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3章 江南水患千村哭夜叩丹心托旧人(2 / 5)
。
“把陈默的旧信找出来,”
他对管家说,“我得想个法子,让他帮我递些江南的实情来,又不被人察觉——南巡不成,总得让我知道百姓过得好不好。”
萧烨的读书声停了,妻子苏氏端着一盏热茶走出书房,茶盏是普通的白瓷,没有花纹,是她当年从皇宫带出的唯一值钱物件。
萧栎接过茶时,指尖碰到她的手,冰凉——苏氏自小在太傅府长大,嫁给他时是太子妃,后来是皇后,如今却要亲手织布、补衣,连炭火都要省着用,就怕被人说“逊帝府中奢靡”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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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日石崇拦你,没提‘南巡’‘封地’之类的话吧?”
苏氏坐在他身边,声音压得很低,目光不自觉扫过院墙外。
她永远记得复辟前,石迁派人来“请”
萧栎去镇刑司时的场景:她抱着年幼的萧烨,跪在府门前哭着拦人,若不是谢渊派杨武及时赶到,他们一家三口怕是早已性命难保。
“如今烨儿要进太学,若你再被人构陷,他连‘宗室子弟’的身份都保不住。”
萧栎握住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慢慢传过去。
“没提,我应付过去了。”
他看向书房方向,萧烨正趴在案上写《论语》,笔下“温良恭俭让”
五个字写得工工整整。
“我已跟礼部侍郎林文打过招呼,太学的先生会照拂烨儿,只说他是‘普通宗室子弟’,不提‘前帝之子’的身份。”
他想起《大吴律?谋逆律》中“前朝余孽连坐”
的条款,后背泛起寒意——若自己因“传信江南”
被构陷“通敌”
,妻儿都会被流放极北,他宁可一辈子守着这粗瓷粥,也不能让家人再受半分苦。
“江南的事,我会让陈默悄悄递信来,不亲自去,也不惹麻烦。”
萧栎轻声安慰苏氏,语气坚定,“咱们现在的安稳,比什么都重要,等烨儿长大,等朝局再稳些……”
话没说完,却已让苏氏眼中泛起了光——她要的从不是荣华,只是一家人平安。
热茶喝尽,萧栎翻开江南赈灾旧档,指尖停在“苏州织造局陈默”
的名字上——陈默是永熙帝旧人,为人正直,当年江南赈灾时曾顶着石迁的压力调粮,如今已退休在苏州老家,与地方官无往来,且是他唯一能信任的旧部。
更重要的是,陈默的儿子陈安在京城吏部当小吏,父子间有“家书往来”
的由头,可借这层关系传信,不涉“逊帝与地方私通”
之嫌。
“管家,你明日去吏部衙署附近的‘承信局’,找陈安托寄家书。”
萧栎对管家说,“就说‘郡王念及旧情,托你给陈总管带封家书,问问近况’,别提‘民生’‘水患’的事,信里我会用密写的法子。”
他走进内室,从床底取出一个木盒,里面放着几封陈默当年写的旧信,他将一张薄如蝉翼的桑皮纸夹在旧信中,用“内务府密写墨”
写下几行字:“闻江南水患,流民几何?粮价若何?地方官有无克扣漕粮?可将实情写于‘家书’夹缝,托陈安带回,勿留姓名,勿提我意。”
这“密写墨”
需用温水浸湿桑皮纸方能显字,寻常拆查绝难现。
“承信局是礼部管控的,玄夜卫虽会查,却不会细看‘家书’——陈安是吏部小吏,家书往来合情合理。”
萧栎将旧信封好,交给管家,又叮嘱,“去时别从镇刑司门口过,石崇的人盯着咱们府,见你去见陈安,定会生疑;回来后把信的回执藏在‘宗室子弟言行册’里,那册子是按月交礼部的,林文侍郎会帮咱们瞒过去。”
管家接过信,小心藏在衣襟里:“郡王放心,老奴知道分寸,定不让人察觉。”
萧栎看着管家的背影消失在院门,又拿起江南赈灾旧档——即便不能南巡,他也能在府中通过旧档与新信对比,分析江南民生的变化,比如旧档中“漕粮每石三钱”
,若新信中粮价暴涨,便知地方官有克扣之嫌。
“南巡不成,便在府中做个‘纸上巡查’,总能为百姓递句话。”
他对着旧档轻声说,眼中满是坚定。
两日后,管家带回了陈默的“回信”
——不是单独的书信,而是夹在陈安“家书”
夹缝中的一张桑皮纸,上面用极小的字写着江南实情:“苏州漕粮码头,流民三千余,多为淮安、扬州灾民;粮价每石涨至五钱,比去年高两倍;地方官称‘漕粮未到’,实则截留半数,运至私人粮仓;义仓门闭,无一粒粮放。”
末尾还加了句:“织造局旧部可走访村落,再补细节,托承信局递京。”
萧栎坐在书房,将桑皮纸铺在旧档旁,逐字比对——旧档中“成武三年粮价每石二钱,义仓日粮百石”
,如今粮价翻倍、义仓闭户,可见地方官克扣之狠。
他气得指尖抖,却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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