”跪在地上,双手奉上记录和证据:“陛下!谢渊是忠臣!臣这几日所见所闻,皆为谢渊守土护民之事,无半分私念!林文、赵凯贿赂臣,欲捏造谢渊罪证,臣已将贿银及证据带来,请陛下查验!”

萧桓接过记录,一页页仔细看,看到“谢渊与兵卒同食粥饼”“手上冻疮流血”“岳峰祠歃血盟誓”时,手指微微颤抖;看到“林文、赵凯贿银五百两,嘱捏造罪证”时,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他把记录扔在案上,声音像冰:“林文!赵凯!竟敢欺朕、构陷忠良!”

秦飞又道:“陛下,臣还查得,林文是王直的旧僚,赵凯是李谟的远亲——他们构陷谢渊,一是为了替王直、李谟报仇,二是想趁谢渊倒台,夺取京营兵权。”萧桓猛地起身,龙袍的下摆扫过御座的铜环:“传朕旨意!周显率玄夜卫卒,即刻擒林文、赵凯,押入诏狱署勘问!”

正在这时,谢渊的奏疏递了进来,是关于“京营补充火器”的,请陛下批准工部赶制火箭百枚、火炮十门。萧桓看着奏疏上熟悉的笔迹,想起秦飞说的“谢渊在岳峰祠盟誓”,心里突然充满愧疚——他不该疑谢渊,不该让忠臣受这样的委屈。他拿起朱笔,在奏疏上批了“准”,又对秦飞说:“你去兵部,把这奏疏交给谢渊,再替朕跟他说...朕错信谗言,疑了忠臣,让他受委屈了。”

秦飞拿着奏疏,去了兵部。谢渊正在看京营的操练报告,见秦飞进来,愣了愣——他记得这个“京营炊役”,却没想到是玄夜卫的人。“谢尚书,”秦飞躬身递上奏疏,“陛下已准您的奏请,还让臣跟您说:他错信谗言,疑了忠臣,让您受委屈了。”

谢渊接过奏疏,看着上面的朱批,眼眶突然红了。他想起这几日的流言、帝王的猜忌,想起岳峰祠的盟誓,心里的委屈瞬间消散——只要陛下知他心,只要能守住京师,这点委屈算什么。“替我谢陛下,”谢渊声音很稳,“臣会继续练京营、备火器,不让陛下失望,不让百姓失望。”

秦飞离开后,谢渊拿着奏疏,走到窗前,看着远处的京师城墙。阳光照在城墙上,积雪反射出耀眼的光,像给城墙镀了层金。他想起父亲谢承宗的话:“为官者,当知‘忠’字难写,需以心换心,以行证心。”此刻,他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——帝王的信任,不是等来的,是靠自己的忠行换来的。

二月初十的廷议,太和殿里气氛肃穆。林文、赵凯被押在阶下,背后插着“构陷忠良”的斩标。萧桓坐在龙椅上,手里拿着秦飞的记录和贿银证据,声音威严:“林文、赵凯,你们身为朝廷命官,不思报国,反而替王直、李谟余党报仇,构陷谢尚书这样的忠良,还想贿赂玄夜卫捏造罪证——按大吴律,当斩立决,曝首京师九门,以儆效尤!”

林文、赵凯趴在地上,哭着求饶:“陛下饶命!臣是一时糊涂!”谢渊突然出列,躬身道:“陛下,林、赵二人罪该万死,但臣恳请陛下,留他们一命——让他们去通州粮仓督运,戴罪立功。他们若能真心悔改,也算对大吴有补;若仍不悔改,再斩不迟。”

萧桓看着谢渊,目光里满是敬佩:“谢尚书宅心仁厚,朕准奏!林文、赵凯,若再敢有二心,朕绝不轻饶!”接着,他又对群臣说:“谢尚书忠勇可嘉,朕封他为‘京师守御总兵官’,总领京师及九边防务,赐‘尚方剑’,凡不听调遣者,可先斩后奏!”

群臣躬身应道:“陛下圣明!”谢渊也躬身谢恩,目光扫过阶下的林文、赵凯,又望向殿外的阳光——他知道,这场“帝王猜忌”的风波,终于过去了;而他守京师、护百姓的责任,才刚刚开始。

片尾

德佑十五年二月十五,萧桓下旨:林文、赵凯流配通州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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