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9章 忆君遥在潇湘月,愁听清猿梦里长(2 / 3)
府的卤砂、镇刑司的硫黄、户部的松烟墨——正是三法司合流的标记。"每道火漆,"谢渊望着化验单,"都是官腐的印记。"
《印玺定式》明载,火漆必用纯色,严禁混合他物。但眼前的印泥,却像极了官商合流的脓疮,在国法的伤口上溃烂。
将商队货物单与《边军马籍》《饷银清单》比对,发现每匹改齿马的背后,都对应着三道被截留的盐引。"他们用马籍骗饷,"谢渊敲着账册,"用饷银买铁,"望向北方,"用私铁换敌马。"
林缚的手在发抖:"大人,这三年,"他指着密密麻麻的数字,"边关缺的一万匹战马,"顿了顿,"都成了瓦剌的铁骑。"
玄夜卫在忠勇侯府私矿,发现了震惊的密约:"每千匹战马,"谢渊念着密约,"忠勇侯得银五千两,镇刑司得盐引三百道,"望向管家,"剩下的,"冷笑,"给瓦剌。"
密约的末页,盖着三方印:忠勇侯府的双狮、镇刑司的飞鹰、户部的嘉禾。印泥里的蓝铜矿粉,在验牍灯下格外刺眼,与边将饷银案的毒剂同源。
萧枫送来的防区图上,忠勇侯府的私矿恰好位于瓦剌进军路线的节点。谢渊的勘合符扫过,显形出瓦剌文的"补给站":"他们在我们的防区里,给敌国建粮仓。"
图上的每个红点,都对应着商队的"药材"中转站,而这些中转站,正是用太仆寺的官印换来的通行证。
从私矿密室,搜出了被篡改的《开中则例》抄本,"纳马"条款被改为"纳银","商民"被涂改为"官商"。谢渊望着抄本上的朱批,那是户部尚书王琼的字迹:"他们改则例,"他的声音如刀,"比改马龄更毒。"
边民代表老陈跪在则例碑前,捧着儿子的骨灰盒:"谢大人,"他的声音哽咽,"我儿在边关,"指向北方,"骑的是商队换下来的驽马,"顿了顿,"马倒了,人就被瓦剌的铁骑踏成了泥..."
谢渊扶起老陈,发现他掌心的老茧里嵌着卤砂——那是私矿苦工的印记。"老丈,"他低声道,"国法必不辜负忠良。"
边民们捧着血书涌来,按满红指印:"请大人严惩奸商,"他们的声音震天动地,"还开中制清白!"血书的末页,画着无数个獬豸角,那是民心对国法的呼唤。
谢渊望着这些朴实的面容,忽然想起神武爷开国时的场景——那时的开中制,是商民与国家的双赢,如今却成了官商分赃的工具。
晋商代表李富被押至时,浑身发抖:"大人,"他磕头如捣蒜,"我们也不想通敌,"指着忠勇侯府的方向,"侯爷说,"顿了顿,"不这么做,"声音发颤,"全家都得死..."
谢渊望着他,知道在官商合流的巨网下,普通商人也只是棋子,但国法面前,没有无辜的帮凶。
谢渊携密约、改篡则例、边民血书入京,在金殿上铺开证据。德佑帝望着则例碑的拓片,手抚"开中裕国"四字:"神武爷的初心,"他的声音哽咽,"竟被你们糟践成这样!"
镇刑司掌印太监还想狡辩,谢渊已呈上《开中制原稿》:"公公请看,"他指向篡改处,"一字之奸,"顿了顿,"毁了整个马政。"太监的脸瞬间青白,袖口露出的卤砂,与商队印泥一致。
忠勇侯萧忠昂然道:"马某开矿,"他的声音傲慢,"也是为了边军..."谢渊打断他:"为边军?"展开密约,"你卖战马给瓦剌时,"指向北方,"可曾想过边军的死活?"
萧忠的甲胄在殿中发出轻响,终于无话可说。户部尚书王琼的花押,此刻正清晰地印在改篡的则例上,铁证如山。
当三法司印泥的化验结果呈上,满朝皆惊。德佑帝的朱笔在《奸党罪》上落下:"忠勇侯盗卖官马,镇刑司私改则例,户部渎职篡文,"他的目光扫过班列,"依律,斩立决!"
谢渊趁机呈上《新开中条制》:"请陛下复神武爷旧制,"他的声音坚定,"商民纳马,官不得预。"
大同城楼的则例碑前,工匠正在剔除篡改的字迹,露出神武爷的原刻。谢渊亲自研磨朱砂,笔走龙蛇:"开中裕国,商民两便"——八个大字,力透碑背。
边民们围聚观看,老陈摸着新刻的字迹,老泪纵横:"这才是咱们大吴的则例啊。"
新的《开中条制》规定:"官不得参与商队,商不得私改马籍,违者斩。"谢渊亲自督军刻碑,每座边关重镇都立起则例碑,碑后刻着此次官腐案的详情,以儆效尤。萧枫看着新条制,笑道:"末将终于能按则例收马了,"他指向马厩,"再也不用怕收到改齿的驽马。"根据此次教训,德佑帝下诏:"官印必三年一验,风宪官可直达天听。"谢渊的勘合符,成为验印的唯一凭证,镇刑司的飞鹰纹,再也无法玷污太仆寺的獬豸印。
在江南,玄夜卫截获新的密约,用硫黄水写着"开中重开"。谢渊的勘合符扫过,显形出三个新的花押——三法司新的内鬼。"看来,"他冷笑,"掌印虎换了人,但獬豸角,"握紧勘合符,"永远等着触邪。"
全国商队大清查中,发现了更多的改齿马和假印信。谢渊知道,官商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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