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9章 术士杳如蒸雾散流言翻似怒涛冲(6 / 8)
慌张——白日里他去礼部送密信时,见玄夜卫的暗探在礼部衙署外徘徊,怕林文真的反水,把张文供出去。
张文猛地把火折子拍在案上,脸色涨红:“推迟?现在怎么推迟!
石崇那边已经安排好了,林文敢推迟,咱们都得死!”
话虽狠,可他心里却慌得厉害——玄夜卫南司留一半人在京,分明是有防备,石崇的计划,会不会早就被玄夜卫识破了?
属吏犹豫道:“大人,要不……咱们别掺和了?把名单和账册都交出去,求谢大人饶命?”
这属吏是张文的远房侄子,怕连累家人,早就想抽身。
“饶命?”
张文冷笑,却掩不住眼底的恐慌,“谢渊最恨贪腐谋逆,咱们既贪了考核银,又附了逆党,交出去也是死!”
他顿了顿,伸手把名单和账册塞进袖中,“明日辰时,你跟我去南宫,若事成,咱们就升官能财;若事败,就跟着石崇往西郊坞堡跑,那里有粮有兵,或许能活下来。”
他嘴上说着“跑”
,心里却清楚,西郊坞堡的粮和兵,不过是石崇画的大饼——真到了事败的时候,石崇只会自己跑,哪会带上他这个“累赘”
?
窗外的风刮得窗棂“吱呀”
响,张文望着案上的吏部大印,突然觉得无比沉重——往日里他总想着升官掌权,可现在,却宁愿自己还是个小小的吏部主事,不用担这灭族的风险。
可世上没有回头路,他的贪念与算计,早已把他拖进了逆党的泥潭,只能在焦虑与恐慌中,等着明日辰时的裁决。
宣府卫的营寨里,篝火的光映着帐篷的布帘,李默坐在案前,手里拿着石崇送来的“承诺信”
,上面写着“事成后升宣府卫总兵,赏黄金五百两”
,可他却没半分喜悦,只有满心的矛盾与后怕。
属吏(宣府卫镇抚)站在帐外,等着他的命令——明日辰时,若石崇举事,便要带三百宣府兵入卫“勤王”
,可李默却迟迟没下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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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,京里传来消息,说玄夜卫加强了九门布防,谢大人还令岳谦都督守安定门,怕是早有防备,咱们真要去吗?”
属吏的声音从帐外传来,带着担忧——他是谢渊的旧部,七年前德胜门之战时,曾跟着谢渊守过城,深知谢渊的治军严明,也怕举事失败,连累宣府卫的弟兄。
李默揉了揉胀的头,把“承诺信”
放在案上,指尖在“宣府卫总兵”
五个字上划了划——这是他多年的心愿,可现在,却觉得这职位像个陷阱。
他想起谢渊当年举荐他任宣府卫副总兵时说的话:“李将军,宣府是北疆门户,你要守好,别辜负了朝廷的信任。”
那时候的谢渊,眼神里满是期许,可现在,他却要背叛这份信任,跟着石崇谋逆。
“若不去,石崇会放过咱们吗?”
李默喃喃自语,心里清楚,石崇手里握着他去年“私放瓦剌细作”
的把柄——那是石崇故意设的局,让他不得不附逆。
可若去了,谢渊会怎么对他?宣府卫的弟兄们会怎么看他?他想起家里的老母和妻儿,若事败,他们都会被抄家问斩,这份后怕,像潮水般淹没了他。
“大人,要不……咱们给谢大人递封密信,把石崇的计划说了?”
属吏又道,语气带着恳求,“谢大人素来宽厚,或许会饶咱们一次。”
李默眼前一亮,可很快又暗了下去——他怕石崇的密探就在营寨里,若密信被截,他和属吏都会死得更快。
篝火渐渐弱了下去,李默望着帐外的星空,心里像被两股力量拉扯:一边是石崇的胁迫与高官厚禄,一边是谢渊的信任与家人的安危。
他不知道明日辰时该怎么办,只能在犹疑与后怕中,等着京里传来的消息——他既盼着石崇举事成功,又怕谢渊真的动兵,更怕自己最终落个“叛臣”
的骂名,遗臭万年。
兵部衙署的烛火仍亮着,谢渊坐在案前,面前摊着《大同卫粮饷押运最终路线图》,上面用朱笔标着粮车的停靠点、护卫的人数,甚至连沿途烽燧的联络信号都写得清清楚楚。
杨武站在旁侧,手里拿着玄夜卫送来的《擒逆部署补充》,上面写着“南宫西院暗探已到位,确保谢渊亲眷安全”
,可谢渊却没立刻看,只是盯着粮车的路线图,眉头微蹙。
“老师,玄夜卫那边都安排好了,明日辰时,定能擒住石崇等人,您怎么还在看粮册?”
杨武不解,心里觉得谢渊太过谨慎,可他也知道,谢渊的担忧从来都不是自己,而是边军和百姓。
谢渊抬起头,眼神里满是疲惫,却依旧清明:“粮车明日卯时出,比逆党举事早一个时辰,若刘焕拦粮车,你们能不能及时解决?大同卫的兵卒已断粮三日,不能再延误了。”
他最担心的,是逆党借“拦粮车”
拖延时间,让边军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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