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4章 不是朝堂无直路只缘权欲锁心程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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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渊的“民心”

面前,不值一提。

若复辟,谢渊只需一纸“谋逆”

罪证,便能让王瑾、张文倒戈,让徐靖、林文束手就擒,让他再次沦为“阶下囚”

“谢渊……从不会妥协……”

萧桓的声音里带了点绝望,他想起谢渊当年对他说的“臣为社稷,非为私恩”

——这句话,如今想来,竟是“臣不会为旧帝私恩,而违社稷律法”

的意思。

他以为的“拉拢”

,在谢渊眼里,或许只是“谋乱”

的借口;他以为的“制衡”

,在谢渊眼里,或许只是“自寻死路”

的闹剧。

他走到案前,拿起玄夜卫铜符,用力按在掌心,铜符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——他想借疼痛清醒,想说服自己“止”

,可心底的“复”

念,却像烛火一样,虽摇曳,却未熄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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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桓重新拿起《复立十策》,翻到“核查勋贵租银、续行减税”

的条目。

他想,若复位后,他并非完全废除新政,而是“调整新政”

:保留减税、修边墙等利民举措,废除“严查勋贵隐田”

“整饬宗室”

等伤宗室、勋贵利益的条款——这样,既能得百姓拥护,又能获宗室、勋贵支持,谢渊便无“乱社稷”

的借口,或许会默认他的复位。

他甚至想好了如何“说服”

谢渊:以“代宗体弱,需宗室辅政”

为名,不直接废代宗,而是“复帝号,掌辅政权”

,与代宗“共治天下”

;许谢渊“仍掌兵部、御史台”

,甚至加“太傅”

衔,让谢渊的权位更重——谢渊若只为社稷,而非为代宗私恩,焉能不接受?

“中兴之利,谢渊亦能得之。”

萧桓的声音里又带了点憧憬,他想象着复位后,与谢渊共商朝政的场景:他坐龙椅,谢渊立殿中,议边军粮饷,谢渊奏请“令户部侍郎陈忠赴宣府卫,核李默的边饷调度”

;议吏治整顿,谢渊奏请“令吏部侍郎张文查地方官考核”

——君臣同心,共护大吴,何等美事。

烛火映着《复立十策》的字迹,萧桓的眼底亮得像有光。

他觉得,这个“折中”

的复辟方案,既避开了“谋逆”

的风险,又能实现“中兴”

的目标,谢渊没有理由拒绝,旧党没有理由反对,宗室没有理由不满——这或许是他唯一的机会。

可憧憬很快被“谋逆”

的恐惧击碎。

萧桓想起《大吴律?谋逆篇》的规定:“凡非诏旨,宗室擅自议复位、联外臣者,无论是否成事,皆以谋逆论,主谋者斩,从者流。”

他与徐靖的密信、与赵王的联络、令石崇篡改《复立十策》的事,早已触犯“谋逆”

条款,谢渊若想治他的罪,只需拿出这些实证,朝野无人能保他。

他想起石崇被斩时的场景:石崇临刑前喊“臣为旧帝谋,何罪之有”

,可百姓仍沿街唾骂,宗室仍无人求情——在“律法”

面前,“旧帝”

的身份毫无用处,“谋逆”

的罪名足以让他身败名裂,甚至连累子孙。

“若谢渊不肯妥协……”

萧桓的声音里带了点颤抖,他走到殿角,望着暗格的方向——那里藏着徐靖的密信,也藏着他的“罪证”

他若继续推进复辟,一旦被谢渊抓住实证,不仅他要死,徐靖、镇刑司旧吏、京营旧卒也会跟着丧命;他若“止”

,主动向谢渊“认罪”

,或许能得“废为庶人,幽禁终身”

的结局,保住性命。

窗外的天渐渐亮了,东方泛起一点微光。

萧桓攥紧了拳头,掌心的铜符硌得更疼,却也让他更清醒——他既想要“中兴”

的利,又怕“谋逆”

的罪;既想负旧部的望,又怕引火烧身。

“复”

与“止”

的拉扯,让他一夜白头,却仍未做出抉择。

萧桓走到窗前,推开窗,晨光洒进来,照在院中的衰草上。

他想起魏奉先昨日递来的另一个消息: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,近日正率人清查镇刑司旧档,似在搜徐靖包庇旧党的罪证;兵部侍郎杨武,正加强京营前营的巡查,似在防旧卒异动——谢渊虽未动他,却已在暗中清理旧党,断他的复辟助力。

“谢渊在等……等朕先动……”

萧桓突然明白,谢渊不是不想处置他,是在等他“复辟”

的实证,等他“谋逆”

的罪名坐实,再按律处置,既服朝野,又无“苛待旧帝”

的骂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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