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4章 不是朝堂无直路只缘权欲锁心程(4 / 5)
渊的“稳”
,比直接动他更可怕,像一张无形的网,慢慢收紧,让他无处可逃。
他想起徐靖密信里的“请陛下决”
——徐靖也察觉了谢渊的动作,怕夜长梦多,想尽快复辟。
可萧桓不敢,他怕这是谢渊的“诱敌深入”
,怕徐靖的联络是谢渊设下的陷阱,怕他一脚踏入“谋逆”
的深渊,再也爬不出来。
晨光越来越亮,照在萧桓的鬓上,映出几缕新添的白。
他靠在窗棂上,望着南宫的高墙,心里第一次生出“无力”
的感觉——他像一只被困在网里的鸟,想飞,怕被网丝勒死;想停,又怕被猎人捕获。
“复”
与“止”
,竟成了他此生最难的抉择。
天已大亮,魏奉先端着早膳进来,见萧桓仍在窗前伫立,眼底布满血丝,忙躬身道:“陛下,您一夜未眠,先用些早膳吧。”
萧桓没回头,只是轻声问:“徐靖那边,还有消息吗?秦飞的人,还在查镇刑司旧档吗?”
“徐大人还没递新消息,秦大人的人……还在查,听说昨夜还封了镇刑司的一个旧库房。”
魏奉先低声答道。
萧桓点了点头,转身走到案前,看着早膳,却没胃口。
他突然对魏奉先道:“你递信给徐靖,说‘时机未明,暂缓联络,待朕察谢渊之意后再决’。”
魏奉先愣住了,没想到萧桓会“暂缓”
,却不敢多问,只能躬身应“是”
。
萧桓望着案上的《复立十策》和玄夜卫铜符,心里终于有了一丝松动——他决定“暂止”
,但非“永止”
。
他要先探谢渊的真实态度:若谢渊对他仍有“旧情”
,对“中兴”
有期待,便拉拢;若谢渊执意“以律法为准”
,便再做打算。
他不会放弃复辟,只是不再盲目,要等一个“明时机”
,等一个能让他“复”
而不“祸”
的时机。
晨光映着他的脸,虽疲惫,却多了几分坚定。
他知道,这个“探谢渊之意”
的过程,或许要很久,或许要付出很多,或许最终仍会失败,但他不会放弃——他是萧桓,是大吴的旧帝,只要还有一丝“中兴”
的希望,还有一丝“复位”
的可能,他就会等下去,在“复”
与“止”
的夹缝里,寻找属于自己的那条路。
片尾
南宫的晨光里,萧桓将《复立十策》抄本藏回暗格,玄夜卫铜符仍放在案上——他既未彻底放弃“复”
的念,也未忽视“止”
的惧,选择以“暂止待时”
的方式,在夹缝中观望。
徐靖接到“暂缓联络”
的密信后,虽急却不敢违,只能暂停与镇刑司旧吏的联络,暗中观察秦飞的动向;秦飞仍在清查镇刑司旧档,却未贸然动徐靖,似在等谢渊的进一步指令;谢渊在兵部衙署,看着秦飞送来的“萧桓暂缓联络”
的密报,眼底闪过一丝浅淡的了然,却未调整防控部署,仍令杨武加强京营巡查、令陈忠核查勋贵租银——朝局看似平静,实则“复”
与“止”
的暗弈仍在继续,萧桓的抉择,不过是这场漫长博弈的一个间歇。
卷尾语
萧桓彻夜徘徊的“复止之决”
,非仅个人权欲之纠结,更显成武朝局“旧帝、旧党与新政、直臣”
的深层矛盾——萧桓念复位之利,却畏谢渊之威;旧党盼借萧桓翻身,却惧律法之严;谢渊守社稷之纲,却需避“苛待旧帝”
之嫌。
三者交织,让“复”
与“止”
的抉择,成了牵动朝局的关键。
此案之深,在“未决之决”
——萧桓的“暂止待时”
,非真“止”
,乃“以退为进”
,既避当下之祸,又留未来之隙;谢渊的“稳控不”
,非真“纵”
,乃“以静制动”
,既查旧党之实,又等萧桓之错。
二者皆以“缓”
为策,却各怀心思,显朝局博弈之复杂。
南宫的烛火、兵部的密报、镇刑司的旧档、玄夜卫的铜符,皆为“未决之局”
的注脚——萧桓的“待”
,是私权欲的蛰伏;谢渊的“稳”
,是公纲纪的坚守;旧党的“潜”
,是私利念的苟延。
三者的角力,非一时可了,需经漫长的试探、较量,方能见分晓。
《大吴名臣传?谢渊传》载:“渊治政,善用‘缓’策,非怯懦,乃因朝局复杂,需徐图以安。
南宫谋变后,渊不急于处置萧桓,非纵之,乃恐激旧党生变,害社稷安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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