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4章 如今漠北胡骑远,犹记当年守土音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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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您若查出来,大人保您升官;若没查出来,编点也成,大人不会亏待您。”秦飞捏着银子,心里瞬间清明——林文哪是怕谢渊谋权,分明是想借他的手构陷忠良!他假装收下:“你回吧,我知道该怎么做。”书吏走后,秦飞立刻将银子交给暗点的玄夜卫卒:“收好,这是林文贿买的证据。”

回到京营时,恰逢谢渊要去岳峰祠。秦飞主动请缨:“小人去送干粮吧,顺便认认路。”岳峰祠在城郊山上,松涛阵阵,守祠老兵正扫着积雪。秦飞躲在松林里,透过窗缝看见谢渊跪在岳峰灵位前,手里举着三炷香:“岳将军,今日我与陈安、李默来此,只为盟誓:此生守大吴疆土,护京师百姓,若有二心,甘受天诛!”

陈安捧着父亲陈烈的断矛,声音哽咽:“家父战死宣府,死前说‘守土是本分’,我必遵父志!”李默抽出斩过瓦剌将领的弯刀:“我是边地人,京师破则家破,必与瓦剌死战!”谢渊拿出匕首,在指尖划了道口子,血滴进酒碗;陈安、李默也跟着划手,三碗掺血的酒,在岳峰灵位前一饮而尽。秦飞躲在松林里,眼眶突然发热——他查过无数官员,从未见人在忠将灵前盟誓守土,谢渊的赤心,比雪地里的阳光还耀眼。

七日后,秦飞回到御书房,将一叠记录和证据捧到萧桓面前:“陛下,谢尚书是忠臣!他与兵卒同食粥饼,教兵卒补垣时冻疮流血;与陈安议事时开窗透光,无半分隐秘;在岳峰祠歃血盟誓,只言守土护民。林文、赵凯贿臣五百两,嘱臣捏造罪证,臣已将银子带来。”

萧桓翻着记录,看到“岳峰祠盟誓”时,手指微微颤抖;看到“贿银”时,龙颜大怒:“林文、赵凯竟敢欺朕!”秦飞又道:“林文是王直旧僚,赵凯是李谟远亲,他们是想替旧党报仇,夺京营兵权。”萧桓猛地起身,命人传周显擒林、赵二人,又对秦飞说:“你去兵部,替朕跟谢渊说——朕错信谗言,让他受委屈了。”

秦飞拿着萧桓批准的“京营补充火器”奏疏,走进兵部。谢渊正看操练报告,见他进来,愣了愣。“谢尚书,”秦飞躬身递上奏疏,“陛下已准奏,还说他错信谗言,让您受委屈了。”谢渊接过奏疏,看着朱批,眼眶泛红:“替我谢陛下,臣必守好京师。”

二月初十的廷议上,林文、赵凯被押在阶下。萧桓判二人“构陷忠良”,本欲斩立决,谢渊却躬身求情:“陛下,留他们去通州督运粮饷,戴罪立功吧。”萧桓叹道:“谢尚书宅心仁厚。”又对群臣说:“谢渊忠勇,封京师守御总兵官,赐尚方剑,凡不听调遣者,先斩后奏!”

后来,秦飞升为玄夜卫北司指挥使,常对下属说:“查案要查痕迹,更要查人心——谢尚书的赤心,比任何证据都有力。”而京师的百姓,也常说起那个雪天,谢渊在岳峰祠盟誓的事,说“有这样的官,京师永远不会破”。漠北的瓦剌闻知谢渊掌尚方剑,京营士气大振,再不敢南下,大吴的边关,终于迎来了安稳的春天。

德佑十五年二月初三的御书房,烛火比往日亮得更早。萧桓坐在龙椅上,手里捏着两封奏疏,指尖反复摩挲着“谢渊掌兵过盛,恐难制”的字句——那是户部主事林文、理刑院评事赵凯昨夜递来的,字里行间都在暗示谢渊“拥兵自重”。匿名榜文案虽破,王信伏诛,可百姓对谢渊的拥戴、京营兵卒“唯谢尚书令是从”的呼声,像根细刺,扎在萧桓心里。

他想起元兴帝萧珏当年的训诫:“帝王之术,在‘信’与‘防’之间——信则臣忠,防则权固。”谢渊是忠臣,这他知道:练京营、守卢沟桥、拒瓦剌,桩桩件件都是为了大吴。可“权高震主”四个字,像阴影一样挥之不去——林文说“谢渊与边将往来甚密,陈安、李默皆听其调遣,九边兵权半归其手”,赵凯说“京营兵卒只知谢尚书,不知陛下”,这些话,让他不得不疑。

“陛下,”近侍太监王福躬身进来,声音压得极低,“玄夜卫北司秦飞在外候着,您要见的人到了。”萧桓点头,把奏疏压在案下:“让他进来,屏退左右。”秦飞走进来,一身玄色窄袖袍,没有任何官服标识——玄夜卫北司暗桩的规矩,“衣无纹、佩无印,唯帝识其踪”。他“扑通”跪在地上,头贴金砖:“臣秦飞,叩见陛下。”

萧桓的声音很沉,带着试探:“秦飞,朕命你去查谢渊,查他与边将的往来,查他在京营的行事,查他有没有‘私结兵权’的心思——你要如实回报,若有半分隐瞒或捏造,朕诛你九族。”秦飞叩首:“臣遵旨!臣必以‘痕迹为证,人言为佐’,不敢妄言。”

秦飞离开御书房时,天刚蒙蒙亮。他回到玄夜卫北司的暗署,换了身灰布短袍,头戴毡帽,腰间挂着个“炊役”的木牌——那是他从京营退役老卒手里买来的,牌上的“京营伙房”字样已有些磨损,看着像真的。他还在脸上抹了点锅底灰,让皮肤显得粗糙,又故意把左手食指弄伤,缠上破布——炊役常碰水火,带伤很常见。

“统领,”暗署书吏递来个布包,“里面是京营的布防图、谢尚书的日常起居注(玄夜卫明面上记录),还有您要的‘掺麦粉’——京营炊役做粥用的,您带上,免得露馅。”秦飞接过布包,指尖触到粗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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