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3章 谢郎沥胆陈十事桓帝私心暗结盟(4 / 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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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续盯萧桓、石崇动向,待其悔悟归正,或罪证确凿后再议,唯社稷安稳、百姓安乐是重。”

批注毕,谢渊放下狼毫,指腹轻蹭纸页上的墨迹,墨已半干,却似压着千斤分量——当年拟策时,字里行间是“复立旧帝安天下”

的热忱;如今批注,字里行间是“守纲护稷防乱局”

的沉毅。

变的是对萧桓的期许,不变的是“以民为本、以法为纲”

的初心。

忽闻衙外脚步声沉稳,杨武、秦飞、周敦三人入署,皆身着官袍,神色凝重。

目光扫过案上的《复立十策》与批注,三人皆沉默——他们皆知谢渊当年力排众议拟此策时的艰难:朝堂上有南迁之论,宗室有疑虑之音,瓦剌有窥边之患,谢渊以一己之力扛下压力,只为“社稷正统”

;如今批注里的“暂缓复立”

“防其生变”

,藏着多少痛心与无奈,他们亦能体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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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,京营前营副将李某,已被石崇许以‘复位后升都督同知’说动,近日常与镇刑司旧吏私会,是否即刻捕拿?”

杨武率先打破沉默,声音里带着军务官特有的严谨,却难掩一丝惋惜——李某曾是德胜门退敌的勇士,如今竟堕入旧党。

谢渊缓缓摇头,指尖点在第一条批注上“断其私联之径”

六字:“暂不捕拿。

李某乃京营旧部,若此刻捕拿,恐惊走石崇其他党羽,令其提前举事。

令玄夜卫暗探盯紧李某,录其与石崇交接的实证,待举事之日,一并拿下,既可坐实石崇谋乱之罪,亦可震慑京营其他动摇者。”

周敦上前一步,递上理刑院的卷宗:“大人,理刑院已查得石崇与寿宁侯的银钱往来,寿宁侯每月赠石崇白银千两,称‘助旧帝复位之资’,是否传讯寿宁侯?”

卷宗上的墨迹新鲜,显是刚核查完毕。

谢渊接过卷宗,翻至银钱往来记录,目光沉了沉,仍摇头:“传讯不妥。

寿宁侯乃外戚,宗室中多有与其交好者,若此刻传讯,恐宗室生疑,被石崇借题挥,称‘谢渊构陷宗室’。

令理刑院续查,录寿宁侯私藏兵器、联络家丁的实证,待举事时,凭实证定罪,既合《大吴律》,亦堵宗室非议之口。”

秦飞最后开口,语气带着玄夜卫特有的果决:“大人,玄夜卫已在镇刑司后墙狗洞、南宫西角门暗沟设伏,安排了三名暗探轮守,只待石崇遣人传信,便可擒获信使,搜出密信。”

谢渊闻言,眼中终于露出一丝浅淡的赞许,点了点头:“好。

按计划行事,切记两点:一,一切以律法为据,不可擅动私刑,不可伤及无辜百姓与奉公官吏;二,守住南宫与镇刑司的传讯通道,断石崇与萧桓的联络,防其互通消息、调整举事计划。”

“遵大人令!”

三人齐声应和,声音铿锵,带着对谢渊的信服,亦带着对社稷的忠诚。

躬身退去时,三人脚步比来时更稳——谢渊的部署周密,既顾全了当下的防控,亦着眼于后续的定罪,让他们对平乱多了几分把握。

衙署内重归寂静,烛火映着谢渊的身影,在墙上拉得很长。

他走到窗前,推开一条缝,夜色裹着微凉的风涌进来,吹得案上的《复立十策》纸页轻晃。

望向南宫的方向,那里漆黑一片,却藏着他当年的热忱与如今的对手;望向镇刑司的方向,那里烛火点点,却燃着旧党谋乱的野心。

谢渊轻声叹息,却非为自己的艰难,而是为萧桓的沉沦——当年若萧桓归京后能安守南宫、共护社稷,何至于今日的对峙?若石崇能放下私怨、奉公守法,何至于沦为谋乱之徒?可叹息过后,他的眼神又变得坚定——他是大吴的太保兼兵部尚书,是总领军政、掌监察的枢臣,纵对手是旧帝与旧党,纵前路艰难,为了青漠堡战死的士卒,为了新政下安乐的百姓,为了大吴江山的安稳,他必须赢,也只能赢。

烛火燃至过半,谢渊回到案前,将《复立十策》与批注仔细收好,放入兵部的密档柜中——这册策文,既是他初心的见证,亦是他守纲的凭证,待平乱之后,终将成为大吴史书上“青漠遗策之变”

的重要记载,警示后世:公心可安社稷,私念必致祸乱。

萧桓在南宫,也在研究《复立十策》的抄本,却不是为了“社稷”

,而是为了“利用”

他对魏奉先道:“你传信给石崇,就说谢渊当年的《复立十策》里,言‘桓帝为大吴正统’,让他把这话传出去,说谢渊如今阻朕复位,是‘背策乱政’,是‘欺君罔上’,让朝野都知道,谢渊才是乱臣贼子!”

魏奉先躬身应“是”

,转身要走,却被萧桓叫住:“还有,让石崇把谢渊当年‘清查镇刑司’的策文改一改,说成谢渊‘构陷忠良’,是为了揽权,让镇刑司旧吏都恨谢渊,跟朕一起举事!”

他要利用谢渊当年的“复立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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