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3章 终教宵小难逃法,再保京师气象佳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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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,有人喊“谢尚书我们信您”,有人喊“严惩内奸,守住京师”,声音震得正阳门的箭楼都在微微颤动。

当天下午,萧桓下旨,将王信的罪行布告全城,判其“通敌造谣、惑乱民心”,斩立决,曝首九门三日;参与贴榜的革职吏,一律流放大同卫,终身不得回京。同时,萧桓还赏赐了捐粮的百姓和操练刻苦的京营兵卒,张阿婆因为带头捐粮,还得了一块“忠义民妇”的匾额。

京师的街巷里,之前的匿名榜文早已被清理干净,取而代之的是京营操练的告示和百姓捐粮的名单。傍晚时分,正阳门的灯笼又亮了起来,小贩的吆喝声、孩子的笑声、兵卒操练的呐喊声,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。谢渊站在城楼上,看着下方灯火通明的街巷,看着百姓们脸上的笑容,心里踏实下来。寒风掠过他的甲胄,却不再觉得冷——他知道,这场谣言与民心的较量,终究是民心赢了;而只要民心不散,内奸除尽,再大的风浪,京师也能扛过去。

晨光刚漫过京师的城墙,德胜门内的巷口就炸开了锅。卖豆浆的张老栓蹲在墙角,看着墙上新贴的黄纸,手指抖着念:“谢渊...私通瓦剌...阻陛下南迁...”话没念完,周围的百姓就围了过来,有人惊喊:“谢尚书不是守京师的功臣吗?怎么会通敌?”有人却慌了:“榜文都贴出来了,说不定是真的!去年瓦剌围京师,谢尚书不让迁,现在想想,怕是早跟胡虏勾好了!”

流言像风一样,很快刮遍了九门。正阳门内的民妇刘氏,抱着去年谢渊亲赠的“守家”木牌,坐在门槛上哭:“不会的...谢尚书是好人,他还跟咱们一起吃掺麦的粥,怎么会通敌?”可旁边的邻居却劝:“刘氏,还是收拾收拾吧,万一谢尚书真反了,瓦剌进来,咱们这些百姓可就惨了!”刘氏看着木牌上的刻痕,心里也慌了——她见过瓦剌在宣府卫屠村的惨状,若京师真破,她的幼子该怎么办?

谢渊巡城到德胜门时,正看见百姓围着榜文议论,有人甚至在打包行李。他勒住马,目光落在榜文上“私通瓦剌”四字,心像被冰锥扎了一下——他昨日还在京营陪着兵卒练补垣术,今日就成了“通敌贼臣”。老卒李福挤过来,扯着他的袍角:“尚书,这榜文是假的!您别往心里去,咱们弟兄都信您!”谢渊拍了拍他的手,声音却有些发哑:“我没事。但百姓慌了,京师就乱了——得尽快查清是谁贴的榜文。”

玄夜卫街巷巡防千户所的卒子,正一张张揭下榜文。周显站在巷口,手里捏着一张榜文,指尖抚过纸面——纸张细腻,是理刑院特供的桑皮纸,民间根本买不到。“千户,”周显对巡防千户赵能说,“把这些榜文都送文勘房,验墨色、查笔迹,还有,问清楚百姓是何时看见有人贴榜的。”

赵能躬身应道:“末将已经问了,最早看见贴榜的是寅时(凌晨三点至五点),有个卖早点的小贩说,贴榜的人身穿黑袍,戴着帷帽,看不清脸,但走路的姿势像个文官。”周显点头:“黑袍、文官...跟之前石迁、孙乾的打扮有点像,说不定是李谟旧党。”他突然想起王信——前镇刑司主事,李谟的心腹,去年石迁截改密信案时就脱逃了,一直没抓到。

文勘房的主事张启,正对着榜文验墨。他把榜文放在灯下,又拿出镇刑司旧制的松烟墨,比对后道:“指挥使,这榜文用的是镇刑司的松烟墨,您看,墨色黑中带青,与咱们玄夜卫用的桐烟墨(黑中带褐)完全不一样;而且笔迹‘横笔收尾顿重’,竖笔‘无钩’,跟王信案中供词的笔迹特点一模一样!”周显接过榜文,看着墨迹里的细微颗粒——松烟墨磨得不够细,这是镇刑司旧吏的习惯,他们总嫌磨墨费时间,从不磨到细腻。

内阁衙署的议房里,气氛凝重。前户部侍郎张建的旧僚、现任户部郎中王嵩,正捧着榜文,对着萧桓躬身:“陛下!京师百姓都在传谢渊通敌,若不查清楚,民心必乱!臣请下旨,暂解谢渊兵部尚书之职,让玄夜卫彻查,若查无实据,再复职不迟!”他身后的理刑院主事刘达(王信的同乡)立刻附和:“王郎中所言极是!榜文虽匿名,但‘阻南迁’确是谢渊所为,难保他没有私心!”

李东阳皱着眉,反驳道:“王郎中此言差矣!谢渊若通敌,为何要练京营锐士?为何要断瓦剌粮道?瓦剌退师漠北,谢渊功不可没,此刻解他的职,岂不是让忠臣寒心?”杨荣也道:“陛下,臣以为当先查榜文的真伪,再议谢渊的罪——若榜文是假的,解职只会中了奸人的计!”

萧桓坐在御座上,手指敲着案几——他信谢渊的忠,但榜文贴满街巷,百姓恐慌,若不有所动作,京师真的会乱。“谢渊,”萧桓看向站在殿侧的谢渊,“你怎么说?”谢渊躬身道:“陛下,臣愿配合玄夜卫查案,暂解兵权也可。但臣有一事恳请:请陛下下旨安抚百姓,说‘榜文之事必查,京师必守’,别让百姓再慌了。”他的声音很沉,带着委屈,却没有怨怼——他知道,此刻稳定民心比什么都重要。

谢渊暂解兵权的消息传开后,王信躲在城南的破宅里,笑得合不拢嘴。他手里捏着一张榜文底稿,是他亲手写的——去年脱逃后,他就一直想找机会扳倒谢渊,这次借“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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