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5章 今夜不知何处宿,平沙万里绝人烟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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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军粮三百石。"

"泰和号,"谢渊的目光扫过代王,"正是王爷长史掌管的商号。"代王的指节捏得发白,却强作镇定:"商号众多,重名难免。"谢渊却甩出泰和号的账册抄本,其中"采办费"一项,每月都有"甘肃镇黑风口支出",数目与边军失踪的粮饷恰好吻合。

林缚突然想起查抄"王记马行"时搜出的通关文牒,牒上的"泰和号"印章,与图上的商号标记完全相同。"这些马队,"他的声音发紧,"根本不是采办,是给敌寇送粮。"

谢渊展开玄夜卫绘制的"瓦剌商队画像",图中马夫的衣着、马鞍的样式,与代王府马队的一模一样。"边军说,这些马队的领头者,"他指向画像中最前面的人,"会说流利的中原话,却在不经意间露出瓦剌口音。"

代王的长史突然插嘴:"商队混居本就常见。"谢渊却拿出截获的马队花名册,上面的"王三李五"等名字,在瓦剌细作的名单上都能找到对应的本名,只是换了汉姓。"这些假名,"他冷笑,"怕是长史替他们取的吧。"

兵部尚书的额头渗出冷汗,他去年给代王府马队签发的"边军免检"文书,此刻成了纵容敌寇的铁证。那些马队经过关卡时,边军稍有盘问,就会亮出"代王府"的令牌。

谢渊用红线将七处重合点连起来,竟形成一个包围圈,将宣府、大同、甘肃三大边镇的粮仓、军械库都圈在其中。"王爷的商路,"他的声音震得烛火摇晃,"不仅能运战马,"顿了顿,"还能运敌寇的刀枪。"

代王猛地将图卷扯回,羊皮纸被撕裂的声音格外刺耳:"谢渊!你这是诽谤宗室!"他的失态暴露了心虚,谢渊却注意到他撕裂的位置,正好是黑风口的标记——那里藏着瓦剌细作的联络暗号,用朱砂写的"鹰来"二字,被撕成了两半。

谢渊突然转向宣府知府:"李大人,"他的指节叩着图中"宣府中转站","代王府每月从你辖区调多少马夫?"知府脸色煞白,支吾道:"大约...五十人。"

"可边军报的是两百人,"谢渊甩出《宣府马夫名册》,"多出的一百五十人,"目光扫过代王,"都去了哪里?"代王的长史慌忙解释是"临时雇工",谢渊却拿出这些人的籍贯——都来自瓦剌与中原交界的"归化村",那是出了名的细作窝点。

林缚补充道:"这些人领的工钱,比寻常马夫高五倍,"他指向名册后的"领款记录","签字的笔迹,与瓦剌细作的供词如出一辙。"

谢渊的指尖点向图中"黑风口":"此处地势险要,按《大吴边防志》,需三人以上联名才能放行,"他盯着代王,"王爷的马队,为何单人就能通关?"

代王的声音带着怒意:"本王的令牌就是凭证!"谢渊却拿出黑风口守将的供词,说代王曾威胁他"若不放行,就参你通敌",守将怕丢官,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"这不是放行,"谢渊的声音冷如冰霜,"是用王爷的权势,给敌寇开了侧门。"

左副都御史想为代王辩解,却被谢渊拿出的守将贿赂记录堵住嘴——守将每月给代王府送两匹战马,换来"放行便利",而这些战马,都来自瓦剌的"互市"。

谢渊将边军的"敌寇入侵记录"与代王府马队的"采办日程"并排放置,入侵日期与马队经过重合点的日期,竟完全一致。"德佑十五年正月,马队过宣化卫,次日瓦剌袭扰;三月,过大同左卫,三日后敌骑入关..."

代王的呼吸越来越急促,他突然拍案:"纯属巧合!"谢渊却拿出马队携带的"货物清单",上面写的"茶叶丝绸",在截获的瓦剌辎重中都能找到,包装上还印着"代王府采办"的字样。

"这些货物,"谢渊的指腹碾过清单,"怕是给敌寇的军饷吧。"暖阁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连烛火都忘了跳动。

林缚借口"细看路线",将商路图拿到烛火下,发现七处重合点的朱砂下,还藏着更深的墨痕——那是用陈年松烟墨画的,比表层朱砂至少早三年。"大人,"他用指甲刮去表层朱砂,露出底下的瓦剌文,"这是'必经之路'的意思。"

谢渊的心头一震,三年前正是代王开始掌管宣府马政的时候。他想起《大吴宗室传》记载,代王在德佑十三年曾"私访瓦剌",美其名曰"考察马种",实则很可能是在那时与敌寇定下了借道之计。

代王的长史想夺回地图,林缚却故意将图打翻在酒液里,更多的瓦剌文在酒液中显形,连成"七月初七,黑风口会师"的句子——那正是去年瓦剌大举入侵的日子。

林缚在整理散落的图卷时,发现羊皮背面有处夹层,里面藏着一张小纸条,上面用朱砂写着"每处中转站,留十石粮、五副甲"。字迹与代王的亲笔批示如出一辙,那是给瓦剌的"补给清单"。

"王爷倒是周到,"谢渊将纸条拍在图上,"连敌寇的粮草、军械都替他们备好了。"代王的脸在烛火下扭曲如鬼,他没想到这藏了三年的秘密,会被一杯酒液揭开。

兵部尚书突然瘫坐在地,纸条上的"五副甲",正是去年军械库失窃的数量,当时他报的是"锈蚀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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