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9章 渊威似岳难轻犯党势如丝恐易稀(2 / 4)
惑乱军心’治罪。”
萧桓接过安民榜,指尖捏得榜纸皱:“谢渊竟这么快!
联合三部榜,调粮稳民心,连京营都动了,他是早有准备!”
他原以为流言能乱上日,给旧党争取联络时间,没成想谢渊一日就破了局,这让他的“复辟倒计时”
凭空添了层阴影。
“还有,暗探听顺天府的人说,粮商张老爷被玄夜卫盯了,昨晚想放火都没敢动,镇刑司的旧吏也不敢出来传信了。”
魏奉先补充道,头埋得更低——他知道,旧党最倚仗的“乱民心”
计败了,接下来的举事更难了。
萧桓猛地将安民榜摔在案上,光斑晃得他眼晕:“没用的东西!
连个流言都传不下去,连把火都放不了,旧党养他们何用!”
话虽狠,声音里却透着底气不足——他怕,怕徐靖的诏狱卒不敢动,怕陈冀的旧卒倒戈,怕李默的宣府卫不来,更怕谢渊已布好了网,就等他往里跳。
院外的老槐树上,暗探将这一幕记在录事簿上,笔尖顿了顿,又添了句“桓怒摔榜,似忧党势弱”
,才悄悄调整姿势,继续盯守。
未时的风从窗缝钻进来,带着院中的槐花香,却没让萧桓的心静下来。
他坐在案前,重新拿起那枚京营旧符,对着光斑细看——符面的刻痕在光下投出细小的影子,像他心里那些“自我宽解”
的理由。
“谢渊破流言,是怕民心乱,不是针对朕。”
萧桓对着符喃喃自语,“他若真要拦,早该派兵围南宫了,可他只让暗探盯,没动朕,说明他还在犹豫,还在想‘社稷’二字。”
他想起谢渊推行新政时的模样:查勋贵租银,却没赶尽杀绝,只是追缴逋欠;修边墙征役,却让户部侍郎陈忠足工银,没让流民受苦——谢渊不是“权臣独断”
,是真的“护民”
。
萧桓又想:“朕复位后,不废减税、不修苛役,只调整‘查隐田’的法子,不让勋贵迁怒佃户,谢渊见朕真为百姓,定会理解。”
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案面,节奏越来越快:“徐靖不敢动,是怕玄夜卫,等夜深了,他定会递信来;张文被拦,是陈忠的事,跟谢渊无关,张文定会想办法绕开;李默在宣府卫,谢渊的手伸不到那边,他定会按约定来。”
这些理由像丝线,慢慢缠紧他的慌,让他重新坐直身子。
走到殿角的暗格前,取出徐靖之前递来的诏狱卒部署图,手指顺着“正阳门暗门”
的标记划:“辰时一刻开门,辰时二刻控宫门,辰时三刻朕入宫,时间够了,只要旧党按计来,谢渊拦不住。”
暗格外,魏奉先的脚步声轻响,却没敢进来——他知道萧桓在“自宽”
,不敢戳破那层薄薄的纸。
申时的阳光渐渐西斜,萧桓的目光落在案角一张宣纸上——上面是他凭记忆画的宣府卫防务图,李默的驻地用朱砂圈了个圈。
李默是宣府卫副总兵,掌三千边军,若他能按约定袭京营北翼,谢渊的主力就会被牵制,复辟的胜算能增三成。
“李默是岳峰旧部,岳峰为大吴战死,李默不会忘本。”
萧桓摸着图上的朱砂圈,“朕许他‘复位后宣府卫自主防务,不受兵部遥制’,这是他最想要的,他不会违约。”
可他又想起魏奉先的话:“暗探说,李默的家人在通州,谢渊让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查李默的粮饷记录了。”
李默会不会因为家人被盯、粮饷有瑕,就反悔?萧桓的心又悬起来。
他起身走到窗前,望着北方——宣府卫在京师西北,从那里到京营北翼,快马要走两个时辰。
李默若要按时到,此刻该出了。
萧桓双手合十,对着北方轻念:“天助朕,让李默按时来,让谢渊的边军粮饷案查不出东西,让……让朕能复位,能护大吴。”
院中的老槐树沙沙响,像在回应,又像在嘲讽。
暗探将他“合十祈祷”
的模样记在录事簿上,心里冷笑——李默的粮饷记录早被张启查出“多领五百石”
的痕迹,李默此刻自顾不暇,哪还敢来?
酉时的暮色开始漫进殿内,魏奉先端着晚膳进来,见萧桓仍站在窗前,身影在暮色里显得格外单薄,忍不住开口:“陛下,该用膳了,身子要紧。”
萧桓没回头:“徐靖的信还没来?张文那边有消息吗?李默呢?”
三个问题连珠炮似的,显是急坏了。
魏奉先放下托盘,声音更低:“徐大人……还没信,张文大人那边也没动静,李默大人……没消息。”
他没说,暗探听镇刑司旧吏说,李默已被玄夜卫约谈,答应“若萧桓举事,便绑送京师”
;也没说,徐靖的诏狱卒被秦飞的人盯紧,连库房的兵器都动不了。
萧桓猛地转身,暮色里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听见声音哑:“都没消息?是不是谢渊都知道了?是不是旧党都反水了?是不是朕……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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