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改元天德诏告天下制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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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历代帝王兴衰之事中求索真谛。

见汉武帝雄才大略,却因晚年穷兵黩武而致国虚民穷,方知“果决”

当有度,“勇武”

不可滥;见唐太宗纳谏如流,以“水能载舟,亦能覆舟”

自警,方知“仁德”

当务实,“君德”

在察民;见唐玄宗前期励精图治,后期耽于享乐而致安史之乱,方知“初心”

易守,“始终”

难持。

朕常于月下摩挲旧物——那枚德佑三年削藩时所用之玉印,边角已被朕摩挲光滑,其上“皇帝行玺”

四字,似在嘲讽当年之鲁莽;那本谢渊所上之谏疏,虽已泛黄,“民心乃国之根本,实德乃君之根基”

之句,字字如刀,刻入朕心。

南宫岁月,朕亦闻成武执政之况:其初登帝位,虽有整顿朝纲之意,却无治国之才,宠信宦官,疏远贤臣,谢渊虽任兵部尚书,却处处受制。

及成武病重,太子萧烨年幼,宗室觊觎帝位,外戚蠢蠢欲动,北疆匈奴再次犯边,江南水患复起,大吴江山,竟比朕德佑末年更显危殆。

市井流言四起,“荧惑入南斗,天子下殿走”

之语传遍京师,百姓皆念德佑初年之轻徭薄赋,却恨朕当年之操之过急。

朕闻之,既愧且痛:愧当年之失误,痛万民之苦难。

彼时朕便暗下决心:若有复登大宝之日,必改弦更张,修“实德”

以安民心,承“天命”

以固国本。

然何为“实德”

?非减免租赋之虚名,乃让万民有田种、有饭吃、有衣穿之实效;非宽恕罪臣之虚仁,乃整饬吏治、清明政风之实功;非标榜仁德之虚言,乃敬天法祖、勤政爱民之实行。

何为“天命”

?非星象谶语之玄说,乃“民心所向,大势所趋”

之实理——民安则天命在,民乱则天命去。

天德元年正月,石崇、徐靖等诸臣拥朕复位,朕于奉天殿重登大宝。

当日即有大臣奏请:“陛下复位,当复‘德佑’年号,以彰先帝之误,以明陛下之正。”

朕沉吟良久,终摇头拒之。

朕曰:“德佑之号,朕少年之过也。

昔以‘德佑’为名,却行‘失德’之事,致国乱民苦。

今朕复位,当洗心革面,另立新元,以明朕过,以表朕志。”

遂诏告天下,定年号“天德”

其一曰“敬天以明命”

朕昔年不解“天命”

,以为“天命在朕”

,遂刚愎自用,恣意而为。

南宫七载方知:“天”

者,非高高在上之神只,乃万民之民心、社稷之安危也。

《尚书》有云:“天视自我民视,天听自我民听。”

故“敬天”

者,非焚香拜祭之虚礼,乃体察民情、顺应民心之实举。

复位以来,朕每日于御书房批阅奏章至深夜,凡涉及民生之事,必反复斟酌:北疆戍卒之粮饷,是否按时放?江南灾民之安置,是否落实到位?地方官之考核,是否以民生为要?朕常对近臣言:“朕每食一餐,必念农夫之耕;每穿一衣,必念织女之织。

此乃‘敬天’之实也。”

天德元年冬,关中再次降雪,朕亲至京郊粮仓,查看赈灾粮储备,见粮堆充实,百姓有序领粮,方觉“敬天”

之道,在于安民。

其二曰“修德以配天”

若“天”

为民心,则“德”

为君行。

朕昔年之“德”

,乃“浅德”

“虚德”

;今之“德”

,乃“实德”

“深德”

复位以来,朕未急于推行新政,先命谢渊、王直等重臣遍历天下,体察民情,历时三月,汇总成《天下民生疏》,详列各地赋税、灾荒、吏治之实况。

依据此疏,朕颁行“均田新令”

:非夺宗室之田,乃将官田、荒田分给流民,许其永为己业;非急削藩王兵权,乃逐步收回藩王对地方之行政权,保留其经济待遇,以安其心。

天德元年,减免天下租赋三成,然要求地方官“据实上报,不得克扣”

,派御史巡查,斩贪腐县令五人,黜庸碌郡守三人,吏治为之一清。

天德二年,遣名将镇守北疆,既整饬军纪,又开边市与匈奴贸易,匈奴可汗遣使求和,北疆息烽。

天德三年,兴修江南水利,调集国库银两,招募流民务工,既解水患,又增民收入。

此等举措,非朕“仁德”

,乃朕补过;非朕“果决”

,乃朕务实。

谢渊赞曰:“陛下今日之‘德’,乃万民可感之‘德’,比德佑年间,深矣、实矣。”

其三曰“承天以立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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