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0章 这曲杀歌传千古 记我萧桓破牢潮(4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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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既是据理力争,更是求饶——他想凭“规制”

求一条活路,却知道在绝对的暴力面前,规矩比纸还薄。

石崇往前踏了一步,镇刑司副提督的官威像狂风般卷过门洞,声音洪亮得震得门楼上的积雪“簌簌”

往下掉,砸在戍卫们的肩上:“瞎了你的狗眼!”

他抬脚踹开脚边的雪堆,露出底下冻硬的泥地,右手按在腰间短刀上,刀鞘撞在甲胄上出“哐当”

脆响,“太上皇复位,乃天命所归!

京营副将秦云已开正阳门,玄夜卫指挥使周显大人亲令北司暗探护驾,你一个从九品的小旗官,也敢拦驾?”

他刻意把“秦云”

“周显”

的名字咬得极重,指尖戳着小旗官的胸口:“耽误了大事,别说你这颗脑袋,就是你上司京营参将,连带你全家老小,都得去诏狱里喂狗!”

这话不是威胁——镇刑司当年构陷前吏部侍郎,连其八岁幼子都没放过,杀个小旗官,不过是随手碾死只蚂蚁。

“这……这不合规矩!”

一名刚入营半年的年轻戍卫猛地挺了挺腰,双手攥紧长枪,枪杆上的冰碴子“簌簌”

往下掉,“成武帝前日才下旨,贴在营门的《禁擅入诏》还没揭!

上面写着‘非诏入宫者,以谋逆论,格杀勿论’,我们……我们不能违旨!”

他脸上还带着稚气,入伍时教官“忠于规制、死守宫禁”

的训诫还刻在心里,没被官场的油滑磨去棱角。

石崇刚要作,手腕却被萧桓抬手按住。

萧桓往前迈了半步,风雪掀起他的袍角,露出里面磨得白的衬里。

他的目光落在那名年轻戍卫脸上,像在打量一件无关紧要的玩物,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温度,却带着刺骨的寒意:“规矩?”

他忽然低笑出声,笑声里满是嘲讽,像冰锥扎进每个人的耳朵,“七年里,谁跟我讲过规矩?”

他抬手按住怀中的登位诏书,绢帛的边缘被指甲嵌得皱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:“南宫的墙,是困我的规矩;被抢去的龙袍,是辱我的规矩;给我递块热饼的老监,被你们按‘私通废帝’杖毙,也是规矩;我咳得快死时,太医不敢入南宫,还是规矩!”

七年的屈辱像洪水般冲破闸门,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歇斯底里的狂妄,“如今一道破城门,几个蝼蚁,也敢拿规矩挡我?!”

“挡路者。”

他收了笑,眼底只剩漠然的狠戾,三个字从齿缝里挤出来,像寒冬里最锋利的冰棱,直直戳进每个人心里,“格杀勿论。”

话音未落,石崇身后的两名镇刑司密探(从六品)立刻上前,短刀“噌”

地出鞘,寒光映着雪色,晃得人睁不开眼。

那名年轻戍卫吓得连连后退,后背重重撞在墙上,长枪“当啷”

一声掉在冰地上,枪杆撞得粉碎,冰碴子飞溅。

小旗官的脸瞬间没了一丝血色,双腿一软,“噗通”

跪倒在地,连连磕头:“开……开门!

快开门!”

他磕得额头渗血,血珠滴在冰地上,瞬间凝成暗红的点,“殿下饶命!

小的不敢拦!

不敢拦!”

三年前那老监杖毙的场景猛地撞进脑海——那时他以为是成武苛待,此刻见萧桓眼底的漠然,才明白这位太上皇的狠戾从未消散,只是被关了七年,如今放出来,比猛虎还凶。

两名戍卫连滚带爬扑到门轴旁,冻僵的手指好几次从冰冷的门闩上滑开,门轴“吱呀、吱呀”

地尖叫,像是在哭嚎,又像是在哀求。

厚重的朱漆城门缓缓向内打开,一道漆黑的甬道露出来,风雪顺着门缝灌进来,卷着萧桓的袍角猎猎作响,像一面宣告权力的旗帜。

萧桓迈步进门,目光掠过缩在一旁瑟瑟抖的戍卫,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
他刻意踩在那根断裂的长枪上,“咔嚓”

一声脆响,混着风雪声格外刺耳。

靴底踏在甬道的积雪上,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,每个脚印里都藏着七年的屈辱,藏着此刻的狂妄,藏着对权力的极致渴望。

他忽然嗤笑一声,声音不大,却足够让身后的石崇、徐靖听见:“成武以为关我七年能磨掉我的锋芒?谢渊以为仁政能换得忠诚?都是蠢材——这江山,从来都是刀架在脖子上抢来的!”

石崇快步跟上,眼底闪着亢奋的光——他要的就是萧桓这股狂妄狠戾!

只有这样的帝王,才会纵容镇刑司独断专行,才会默许他清算异己,才会让他踩着谢渊、周铁这些忠良的尸骨,坐上内阁辅的位置。

“陛下英明!”

他刻意拔高声音,“过了这东华门,奉天殿便近在眼前了!

李嵩尚书(正二品吏部尚书)、刘焕尚书(正二品户部尚书)已率百官在殿外候着,只待陛下盖玺,这天下,便是您的了!”

他刻意提李嵩、刘焕,既是炫耀自己联络百官的功劳,也是暗示“文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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