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4章 三年羁旅客,今日又南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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衣襟:"大人,我们晒盐的血泡,"他胸口的疤痕触目惊心,"换的不是官马,是敌国砍向我们儿孙的马刀。"血书末页,按满的指印在阳光下如红梅绽放。

谢渊调取泰昌朝遗诏原件,在"印模必毁"的朱批旁,发现硫黄墨的篡改痕迹:"他们用酸液洗去原字,"他指着笔画边缘的毛边,"在先皇遗诏上动刀。"掌印官的供词在刑具声中破碎:"泰昌帝宾天夜,王经历带着瓦剌使者,用毒箭逼我们盖销毁册。"

翻开《印玺定式》补遗卷,谢渊指着泰昌朝之后的图谱:"从德佑元年起,官印'刑'字笔势逐年改变,"他用朱砂笔在图谱上连线,"十年间,獬豸怒目变成飞鹰展翅。"德佑帝在书页空白处批注:"此非改印,是亡天下!"

谢渊呈上《新印泥条制》,竹简上的墨字透着凉意:"今后官印泥,必用涿州纯砂,"他指向窗外,"敢掺瓦剌砂者,全家流放三千里。"工部侍郎捧着新制的獬豸纹印泥盒,手指在盒盖獬豸角上反复摩挲。

玄夜卫在镇刑司后院槐树下,发现通往瓦剌的砖石密道,石壁每隔十步刻着飞鹰与獬豸的交叠纹。谢渊点燃火把前行,两侧储藏室码放着成捆的伪造盐引,每捆都用镇刑司的飞鹰纹绳结捆绑。

密道尽头的暗室里,未及销毁的印泥缸中,涿州卤砂与蓝宝石粉的分层清晰可见,缸底沉着半枚瓦剌银币。

谢渊将印模、盐引、缺马记录铺陈满案,用朱砂笔连线:"镇刑司制印,刑部批红,大理寺备案,"他圈出三法司要员的名字,"看似各司其职,实则通敌流水线。"林缚在《三法司官册》中,用红笔圈出十二位涉案官员,他们的花押都有相同的飞鹰纹起笔。

萧枫在边关推行新验马法,命铁匠在每匹战马牙床刻上盐引编号:"末将不信,"他拍着验马铁钳,"他们还能造出第二个飞鹰印来换马。"

谢渊在金殿铺开密道剖面图、印模X光片、盐引缺额统计表,德佑帝的手指划过赤铁矿嵌角:"朕的三法司,成了敌国的造币厂!"镇刑司新任掌印官刚要叩首,谢渊已展开《印玺监理局设立奏疏》:"请陛下设独立机构,非风宪官不得经手印模。"

刑部侍郎试图辩解,谢渊将缺马记录甩在他面前:"贵部连续三年的缺马呈报,"他用镇纸压住纸页,"与盐引缺额的数字、日期、甚至墨迹浓淡都一致,"冷笑道,"是天工开物?"

侍郎的乌纱帽滑落,露出头顶的五瓣花烙:"某...某是被胁迫..."谢渊打断他,展开《边军家书》:"这是宣府镇李二牛的绝笔,他的马,就是被你们用飞鹰印换来的驽马累死的。"

当密道中搜出的瓦剌汗王密信呈上,信中"大吴印玺可当十万兵"的瓦剌文让满朝悚然。德佑帝的朱笔在《奸党罪》上顿住,最终重重落下:"伪造印模通敌者,凌迟;知情不报者,斩;三法司相关官员,永不叙用!"

谢渊亲自主持熔毁仪式,十二方通敌印模在獬豸炉中化为铁水。他用长钳夹起一块赤铁矿残片:"这些印,曾是国法的耻辱,"铁水溅落时火星四射,"今日之后,唯有獬豸守护边关。"边军将士将熔毁的铁水铸成箭镞,箭羽上刻着獬豸纹。

新印泥在太仆寺东院监制,谢渊每日亲自称量原料:"涿州砂七两,墨石三两,"他盯着戥子星,"若有一粒瓦剌砂,"声音冷冽,"工匠全家流放。"商民们看着新印泥上的獬豸火漆,终于敢将多年囤积的盐引取出纳马。

萧枫的骑兵营设立验印房,墙上悬挂着盐引、印模、战马牙口的对照图。"弟兄们,"他敲着验马锤,"以后看马,先看牙口,再对印模,少一个缺角都不行!"

宣府镇急报入京,玄夜卫在死囚牢搜出用旧印泥写的密信,只有"飞鹰重开"四字。谢渊将密信置于密水中,显形出瓦剌文"霜降袭关"——墨迹中的蓝宝石粉在验毒纸上再次呈现孔雀蓝。

"传令萧将军,"他在军报上批注,"用新铸的獬豸印,给瓦剌回一封'大礼'。"

全国官印大清查持续三月,玄夜卫在忠勇侯府祠堂夹墙,又发现三方刻着飞鹰纹的印模。谢渊看着印模上的油垢,知道官腐的余毒仍在,但每查到一方印模,就有十位边军在长城上敲响警示钟。

边关百姓自发组成护印队,每人袖中藏着獬豸纹铜片。"谢大人说,"老盐工王大爷晃着铜片,"看见飞鹰印,就去敲城楼上的獬豸钟。"

谢渊将熔毁的印模残片封入铅盒,附上周龙密信、商队首领供词,藏于风宪官署密档阁。铅盒表面刻着:"观此印,知官腐如何挖国根基。"新任官员入职时,必在铅盒前默立一个时辰,听风宪官讲述印玺案详情。

《大吴印玺制》新增条款刻于午门石碑:"官印笔势永遵泰昌旧制,敢改者族诛。"谢渊设计的獬豸印纽成为定制,工匠铸造时需在印底刻上自己的姓名,世代追责。

萧枫将印玺案编成《边军宝鉴》,每册首页印着飞鹰印与獬豸印的对比图。"记住,"他在训令中写道,"看见飞鹰印,就是看见敌国的刀;看见獬豸印,才是看见大吴的天。"

涿州盐工将新印泥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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