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0章 非因权臣无警觉唯缘忠职守纲维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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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礼?若我真要被拿问,还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吗?”

他转身对其他兵卒道:“你们都是德胜门之战的老兵,当年瓦剌围京师,是咱们一起守住的。

如今瓦剌还在边境窥伺,若你们辞役,京营缺人,瓦剌再来,谁来守京师?谁来护你们的妻儿父母?”

这话戳中了兵卒们的软肋——他们辞役,无非是怕连累家人,可若京师破了,家人更无安身之处。

张三攥着辞役文书的手松了,“扑通”

一声跪倒在地:“大人,是小人糊涂,信了流言!

您别让我们辞役,我们还想跟着您守京师!”

其他兵卒也纷纷跪倒,齐声应和。

谢渊扶起他们:“你们肯留下,我很高兴。

回去告诉其他兵卒,有我在,定不会让旧党乱了京师,定护你们和家人安稳。”

未时的风带起沙尘,侧门被轻轻推开,秦飞闪身入内,手里攥着一卷黄麻纸密报,纸角被汗水浸得皱:“大人,石崇昨日在理刑院密会徐靖(从二品诏狱署提督)、林文(正三品礼部侍郎),定了举事细节:徐靖已从诏狱挑了三百死囚,在诏狱后院操练,用家眷为质逼他们死战;林文奏请‘三日后祭永熙帝陵寝’,想引玄夜卫南司的人离京,好让北司孤掌难鸣;石崇则令魏奉先(从九品太监)密联萧桓,说‘谢渊已被流言缠住,京营不稳,举事时机已至’。”

谢渊接过密报,逐字阅毕,指尖在“三百死囚”

“祭陵调卫”

上轻轻敲了敲:“林文是石崇的人,祭陵是假,调玄夜卫是真。

你令玄夜卫南司‘按奏请去祭陵’,但只派一半人,另一半人留在京师,盯着理刑院的动向;北司的人继续盯南宫、诏狱署,录死囚操练的迹,若见徐靖给死囚分兵器,便拍照留存——这是‘谋逆现行’的铁证。”

秦飞躬身道:“大人,石崇还令密探科吏员接触京营旧卒,说‘萧桓复位后,升他们为百户’,已有十五个旧卒答应明日随陈冀(前京营副将,从三品)护萧桓出宫。

要不要提前捕这些旧卒?”

“不用。”

谢渊摇头,“让他们跟着陈冀,明日一起出宫,正好一网打尽。

你令暗探录下旧卒与密探科吏员的交接,问清楚‘谁许的官、谁给的银’,这些都是定石崇‘勾连京营旧卒’的证据。”

他顿了顿,又道:“张启(从三品玄夜卫文勘房主事)那边,让他核验林文祭陵奏疏的墨痕,看是否有后添的痕迹——林文定是先奏请祭陵,再在奏疏末尾加‘请玄夜卫南司护祭’,想掩人耳目。”

秦飞应“是”

,刚要走,谢渊又道:“告诉张启,把石崇传谣的记录、李默案的密信、旧卒交接的证词,都整理成册,三日后早朝呈给周铁,让百官看清石崇的真面目。”

秦飞离去后,谢渊望着窗外的沙尘,眼底闪过一丝沉毅——流言是石崇的饵,他便借这饵,引逆党露出全部獠牙。

幕僚见谢渊仍在筹划,又劝道:“大人,您已忙了半日,流言的应对、逆党的布局都有了着落,该歇会儿了。

石崇的计虽毒,可您已有防备,不会出岔子。”

谢渊放下笔,揉了揉酸的眼睛,语气带着几分疲惫,却仍坚定:“我不是不累,是不能歇。

大同卫的粮饷今日要,京营的辞役要安抚,火器的催办不能停——这些事哪一件都不能拖。

石崇想让我歇,想让我乱,我偏不。”

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案上《大吴律》的“逆党篇”

上,“你跟着我八年,该知道我的性子——我谢渊不是为了自己的官爵,是为了大吴的百姓,为了守住永熙帝留下的江山。

若萧桓真能复位,若他能护百姓安稳,我愿辞了这兵部尚书;可他若跟着石崇乱政,我就算拼了命,也不会让他得逞。”

幕僚听着,眼眶有些红:“大人,小人明白了。

您放心,今日的公文小人帮您整理,您歇半个时辰,哪怕半个时辰也好。”

他之前劝谢渊“防自身”

,是怕谢渊出事,如今才明白,谢渊的“不防”

,是因为他的心里只有社稷,没有自身安危。

谢渊笑了笑,摇头道:“不用,等批完这几份《京营换防文书》再说。

你去帮我把陈忠送来的李默案密信,跟之前的逆党密报放在一起,别乱了。”

幕僚应“是”

,转身时,瞥见谢渊拿起笔,手腕微顿,却仍稳稳落下——那支笔,写过无数军政文书,也写过护国安邦的决心。

“大人,吏部侍郎张文派人送来了《边官考核结果》,说‘需您核批’。”

书吏拿着一卷文书入内,谢渊接过,翻开一看,眉头瞬间蹙起——他前日举荐的宣府卫参将李某,被批“统兵无方,考核下等”

,旁注“不宜升总兵”

;而石崇举荐的理刑院旧吏王某,却被批“勤政奉公,考核上等”

,拟升大同卫同知。

“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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