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0章 铁骑踏平狼山雾,青史长留护法澜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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狼山账房萧瀚特征完全一致。”萧瀚是周显堂兄,王林案中“因病”脱罪,玄夜卫档案记其“善仿印,曾刻伪代王印模”。

谢渊展开萧瀚的供词抄本,硫黄墨字迹歪扭:“瓦剌可汗许我‘代王’名号,用旧印发盐引乱九边,事成割大同卫为封地。”识墨石划过供词,显露出被掩盖的“萧瀚许助粮道”字样——宗室与伪代王的勾结终露全貌。

大同卫的长城垛口积着残雪,朔风卷着沙砾打在城砖上,发出“呜呜”的啸声。谢渊扶着垛口的青砖,指腹抚过被风沙磨平的城砖纹路,目光望向漠北天际——那里浮着几缕淡灰色的炊烟,在铅灰色的天空下像极了萧瀚伪造的盐引钤印,虚浮得一戳就破。

他右手握着德佑帝赐的羊脂玉牌,玉质温润却透着寒意,正面“清白”二字是皇帝亲笔,笔锋如刀削斧凿,每一划都带着“虽千万人吾往矣”的决绝;背面的獬豸纹与三法司新铸印信的纹样严丝合缝,用识墨石轻轻一划,玉牌隐纹里立刻显露出“国法如天”四个阴刻小字,墨迹是用涿州卤砂调的,遇风沙不褪。

“大人,萧将军的铁骑已在狼山待命。”林缚的声音被风吹得发颤,他捧着玄夜卫的密报,上面标注着伪代王的三处据点。谢渊回头时,鬓角已沾了层白霜,他将玉牌按在掌心,寒意透过皮肉直抵心口:“收网。”话音未落,长城下的号角声刺破风幕。萧枫的铁骑如三道铁流,卷着残雪扑向目标——

第一路铁骑直捣漠南盐引中转站,那是座伪装成驿站的土堡。铁骑踹开堡门时,二十名守卫还在清点盐引,三百箱盐引在火把下泛着靛青光。“识墨石验印!”队长一声令下,亲兵将石面贴在“代王亲军司”钤印上,朱砂层下显露出飞鹰纹缺角,更惊人的是,龙纹缺角处经识墨石浸润,显露出几道歪斜的刀痕——这是私刻印章时,刻刀不稳留下的破绽,与萧瀚书房搜出的刻刀痕迹完全吻合。最终截获的“扩军盐引”两千道,每道都带着这独一无二的刀痕。

第二路铁骑突袭瓦剌粮草营时,正赶上营卒分发青稞。火把照亮帐幕的瞬间,三百车青稞在火中噼啪作响,浓烟里飘出散落的账册。亲兵从主帐搜出一卷盟书,羊皮纸用硫黄墨书写,落款是“代王”与“瓦剌可汗”。萧枫取来硫黄水,泼在盟书上,墨迹立刻晕开,显露出被掩盖的“萧瀚”二字,笔画间的口吃停顿痕迹——与萧瀚供词上的字迹如出一辙。

第三路铁骑封锁狼山盐路时,商队正排队验引。缇骑手持识墨石,逐张核验:凡钤印带飞鹰纹、龙纹缺角的旧引,当场扣押。三日下来,截获私引五百道,其中三十道的墨迹里掺着漠北赤铁矿,经比对,与萧瀚仿刻印模的墨料成分完全一致。

捷报传到长城垛口时,谢渊正对着日光查验一张截获的盐引。他取来《代王印信谱》,指尖点在“泰昌年制”暗记上——旧印龙纹缺角处刻着极小的字,需识墨石浸润才能显形。而眼前这张盐引,龙纹缺角处光溜溜的,全无暗记。

“原来如此。”谢渊低声自语,眼中闪过释然。王林当年只仿了印的形,没参透这最关键的防伪;萧瀚学了王林的仿印手法,却连这层暗记都不知道。他将盐引与印信谱并置,风卷着纸页发出“哗哗”的响,这不起眼的缺漏,恰成了定案的铁证——仿得再像,终究成不了真,就像那些藏在暗处的阴谋,总有被日光戳穿的一天。

朔风掠过垛口,吹得谢渊的袍袖猎猎作响。他望着漠北方向的炊烟渐渐消散,将玉牌举过头顶,阳光透过玉牌,“国法如天”的影子投在城砖上,像一张无形的网,终于收住了所有的魑魅魍魉。

大同马市的铁犀神像旁,新立的青石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碑阳刻“代王案清算名录”:上半部分是保奏官员的名字,陈文领衔,十八位曾对峙的官员联名;下半部分是边军与盐民的指印,密密麻麻叠成“公心”二字。

碑阴是谢渊亲笔题词:“臣心如水,唯法是鉴。”识墨石划过,显露出赤铁矿粉混合边军血书卤砂的痕迹——与王林案、代王案的证物同源。老盐工赵五摸着碑字:“这字里藏着盐清马壮的根。”

德佑帝的圣旨用鎏金卷轴颁下,朱笔定音:“伪代王萧瀚通敌乱边,凌迟处死;萧瀚等宗室通敌者,削爵下狱;瓦剌断盐路、绝互市;代王旧部涉案者依律清算,胁从者缴印归田,永禁盐马事务。”

圣旨特别表彰:“谢渊持法不阿,赐金匾‘护法忠勤’;萧枫晋爵;陈文辑《风宪要略》传后世,加太子太保衔。”最后一句掷地有声:“国法如长城,虽经风雨而不倒;公心如日月,纵有阴霾终昭明。”

片尾

谢渊返回京城时,大同石碑已覆薄雪,“臣心如水”四字在阳光下闪微光。他将玉牌、《风宪要略》存入密档阁,与王林案残页、代王案盐引并置——这些从黑暗中搜出的碎片,终成国法的注脚。

案头新刊《九边盐马则例》第一条写:“盐引钤印必用新制獬豸纹,旧印作废;验引者持磁石、识墨石双证,缺一不可。”谢渊望着窗外的雪,想起陈文送行时的话:“护法者未必留名,但国法会记得每一颗公心。”

风穿衙署,吹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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