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8章 蛛丝马迹终难隐,鬼蜮心肠岂肯休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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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前藏在镇刑司的旧印拓片。李忠也招了,他给张武送银子时,被玄夜卫的暗哨看见了。”

王林的脸瞬间褪尽血色,瘫在刑椅上,铁链“哐当”落地。他终于明白,自己的每一步算计,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。

萧桓接到谢渊的禀报时,窗外的风雪已停。他望着天边的残月,声音平静:“将王林的同党李忠、陈九押入诏狱,张武革职查办。密信的事压下去,对外只说‘查无实据,系诬告’。”

谢渊躬身领命,转身时听见萧桓自语:“想用藩王乱京,王林还是太小看朕了。”

御书房的烛火在风中轻颤,映着案上的亲征路线图,黑风口的位置已用朱笔圈出。王林的毒计虽未得逞,却让萧桓更清楚——亲征不仅要退敌,更要扫清这些藏在暗处的毒瘤。

王林毒计败露的消息,像一盆冷水浇在京师勋贵的心头上。那些本想借着“藩王谋反”浑水摸鱼的人,此刻都缩起了手脚,连平日里最爱在朝堂上搬弄是非的御史,也噤了声。宗人府的“严查”虽对外宣称“查无实据”,但玄夜卫缇骑在诏狱署、张武府、陈九家中抄出的罪证,却在小范围内传阅——王林与北元往来的密信、镇刑司历年贪腐的账册、伪造藩王印信的模具,桩桩件件都透着血腥气。

谢渊坐在都察院的公堂里,翻看着沈炼送来的审讯记录。李忠的供词最是详尽,从三年前帮王林藏匿军粮账册,到如今传递伪信,连每次分赃的白银数目都记得清清楚楚。“天启二十九年冬,分镇刑司罚没银五千两,内有金珠三斤,藏于府中地窖……”谢渊的指尖划过这行字,眉头微蹙——这笔银子的数目,正与大同卫那年冬天短缺的军饷对上。

“大人,陈九招了,伪信里的‘张武’二字,是王林特意交代加上的。”沈炼站在一旁,声音压得很低,“他说张武性子鲁莽,定会把密信捅给宗人府,闹得越大越好。”

谢渊放下供词,目光望向窗外。雪后的阳光刺眼,却照不进某些人心底的阴暗。“王林在镇刑司待了二十年,对京中官员的脾性摸得通透。”他缓缓道,“张武贪功冒进,陈九恋栈旧职,李忠溺爱其子——他不过是捏住了每个人的软肋,就让他们甘愿为虎作伥。”

沈炼点头:“按供词,参与伪信案的还有镇刑司的三个笔吏,都已拿下。只是……”他迟疑了一下,“诏狱的牢头说,王林昨夜在牢房里绝食,还说要见陛下,有‘军国大事’禀报。”

谢渊眼中闪过一丝警惕:“他这是想故技重施,用‘密报’拖延时间。亲征在即,不能给他任何搅局的机会。”他提笔写了张字条,“你把这个交给诏狱典狱官,让他‘看好’王林,绝不能让他再与外人接触。”字条上只有四个字:“水米不缺”——看似是体恤,实则是警告,若王林再有异动,便用“优待”的名义彻底隔绝他与外界的联系。

镇刑司的衙署里,气氛压抑得像要下雨。王林倒台后,新任指挥使是谢渊举荐的御史出身的林文,此人刚正不阿,一上任就烧了三把火:清查旧账、更换属吏、封存刑具,把王林留下的那套阴私手段尽数废除。此刻,林文正拿着李忠的供词,对着镇刑司的旧档一一核对。

“天启二十七年,北元战马交易……这里果然有破绽。”林文指着账册上的“损耗”记录,“五千匹战马,怎会‘途中染疫,尽数倒毙’?太仆寺的验马记录上,明明写着‘皆为良驹’。”他抬头看向属下,“去查当年负责押送战马的百户,看他还在不在京。”

属下领命而去,林文却揉了揉眉心。镇刑司的旧账乱得像一团麻,王林故意用“损耗”“罚没”“赏赐”等名目掩盖贪腐,稍不留意就会被蒙骗过去。他想起谢渊的嘱托:“镇刑司是皇权的利刃,若刀刃生锈,伤及的便是江山社稷。”此刻才真正明白,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。

傍晚时分,属下回报:“大人,当年的百户王全,三年前就‘告老还乡’了,可玄夜卫查他的户籍,根本没有离京记录,像是……凭空消失了。”

林文的心头一沉:“消失?世上哪有凭空消失的人。去查王全的家眷,看他们近年的用度是否异常。”他隐隐觉得,这个王全的消失,或许与战马交易的真相有关,甚至可能牵连出更多镇刑司的旧人。

萧桓在御书房接到林文的奏报时,正在看周骥从前线发来的军报。先锋营已过居庸关,沿途百姓箪食壶浆,连北元的游骑都少见踪迹,看来北元主力确实在围攻大同卫,无暇顾及京师外围。他放下军报,拿起林文的奏报,目光在“王全消失”几个字上停留片刻。

“王林在镇刑司经营多年,定有不少替死鬼。”萧桓对侍立一旁的李德全道,“传旨给林文,让他顺着王全的家眷查,不必顾忌镇刑司的旧情面,该抓的抓,该审的审。”

李德全躬身应下,却迟疑道:“陛下,再过两日就要誓师了,此时在镇刑司大动干戈,会不会……”

“会不会让某些人不安?”萧桓打断他,嘴角勾起一丝冷意,“朕要的就是他们不安。王林的党羽藏得深,若不趁亲征前搅动池水,等大军离京,他们只会更猖狂。”他看向窗外,暮色已浓,宫墙上的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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