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5章 霜落熊升树,林空鹿饮溪(2 / 3)
盐运司的缺额盐引节点,终点直指大同卫,形成一条完整的通敌通道。
"他们,"谢渊的声音发颤,"用缺额盐引做路标,"指向地图,"引敌入关,每一道缺额盐引,都是敌寇的向导。"
王太和突然咬舌,谢渊早用磁石堵住他的牙关:"说,"勘合符抵住他的喉结,"镇刑司给了你多少好处?"商人的瞳孔在烛光下收缩,喉间挤出瓦剌文"獬豸已死"——这是镇刑司对通敌者的暗语,意味着他们以为大吴的国法已经死去,却不知獬豸的眼睛永远盯着暗处的罪恶。
《矿物化验册》第27页记载:名录卤砂、泰昌遗诏印泥、镇刑司旧印、瓦剌密信印泥,四者的蓝宝石粉含量均为三成七。"同一矿脉,"谢渊敲着化验单,"同一批砂,"通敌者用先皇的印泥,"望向北方,"卖今上的边将,从先皇的遗诏开始,就已经埋下了通敌的种子。"
卤砂的运输记录更惊人:镇刑司每年以"贡品"名义进口河套砂,数量恰好等于名录装订、印泥伪造的用量,每一粒砂都经过镇刑司的手,变成了敌国的战马饲料。
翰林院《笔迹比对报告》第十五页指出:名录中"张诚"的花押,与盐引批红、边军缺马登记簿的"张"字,运笔力度、飞白位置完全一致。"同一支笔,"谢渊将三份文书并置,"同一个人,"冷声道,"批红、造册、卖国,每一笔都在背叛自己的国家和百姓。"
张诚的供词证实:"镇刑司说,"他跪在地上发抖,"不签字,"全家喂毒鱼胶,我...我也是没办法..."泪水混着血水落在地上,却洗不净他背叛的罪名。
晋商总会地窖里,三百匹战马的马蹄铁烙着飞鹰纹,与名录暗纹同款。谢渊用勘合符扫过,马掌内侧显形出盐引编号——每匹马都对应一道缺额盐引,像是通敌者给战马打上的耻辱标记。马厩墙壁用卤砂画着进攻路线,箭头从两淮盐运司出发,直指大同卫缺口,每一道箭头都蘸着边军的鲜血。
谢渊在金銮殿铺开布防图,德佑帝的手指划过卤砂圈点:"四十名边将,"他的声音哽咽,"朕的长城,"被他们从内部蛀空!"镇刑司掌印太监刚要辩解,谢渊已呈上分赃清单:"公公请看,"他指向"抽成"栏,"贵司的私库,"冷声道,"泡在边军的血里,每一两银子,都沾着边民的泪。"
王太和的密信在丹墀展开,"七月合围"的瓦剌文让满朝文武色变,仿佛敌寇的马蹄声已经响彻大殿。
张诚被押至时,甲胄上还沾着边关的风雪:"陛下,"他磕头出血,"镇刑司拿我妻儿要挟..."谢渊打断他:"你签的每一个字,"展开名录,"都换了十匹敌马,"指向北方,"踏碎了多少边民的家?你可知道,那些边民在敌寇的马蹄下,喊的是'谢大人救命',而不是'张大人'!"
张诚的目光落在布防图上,突然惨叫:"是我错!是我错啊!"声音里满是悔恨,却换不回逝去的生命。
当卤砂链条、笔迹鉴定、马掌印鉴逐一呈上,德佑帝的朱笔在《奸党罪》上颤抖:"镇刑司卖官印、晋商通敌、边将叛国,"他的目光扫过三法司,"一律凌迟,家眷流放三千里!"声音里满是怒火,像是要烧尽所有的奸邪。
谢渊趁机呈上《边将监察制》:"请陛下设风宪官监军,"他的声音坚定,"边将花押,"必报国子监备案,让每一个边将的签字,都在国法的监督下。"
六、边关整肃?马掌铸忠
萧枫在边关熔毁飞鹰纹马蹄铁,三百匹战马重新烙上獬豸印。"弟兄们,"他挥锤砸向飞鹰纹,火星四溅,"以后的马掌,"只认獬豸,不认飞鹰!"声音在边关回荡,像是给敌寇敲响的警钟。
被收买的四十名边将防区,风宪官持勘合符逐一点验,缺马数、饷银数重新造册,每一个数字都经过三方会签,确保不再有缺额和贪污。
谢渊根据未被收买的边将密报,重绘九边布防图。新图用朱砂标注隐患,每个防区的粮草、战马数,都经风宪官三方会签。"记住,"他对萧枫道,"真正的布防图,"在民心深处,只要百姓支持,边关就永远不会失守。"
德佑帝下诏封死河套矿脉,谢渊亲自设计封矿碑,碑身刻着:"此矿产砂,曾卖国通敌,今封之,永绝后患。"碑后列着四十名边将的名字,每个字都用他们贪污的饷银熔铸,让他们的罪名永远刻在矿石上。
宣府镇传来急报,玄夜卫截获用卤砂写的密信,只有"飞鹰未死"四字。谢渊将密信浸于硫黄水,显形出瓦剌文"新名录已造"——墨迹中的蓝宝石粉含量,比旧名录多出一成,意味着敌寇的阴谋还在继续。
"传令,"他冷笑,"查各卫所边将花押,"重点看新来的,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签字。"
全国晋商大清查中,玄夜卫在五省商号搜出暗格,里面藏着未及销毁的卤砂、鱼胶。谢渊知道,官商合流的根系太深,但新的《商社监理制》已为商道筑起高墙,每一个商人的账本,都要经过风宪官的查验。
每查到一家通敌商号,就有边军在长城上增筑一座烽火台,让敌寇的每一次阴谋都暴露在火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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