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5章 荣华东流水,万事皆波澜(2 / 4)
忠勇侯府\"暗纹——与王记马行主人王富康的佩饰相同。谢渊忽然明白,周龙的密牍,早已被忠勇侯府、镇刑司、户部三方势力盯上。
将抄本与《茶马司账册》《边军马籍》比对,发现\"盐引折马\"的改笔时间,恰与忠勇侯府私开马行、镇刑司增发病马文书的时间重合。\"每道改笔,\"谢渊敲着牍上的硫黄斑,\"都是边军的骨血。\"
林缚呈上《病马淘汰册》,三年间淘汰的五千匹病马,恰好对应抄本中\"盐引换马\"的数目。\"他们把病马留给边军,\"他的声音发颤,\"战马卖给瓦剌,\"指向牍末的飞鹰纹,\"用镇刑司的印信做掩护。\"
谢渊连夜修书德佑帝,墨汁里掺着磁石粉:\"陛下,马政司密牍,实为三法司通敌铁证。\"火漆封缄时,他特意盖了完整的獬豸纹——这是对镇刑司缺角印的无声反击。
驿馆外,镇刑司的缇骑正在巡逻,灯笼光映在牍上的獬豸纹,像极了被折断的独角。谢渊知道,这小小的木牍,承载的不仅是周龙的冤屈,更是整个马政系统的溃烂。
五、牍中密语?边患初显
译官破解牍中瓦剌文,发现是战马交易清单:\"河曲马壹千匹,换盐引贰佰道,镇刑司王经历签。\"谢渊的目光落在\"河曲马\"上,这是大吴边军的御用战马,此刻却成了瓦剌的铁骑。
\"大人,\"译官的手在发抖,\"瓦剌汗王的印信,\"他指向牍末的飞鹰纹,\"与镇刑司的缺角獬豸,\"咽了口唾沫,\"是同一块模具。\"
萧枫的急报恰在此时送到:\"瓦剌前锋战马,皆打镇刑司五瓣花印。\"谢渊翻开《边军战马图》,标着\"河曲马\"的红圈,如今都成了飞鹰纹——与密牍中的交易记录完全吻合。
\"他们用大吴的官印,\"他的声音像绷紧的弓弦,\"给瓦剌的战马烙记。\"牍上的硫黄斑在烛光下,仿佛成了边军将士的血斑。
谢渊将密牍与瓦剌细作口供对照,发现每月初三的\"盐引换马\",正是镇刑司王经历与忠勇侯府管家的接头日。\"三法司的印信,\"他望向窗外,\"成了敌国的通关文牒。\"
林缚忽然指着牍中\"周龙掌钱\"的\"掌\"字:\"大人,这个字,\"他翻开周龙的《户部手札》,\"是侍郎遭刑讯后才有的颤笔,\"声音低沉,\"镇刑司打断了他的右手,却没打断他的笔。\"
谢渊将密牍上的\"王经历\"花押,与镇刑司档案比对,发现与王富康的签字完全一致——原来,王经历正是王富康的堂兄,《官员回避制》在他们眼中,不过是一纸空文。
\"镇刑司、忠勇侯府、户部,\"他的指节敲在牍上的三枚官印,\"三家共管马政,\"冷笑道,\"难怪周龙查无可查。\"
掌印官的尸身衣物里,谢渊发现半张纸条,用密写着:\"周侍郎牍在马政司西庑,速毁。\"字迹是镇刑司的\"飞鹰体\",而纸条的边角,盖着户部尚书王琼的私印。
\"王琼,\"谢渊的眼中闪过冷光,\"周龙的同年,却亲手批了害他的盐引。\"牍上的硫黄味,此刻在他鼻中,已化作官场上的铜臭味。
玄夜卫在镇刑司后堂,搜出与密牍同款的火漆印模,缺角獬豸的疃仁处,嵌着半片涿州赤铁矿——与抄本火漆印的矿粉一致。\"人证、物证、书证,\"谢渊望着印模,\"该让三法司的大人们看看了。\"
七、牍往牍来?忠奸对决
谢渊携密牍回京,在金殿展开时,丹墀上的獬豸雕像与牍上的缺角印纹形成刺眼对比。\"陛下,\"他的声音响彻朝堂,\"这是周龙侍郎用命换来的证据。\"
德佑帝的目光扫过牍上的硫黄显形,落在\"周龙掌钱\"四字:\"周爱卿...\"他的声音哽咽,\"朕竟不知,你遭此大难...\"
镇刑司掌印太监上前:\"陛下,此牍乃伪造...\"话未说完,谢渊已呈上印模:\"公公请看,\"他指向缺角獬豸,\"疃仁处的赤铁矿,\"翻开《矿物典》,\"唯涿州矿独有,\"又指向牍上火漆,\"与贵司后堂搜出的印模,分毫不差。\"
户部尚书王琼的手在笏板上发抖:\"谢大人,周龙早已...\"谢渊打断他:\"王大人是要说周侍郎暴病?\"展开《诏狱提人簿》,\"诏狱从未收过周侍郎,\"指向牍末的瓦剌文,\"他是被镇刑司暗害,密牍才是他的绝笔。\"
德佑帝拍案而起:\"镇刑司私造风宪官印,户部私批盐引,忠勇侯府私卖战马,\"他的朱笔悬在《奸党罪》上,\"此等官官相护,朕必杀一儆百!\"
谢渊趁机呈上《新马政条制》:\"请陛下罢镇刑司干预马政,复风宪官专查之权。\"牍上的獬豸纹在阳光中,终于显形完整。
密牍副本传至大同,萧枫在军帐中展读,烛火映着牍上的瓦剌文:\"原来,我们缺的不是马,\"他的手指划过\"盐引换马\"的数目,\"是干净的官印。\"
边将们围拢过来,看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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